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們都看見了,看見了背面,無法確定那不是老A,也無法確定那就是老A,那就反過來推理好了,假如一個房子裡面就我們這些人,如果在停電之後跟我們分配房間之間死了一個人,你覺得這個人是誰?”
B目光一閃。“你說的這個並不成立,電路室老A在,陳警官跟C都在發電室,EFG他們是一起的,也沒有分開,我丈夫跟你一起,而我一人前往電路室,我們都有去處,怎麽會有人被殺呢~除非是別的人被殺,是這房子原本的人,或者除我們之外另外前來的人。”
“阿,所以我說這是一個美妙的意外——小廚房的人頭是老A的,電路室的老A是有人假裝的,利用齷蹉的舉動逼我離開電路室往回走,按照正常路線往回走,我會在半路遇上陳警官,在羞澀驚恐下被他安慰,也許會帶到樓上去,但你們兩夫妻因為有私人目的,把這個計劃打破了,於是計劃需要挽救——一如你所想,既然老A已經被殺,你得找到新的幫手乾掉D,於是你跟電路室裡的C合作了。”
B的瞳孔,表情,都在告訴秦魚她的猜測是完全正確的,但B沒有崩潰,只是幽幽說:"這只是你隨便猜測的而已。“
秦魚眯起眼,忽說:“為什麽洗澡,是因為他的身上有一股味道讓你其實很受不了吧,連香水也掩蓋不了,所以在你們親近之後,你才去洗澡,否則一瓶一千美金的香水用著簡直太奢侈了,會讓你無比肉疼。”
本來在小廚房,C來找她,湊近她嚇唬她,她故作恐懼的時候其實聞到了這人身上沾染的香水味,是B身上的,而C身上也固有一種屍臭,雖然很細微,被他用常年把玩的檀木手鏈散發的檀香壓蓋,但依舊被她分辨出來了,而進入這間客房,就算B洗過澡,身上也有淺淡的屍臭味——因為撫摸她身體的男人手上有屍油,而屍油這種東西若非艾草這些特殊植物,是很難去掉味道的,一般的沐浴露根本沒用。
這就可以直接證明兩件事了——1,電路室的人不是A,是C。2,B跟C合作了。
從猜測到細致洞察,B感覺到自己的隱秘都被身上這個人窺伺捕捉到了,不安油然而生,更重要的是——她不知道自己身上被注入的到底是什麽?
“你給我注入了什麽?麻醉劑?”
她看著秦魚拿起細小的針管,也不知道這人是怎麽拿進浴室的,對了,舊衣服是放在床榻邊上的,她起身去廁所的時候,就是故意弄掉了衣服,有機會從衣服裡面拿出小針管。
——有攝像頭也沒用!
“不是麻醉劑,只是一小會讓人身體酥麻的化學劑,還沒起名字,是我閑暇時配的。”
B臉色一變,“你配的?!”
既驚恐這個年輕女孩有這樣的能力,又驚恐這種化學劑的未知性——萬一副作用很大呢?
“怕有副作用啊?怎麽就不怕我會殺了你呢~”秦魚笑聲纖細,很滲人。
B抽了下呼吸,也笑了,“你廢這麽多話跟我聊天,總不會是為了殺我吧,其實,你想跟我合作?”
“合作?可能吧,沒有完全馴服你之前,我是不會跟你合作的,死人可比活人安全。”
“馴服,你說馴服?”B的眼裡有暗光閃過。
但秦魚陡然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掰正對著自己,冷酷笑:“呵,不爽了?那我就有可乘之機了,就從你的憤怒開始說吧——人的憤怒一向是有累積性的,所以才有忍這個詞兒,忍無可忍之後就容易被觸發暴怒——馴服,觸發了你的憤怒,因為你一直在被馴服,對嗎?被你的丈夫D,因為家暴本身就是一種殘酷的馴服,這種被馴服的痛苦讓你加諸在孩子身上,嬰兒的死去,又變成了一種讓你被牽製威脅的軟肋,你又忍無可忍,想要乾掉他,所以跟C還有老陳合作,可你依舊感覺到自己是被馴服的——他們未嘗沒有威脅你的意思。”
B沒說話,只是面無表情,眼神陰狠盯著秦魚。
這幅模樣,也許像極了她曾經殘害自己孩子的模樣——那種瘋狂。
但她從秦魚的身上看到了更恐怖的一種瘋狂——冷靜,她沒有憤怒,更冷靜,更聰明,更無懈可擊。
強者的姿態。
她下意識將她跟陳還有C兩人比對。事實上,縱然那兩人心狠手辣,老道陰險,但眼前這個以綿羊身份逆襲的小女孩,仿佛更讓她心悸。
“在比對我跟他們的強弱?按理說,兩個成年男性是肯定佔優勢的,但我想告訴你——他們的智商沒我高,我確實比他們聰明,所以我會用另一種方式去說服你。”
B深吸一口氣,目光在那針管上遊離了下。
藥物控制?
“你知道C身上的味道是怎麽來的嗎?”
也沒等B說話,秦魚就給她解答了。“屍油,常年揉搓撫摸屍身,還是女屍,他是不是不讓你動?還喜歡啃你脖子上的皮膚,瞧瞧,這裡紅印子都下不去。”
簡單一句話,信息量巨大。
B臉色微微一變。
“對於他而言,活著的女人可沒有死掉的女人好玩,當然,你之前肯定以為被玩的會是我,你乾掉D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但你沒想過今晚這一事兒鬧騰玩,最後要怎麽收盤嗎?”
“收盤的結果只有一種,所有人都死,他們活,死掉的人裡面分兩種,一種是被殺的,一種是被他們反抗反殺掉的凶手,這個凶手可能是你,也可能是我。如果他們對我足夠有興趣,會把我多囚禁一段時間,那麽凶手只能是你,如果他們實在心慌,怕被偵探們調查出來,那凶手還是你。“
這左右坑的都是她?!
”沒辦法,誰讓你手裡有嬰兒的命搭著呢,陷害你比陷害我容易得多。”
B沉著臉,“你一再提及那個嬰兒的事,不也是在利用威脅我?”
秦魚故意露出邪惡微笑:“不不不,我覺得這不是什麽大事,那個嬰兒其實不是什麽問題,你是被家暴的,本身就該處於受害者身份,那個嬰兒的死你完全可以推到你的丈夫身上,不過當年好操作一些,現在就不行了,除非你依舊站在受害者身份上。”
什麽叫壞人呢?就是跟另一個壞人同流合汙。
嬌嬌看著秦魚“戲精”上身,當時就一個念頭——小魚如果真的變壞了,大概會比這個副本所有變態加起來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