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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靜了下,因為都隱約覺得這個人有些眼熟,但又認不出來,直到於笙壓著聲兒說:“你這孩子在外那麽久,電話也不接,可讓人擔心死了。”
秦魚垂了眸,有些歉意,“抱歉媽媽,臨時遇上一點麻煩,來不及通知你們,以後不會了。”
秦遠看了看她,覺得秦魚跟一年前相比又變化了不少,五官都長開了,六七分似她媽媽,還有三四分格外不同。
反正,他覺得自己女兒是這世上頂頂好看的,什麽人都比不上。
不過再好看,也得身體健康。
“這邊醫生都等你好久了,開始吧。”秦遠在外人面前端住了大家長的穩重,讓秦魚先去體檢。
秦魚既然答應了就不會拒絕,所以很快跟著醫生護士走了。
不過那些醫生都下意識看了下張宇等人。
以他們的眼力——這些人恐怕都是軍旅出身。
這秦家莫非還有軍方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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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姐,換了衣服後,按照這個流程一個個體檢下來,因為比較徹底,所以大概需要一個小時,檢查結果報告會在兩個小時候全部生成,您看有什麽需要特別注意的嗎?”
從外表上看,不管是醫生還是護士,沒有一個覺得秦魚有病的,這皮膚狀態,這眼睛明亮精神的,反倒覺得她的身上有一股比普通人強盛了不知道多少的氣兒,可仔細一看,又覺得光華內斂,灼灼深藏。
總而言之,這個人讓他們“如臨大敵”。
“嗯,好,麻煩了。”
秦魚的態度比他們想象的好很多,至少不像那些富二代特別傲慢有脾氣。
不過他們中心醫院背景也很大,真正有實力的人深知底細,反而會很客氣。
秦魚換了衣服,配合到底,半點也不矯情。
見她和善,趙業倒也淡了之前的公事公辦,偶爾閑聊幾句,後再不敢說話。
為什麽呢?
私底下等最後一環檢查的時候,他到了小隔間,裡面一個男醫生問他:“這麽美又有氣質的富家小姐,你竟然沒把握機會,跟榆木疙瘩似的。”
趙業表情尷尬,歎氣:“你當我不想?可是差距太大了。”
“咦?顯擺她家裡有錢啊?可你家裡不也不錯嘛,還是咱們院裡最年輕的主任。”
沉默了下,趙業說:“不是因為這個。”
他沒詳細說,因為那種感覺很奇怪,就是覺得自己跟這個人差距太遠,差了一個太平洋似的——比如交談的時候,他每說一句話,內心對她的些微好感就在她眼裡一覽無余似的,心驚肉跳,十分脆弱。
這些年在院裡也算是見過一些達官顯貴跟頂級權勢的人,他發現這個秦魚身上有跟那些人共同的一種特質,但更獨立更可怕。
所以他急流勇退。
“對了,別說今天下雨,可還真是個好日子,院長家的那位今天也來了,正好讓我們兩個趕上了。”
趙業一愣,後吐出一句:“趕上了又怎麽樣,你還敢去追求不成?”
自然不敢。
“聽說今日院長家的那位還帶了一個朋友來,是男的,那男的還帶了自己媽媽,絕對的翩翩貴公子,跟咱們這類人絕對不一樣,所以啊,她們那樣的姑娘。”
“是絕對不會輕易將就不夠優秀的凡人的。”
不將就嗎?
趙業沉默了下,搖搖頭。
就好像他不肯將就那些不符合自己要求的女孩子一樣,這世上也自有許多優秀的女子是有選擇權的。
不過這個秦魚~~秦魚?!
趙業忽然想起了什麽,頓時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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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勞煩你了,如果不是事出緊急,絕不會如此失禮。”溫宿歉然說到,蘇挽墨卻不太在意,“無妨,只是一個檢查而已,我每年這個季節也會被媽媽要求進行體檢。”
“我媽也是被我們說了好幾次了,可她實在不喜歡去國外,不喜歡坐飛機,阿姨在的中心醫院條件水準很高,是最好的選擇,不過走你的路子便捷很多。”
正好此時頗為富態的溫夫人已經換好了衣服出來了,見到蘇挽墨後十分高興,也表達了謝意。
蘇挽墨婉言幾句,後也去換了衣服。
好幾個檢查器官的儀器室,順序不同,溫宿陪著自己媽媽,蘇挽墨卻是一個人,因為這些年經常檢查,熟門熟路,所以她速度很快。
等她出一個儀器室的時候,走了拐角,去最後一門檢查所在的休息室,走著走著,還沒進去,她忽然頓了下足,若有所思看向前面的門。
須臾,她指尖摩挲了下,步子繼續,自自然然推開門,進去了。
一開門就見到了偌大的休息室隻坐了一個人。
穿著單薄的醫院專用單衣跟褲子,腳下拖鞋,左手抵著側臉,右手放在膝蓋上,正面無表情看著外面的花園。
聽到腳步聲,秦魚是驚訝的,因為她剛剛沒有聽到外面的動靜,門開了才知道,本來也沒在意,但聞到一股淺淡的香氣,這股香氣她隻記得一個人有。
指尖微微曲起,她轉過頭,見到了蘇挽墨。
後者眉眼溫雅精致,言語如琴瑟。
“好久不見,秦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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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魚靜靜看了蘇挽墨良久,卻不說話,好像無視了她一眼。
這算是這些年來第一個這麽失禮的人?蘇挽墨卻不惱,因為看出秦魚好像想到了什麽事情,失神了,所以盯著她卻不說話。
她也不急,隻好整以暇走過去。
彼時,既是算半認識,又有點中間人關系(梅清霽),對方還幫過自己,怎麽坐就涉及一點社交學問了。
既是蘇挽墨的選擇,也是秦魚的態度。
失禮一次,還要失禮第二次嗎?
但黃金壁覺得秦魚對此女頗為忌諱,內力也藏了不少隱秘,可能會疏遠對方。
所以~~
“抱歉,剛剛我想一些事情,走神了。”秦魚抬眸,歉然一笑,抬手點了下邊上的座位。
這是比較符合中國文化的禮貌,蘇挽墨看了秦魚一眼,走過去,兩人此時都穿著同樣的衣服,拖鞋也是一樣的。
她覺得有些好笑,但並未表露笑意,隻輕道:“也是湊巧,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秦姑娘。”
“一樣,我也有些意外。”秦魚說完這句話就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垂下眸,看著自己的手不知道在想什麽。
蘇挽墨順著她的目光去看,看了一眼,眸色略有光彩。
不知道為啥,看到這雙手,她下意識就想到了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