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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是一個人,一個女人。
秦魚用自己美麗的大眼睛仔仔細細看清對方的提醒,還生怕自己看錯了,最終確定才松了口氣,“還好是個胖女人。”
荊末雪表情不太好看,“你對胖子有什麽歧視嗎?胖子就不喜歡了?”
額?秦魚納悶了,“沒啊,我就隨口這麽一說,沒其他意思啊。”
荊末雪冷笑:“你就是說了。”
秦魚:“我沒有!”
荊末雪:“呵呵!”
錘子哦,都吊著半條命了還中槍,就因為我躺著嗎?
不過秦魚覺得自己命硬,恢復得快,對方姑娘卻很虛,她能察覺到她的呼吸很不穩,未免吧對方氣壞了,秦魚就說:“額,你不胖啊,不過胖了也是好看的。”
荊末雪偏過臉,看著她,既是漠然,又是寂寥,”花言巧語,你還不肯吃虧麽?“
她這話甚有深意,暗指秦魚被尹幽哄騙到最後背叛狠殺。
仿佛故意戳著秦魚傷口。
如此殘忍麽?
秦魚卻知道荊末雪是內冷外熱的心腸,大概是怕她憋在心裡吧。
因為到現在為止,她不曾表露過真正的難過。
不哭,怎算難過。
所以荊末雪故意戳她傷口,就是想逼出秦魚的難過,表達了就好了。
可惜,她等到的表達是....
”有什麽可吃虧的,我若是信一個人,是我自願信她,既是我自願的,總不能也要求對方因為我的自願而全然托付於我。“
”買賣才講究錢貨兩清,公平交易。“
”我這一生,怕是都不會求別人真心待我。“
”寧她負我。“
”那麽至少我不欠人。“
荊末雪仿佛被她這番話震到了,因為這種心態...何其悲涼。
甚至自卑小心到了極致。
也只有受過最殘忍苛待的人才會無欲無求。
因為有太多的求而不得。
”秦魚。“
”嗯?“
”你可能有點心理變態。“
”....“
戳我傷心處就算了,還人身攻擊,你不就是仗著自己長得有點好看我不敢打你嘛。
秦魚歎氣、
“我看你們兩個才有點變態,地上躺著舒服嗎?”雷大媽老遠就聽到她們對話了,這兩女人也是夠心大的,還有閑心聊天。
胡七八扯的。
”只能扯啊,不扯等死了就沒機會扯了。“秦魚笑著說。
雷大媽跟荊末雪都是一陣沉默,後面趕上來的虞子期周特等人也漠了。
平原遼闊,可他們的未來如此渺茫。
現在的尹幽啊,那可太強大了,幾乎無敵。
與其說現在放他們一馬,不如說...她在給他們留點時間苟延殘喘。
無論如何,他們贏的幾率都是零。
周特背起沈周後,問:“現在我們去哪?“
虞子期看向秦魚。
兩人目光一對,選擇都很一致。
”王都已成她人疆土,我們也只能依舊選擇王都的敵方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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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魚他們去的是去墨爻的巢穴,也就是邪惡聯盟陣營老巢。
五千人,其中三分之一是普通人,其余多是幸存者,這些人用了三天從之前的慘烈傷亡中緩過神來。
當然,秦魚這些人是早早就接受了現實的。
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應對未來的凶險——尹幽是一定會動手的。
那天被雷大媽他們帶到邪惡聯盟後,荊末雪在昏迷之前說了一句話:“鐮劍應該是最知道尹幽底細的,想知道她為什麽會這麽做,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就只能從他身上知道,但他已經死了,那就剩下了唯一一個人——也就是他之前聯系我,拚死也要救下的一個人。”
是誰呢?
沈周。
這不,黃金屋斷定的關鍵人物還是有用的,沈周在三天后才經過緊急救治醒來,一醒來就仿佛老了好幾歲。
“我本來年紀就不小,四五十了,只是被那變異樹用生命能源養著養著變年輕了,但一旦遭受重創,生命基因層紊亂,基因年紀就會恢復到原來的程度,所以接下來我會越來越老,希望不會把你們嚇到。”
他是擅長這方面研究的人,自然知道自己的身體變化原因,對秦魚等人輕描淡寫解釋後,直接入了重點。
“我這把年紀了,對尹幽認識不久,但...”
“但你認識她的母親。”秦魚直接說了出來,沈周驚訝看向秦魚。
“我救你出來後,你看到尹幽的時候眼神不太一樣,好像認識,但又不想暴露,說明通過她你回憶到了一個讓你很痛苦的人。”
沈周緘默了下,垂下眼,不知是哭還是笑,“我跟她母親...是同一個研究所的同事,當年也一起參與過神秘坑洞抗體研究,而且我們兩個還是最重要的骨乾,前期那抗體研究的成果也是我跟她一起鑽研出來的。”
秦魚驚訝,“你跟她?”
沈周偏過臉,看著外面,“是,我跟她,當時我們兩個都很興奮,以為終於找到了解救人類的方法,可後期你們也知道這個成果是有巨大瑕疵的,治標不治本,危險迫在眉睫,那時候我們一心想改變局面,直到有一天不小心,尹幽母親的血落在了神秘坑洞底下的礦石晶體上。”
“那一次,我發現了她的完美抗體基因。”
“我發現了,卻十分恐懼,甚至不敢跟她說,於是故意把研究方向改了,可她太聰明,太敏感,察覺到了其中怪異,竟拿自己的血去做了實驗,並想從我這裡得到確定,我記得那晚上下了很大的雪,特別冷,她打電話給我。我否認了,並讓她把實驗數據毀掉。”
“我不知道她有沒有把數據毀掉,但事情還是敗露了,我們結束談話不到三個小時,我跟她就分別被監禁了。”
秦魚一聽就冷笑了,“你們也夠天真的,當時肯定被監控監聽了。”
做研究學術的,思想多少會天真一些,壓根沒想過自己早已是別人控制的棋子。
想到那晚上的事情,沈周的臉上露出一種複雜又仇恨痛苦的表情。
“對,我後來也想到了,但我沒想過那是我跟她最後一次通話,甚至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我被關押起來,他們審訊我,我咬死否認這個研究不成立,可王室那邊卻自行把她進行了研究。”
“她是王妃啊。”
沈周眼裡漸漸生了猩紅,”我當時十分反對,可王室跟研究所上層說她是願意的,願意?我不太相信,因為了解她,她是一個十分熱愛生命的人,因為她有一個女兒,疼愛至極,也才那麽點大,怎麽舍得。“
是啊,怎麽舍得。
”他們說為什麽舍不得,犧牲了自己,救的不僅是天下人,還有她的女兒。“
“說她主動提交了研究成果,並且自願犧牲自己。”
“既然是她主動的,這個研究卻還需要我的幫助,他們想讓我繼續這個研究,把完美抗體弄出來。”
虞子期推了下眼鏡片:”你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