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上無劍光流淌,仿佛並不開刃,劍在手,他抓了蕭庭韻掠飛而出。
輕功,真正踏雪無痕、高低飛走的輕功,隻一躍就上了三米多高,落在纖細鎖鏈上也輕盈無比,他還帶著一個活人。
比起她,同樣帶著一個活人的秦魚好像不如他厲害。
不過區別在於他是抓著蕭庭韻,而秦魚是吊著那個近衛天奘,在莊先生帶著蕭庭韻不斷掠跳靠近那棺槨的時候,其余作壁上觀想當黃雀的人無法安靜了。
不管是美英法還是俄羅斯日本都紛紛上鎖鏈靠近…..但大多數軍人都不適應這鎖鏈,畢竟西方不流行什麽身法之術,只能全憑身體平衡跟強橫的身體素質而已,這樣一來,他們上鎖鏈的人反而跟人最少的中方持平,不過….
日本極多。
因為大多數是忍者,最擅此道。
“我們別上去,在外面。”俄羅斯的那位狗熊將軍忽打了個手勢,因他看到了一個人的手勢。
他們是最不擅長這個的,上去也就是送人頭的份,最好的辦法是——等。
不管上去的人能從棺槨拿出什麽,他們總要再出來的……
鎖鏈微微搖晃,蕭庭韻身體酥麻中卻能看到高高在上的鎖鏈跟下方密密麻麻交叉的鎖鏈。這些鎖鏈仿佛蜘蛛絲,而那棺槨就像是被蜘蛛絲層層包裹其中。
他們就在棺槨上方一側,大概是七八米的高度。
蕭庭韻沒有恐高症,只是在這樣的視覺下,她依舊有一種恐怖畏懼的感覺——這棺槨黑沉沉的,本質又是晶體,自有一種強悍冰冷的氣質,因有片面光度流轉,就仿佛似一顆照光的黑色眼珠子,最下面又是無邊的黑暗做背景,你在看它的時候,何嘗沒有一種它在看你的感覺。
太可怕。
她的呼吸有些不穩。
“大帝之威嚴,蒙血之承繼,現在,也只有你的才足以讓他醒來…..”
蒙血之承繼?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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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麽意思呢?
蕭庭韻深淺一呼吸,說:“讓他醒來?就算我對此道一點不懂,但也知道如果他醒來,就必然是巔峰級的僵屍王,你難道還想驅使一頭僵屍王?”
“你沒機會知道了。”
說完,莊先生陡然劍刃一劃….朝著蕭庭韻的脖子抹去!
速度太快,太迅猛。
竭力朝他們靠近的蕭一等人駭然驚慌。
不!!!
劍刃停止了,因為秦魚忽然把繩子松了。
近衛天奘猛然往下墜!
莊先生臉色微變,那寶劍留在蕭庭韻的脖子上,咫尺距離,蕭庭韻瞳孔顫動。
“拉他上來。”莊先生要求。
秦魚還挺配合,微微笑著:“莊先生剛剛挺配合的,沒把我家那肥貓吊死,所以…..”
她拉住了繩子,把臉色煞白的近衛天奘拉上來了。
近衛天奘上來後,彼此一人一個人質,其實秦魚也未必落於下風。
莊先生:“我有我的圖謀,他充其量只能算是我的一個主顧而已,但蕭庭韻對你而言不一樣,朋友,你顯然是一個很在意朋友的人。”
秦魚看了近衛天奘一眼,“50塊的籌碼跟100塊的籌碼雖然價值不等同,但不代表50塊一定要白給。”
莊先生:“總不能就這麽僵持,最差結果必然是你舍不得不是嗎?不如你想過兩全其美的辦法——時間不等人,我想那些人已經等不及了。”
他指的是越來越近的美英法。
最後的爭奪,其實是沒有盟友一說的,因為都想得到它!
秦魚皺眉,定定看著莊先生,忽說:“多數礦石都導熱,不如我們把它烤了吧,沒準裡面的大帝就跳出來了呢。”
嗯,你當烤雞嗎?
“別緊張,我是開玩笑的,不過你是在試探我吧。”
秦魚笑中帶冷。
這是心機的博弈?
莊先生愣了下,後笑了,然後臉色陡然一沉,淡淡道:“殺了她。”
殺了她?
她是誰?蕭庭韻?
是秦魚!
他一聲令下,後面的那片黑暗之中冒出了許多人,其中前面兩個速度極快,比秦魚從前見過的任何忍者都迅疾厲害。
一男一女,都很年輕,柳生跟菜菜子。
兩人直朝著秦魚攻殺而來。
“丫,日本人,不管你們的近衛公子?”秦魚試圖用近衛天奘來威逼這些忍者,然而…..
蕭一忽然看到秦魚控制的那個近衛天奘…..
“不對!秦小姐,小心!!”
他大吼,來不及了,那個近衛天奘臉上陰影盡顯陰霾,眼裡也不再是貴公子的清冷睿智,而是閱盡滄桑的心機詭測。
他的手掌一轉,結了詭異手印,瞬息就結成了,指尖隱隱見黑氣,而後一掌拍向秦魚的腦袋!
兩個強大忍者威逼,卻還有一個後手?
後手是近衛天奘!
三方聯手逼殺!!!可見日方對秦魚是極為看重的,以至於到這裡兩度圍殺她都動用了這樣的規模。
或者說,這個規模更甚於之前——近衛天奘的出手速度比雁北還快。
蕭一是有見識的,一看那手印就嚇到了,日本陰陽術的一種印術,很是歹毒。
秦先生怕是逃不過了!
除非,除非....
除非她早有準備。
當秦魚以及其刁鑽的角度跟方式躍到另一條鎖鏈…在鎖鏈上下蕩漾下,她掃了三人一眼,目光落在近衛天奘身上。
“你不是近衛天奘,而是他身邊那個老東西….如果我沒猜錯,你跟這小子有祖孫關系。”
她說的是那個年輕男性忍者。
聞言,青年忍者跟“近衛天奘”表情都變了變。
後者出聲:“你怎麽看出來的?”
這次的聲音老邁粗啞,顯然是老者的聲音,但他的體型又幾乎跟“近衛天奘”雷同。
蕭一隻想到一個詞兒——換骨功。
在中國,大概就是縮骨功這種類似的了,都屬易容術精髓,很是上乘難學。
但沒想到這人還是被秦魚看穿了。
“把你放下去的時候,不管武功多厲害,受重力墜落影響,到底的時候,身體會有拉伸作用,腹部被我捅了一下的近衛天奘竟然沒啥反應。”
按理說早該是疼得躬成大蝦,而且包扎的傷口也會流血,然而,這人沒啥反應。
“而且本身近衛天奘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需要如此冒險嗎?受傷的近衛天奘只是累贅而已, 還有可能成為被敵方乘機俘虜的對象,以近衛天奘的心計,絕不會給敵人這樣的機會,所以只會在外面外援而已。
進來的,只能是他的替身。
一個專門用來誘惑她、蕭庭韻乃至於美英法的替身。
秦魚這麽想的時候,可不就見到好幾個美英法的精英靠近了這邊嗎?不是為了襲擊她,而是為了渾水摸魚乘機抓住近衛天奘。
然而這是假貨啊,還是一個老貨。
“老東西,本來輕而易舉就可以殺我,卻得裝作弱者任我擺布,是不是覺得很憋屈啊?沒關系,現在沒能殺掉我還被我戳穿的你一定更憋屈!”
那笑容,那語氣,活脫脫白蓮花婊的碧池。
老柳生見多識廣,此生見過無數賤人狠人浪人,就是沒見過這麽年輕這麽囂張的。
讓他多年來第一次生出滔天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