毛茸茸的,還有長長的...
老鼠!
有時候老鼠比僵屍還嚇人——假如它們數量很多,密密麻麻,而且周邊黑漆漆什麽也看不見,你只能感受到它們爬過你腳背,並且試圖用尾巴或者牙齒去觸碰你的時候....
秦魚整個人要炸了!
刷地掏出腰側的手槍....但她沒有莽撞開槍,因為怕驚動這些老鼠,引發它們動亂朝她不顧一切撲來。
反正不管是人是鬼作祟,她都想離開這是非之地,所以緩緩往後退....
本來一切還算順利,陡然,秦魚腳上踩到了什麽東西,好像是花生殼,噶擦一聲,老鼠們都被驚動了。
不好!秦魚正想衝出去,卻發現吱吱作響,那些老鼠的爬行速度很快,竟繞過她封鎖了那門口,借著門口的點微月光,她能看到密密麻麻的幾十上百隻——就更別提棺材附近的了!
麻痹,到底是誰搞鬼,鼠妖不成?!
圍住了門口不讓秦魚逃生,其余老鼠也仿佛有人操控一般窸窸窣窣將她包圍,不斷將空余空間縮小,儼然要把她圍困其中生吞吃淨似的。
噶擦,秦魚目光一寒,轉了下手槍,啪得開了一槍。
打中一隻老鼠?兩隻?三隻?
不,一隻也沒有。
她打中了一隻雞,一隻祭台上的燒雞。
燒雞被子彈破了皮,皮肉細碎飛濺出,那肉味,那香氣....
老鼠們頓時亂了,吱吱吱瘋狂衝去,連圍門口的那些老鼠也瘋了!
有效!秦魚一連開了兩槍,把那小燒豬跟燒鵝也都開了肉。
其實她內心也覺得怪,這些老鼠原來就不曾想過吃這些東西?老鼠那尋吃的本事可是一流的。
除非是它們被控制了.....秦魚做的就是用燒雞引起它們的本能。
成功吸引了這些老鼠,秦魚就想衝出去了,結果剛要出門口,卻見門口黑影一閃....
飛鏢刷刷飛來!
忍者!秦魚側身一掠,躲開這些忍者飛鏢,腳踩在柱子上,一個彈躍倒衝出,槍聲一響,一個躲在門外的忍者應聲倒地,但另一個不知從懷裡掏出什麽,往屋內一扔,落在地面上跟軟彈似的炸開,是一種氣味頗為強烈腥濃的粉末,飛散開來,隻一眨眼,那些本來瘋狂啃食雞鴨豬肉的老鼠們就瘋了,凶性大發,朝落地的秦魚瘋狂衝來。
砰!那扇門也被外面的忍者強行關閉。
秦魚落地,看老鼠要順著靴子腿爬上來,頓時腿腳一掃,一個落地掃秋葉將大片的老鼠掃飛出去,腳下再一點,人像飛燕一樣跳上柱子到飛梁上。
老鼠是能爬的,也有許多老鼠吱吱吱就沿著柱子或者綢掛爬了上來,但秦魚不等它們上來,腳下幾個走位就到了屋瓦之下,抓著柱子,一個凌空飛踢就破開了瓦片跳出屋頂,腳踩瓦片幾個掠射,俯看院子,正好看到聞聲衝出來後直朝屋頂甩射飛鏢的忍者....
瓦片不穩,要躲閃很難,容易落下去,但秦魚最擅長控制身體跟力度,腳下飛掠,且靴角頂踢那些屋瓦,屋瓦飛掠而出,朝下面的忍者飛去。
忍者避開,而秦魚腳下不聽,手上槍口瞄準了人頭也是沒有一個不準的,眨眼就掛了三個忍者,其余忍者驚恐之下閃避隱藏起來。
本來這樣一來秦魚可以稍微放心,但....
砰!一顆子彈飛出,比手槍的子彈速度更快許多,倒像是狙擊槍似的。
聽到它射出聲音的時候,秦魚已然大駭,一個翻身落在屋頂另一側屋簷,趴伏下去的時候,那子彈破空而出,掠過她的耳畔,燒得她臉頰生疼,耳朵也好像耳鳴了一樣。
臉頰有液體留下,但她那時也不覺得痛,隻趴伏著,用槍口迅速瞄準剛剛那埋伏暗處狙殺她的射手…
那射手看秦魚避開了,也知道她離開,一擊不成,立馬隱藏身體,自然,其余忍者看情況不如原來計劃預想,也就改變了第二個作戰計劃。
他們隱匿了,但這個老屋顯然被他們封鎖了。
秦魚聽聲音也知道他們去了後院。
前院後院都有人,而且在更方便的地勢黑暗處,還有狙擊手埋伏等著射殺她。
她現在完全就像是趴伏在餐桌上的燒豬。
所有人都一目了然。
可憐嬌嬌沒法跟來,因為顧雲霖是開車將她送到這裡的,路程速度跟不上,起碼也得明天才能到。
而且她也有另外的事讓嬌嬌去做。
所以現在....她是一個人!
在那些人要繞道後院的時候,秦魚指尖摩挲了下手槍,忽然在瓦片上翻滾….噶擦噶擦,瓦片被一一壓出脆響,接著她猛然起身。
完全暴露?..
一直在跟著瓦片破碎聲移動而凝聚注意力的槍手第一時間是遲疑,莫非有炸,但身體本能還是抬了狙擊槍瞄準秦魚.....
但那一瞬間,他為了移動狙擊槍瞄準秦魚發出的一點點細微動靜....
秦魚手一掃,槍口瞄準,開關按下,砰!子彈爆頭!
狙擊槍手被殺,秦魚沒了後顧之憂,反手就要追殺那幾個忍者....
但人家很聰明啊,見狀不好立馬遁逃入黑暗中....
逃了?反正忽然就一下子萬籟寂靜了。
秦魚按著腰小心坐在屋頂,臉色蒼白,冷汗一滴滴滑落下巴,手中的槍還緊握著。
接著,她對著仿佛空無一人的黑夜說:“我在想,你跟那個近衛先生應該是達成了某種協議,比如把我推出去當成共享的俘虜,為了在你們兩方的勢力下活命,我必然要出賣北平帥府的那份地圖, 為了合作,他們也可以共享彼此的地圖,這樣一來,你們就一下子從升華到了3,這是巨大的進步,於你們也不過是犧牲了一個我而已,而你們聯手也足以抗衡整個北平。”
她的眼神冰涼而剔透,朝著黑暗中某一處看去,那一處,也是剛剛那些忍者逃出的地方。
忍者們跟顧雲霖一起走出。
顧雲霖說:“你少算了一件事,這個協議裡面還包括兩個人的人頭。”
秦魚:“山本衛松跟山野村信。”
顧雲霖:“既然秦小姐不肯為舍弟的命負責,自然需要有人為此負責,現在,人頭已到手,正在另一個地方擺放在我那位可憐弟弟的牌位前。”
所以這個屋子中的棺材裡面裝的根本不是顧雲風!
政治家跟普通人的區別就在於恩仇永遠是可以隨利益變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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