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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人安好》第26節 籌謀劃策
  可我畢竟是個小孩子,而且,這事兒與我有直接的關系,禁不住琴嬸的再三追問,我便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

  當然,需要過濾掉的信息,自然不在陳述范圍內。

  琴嬸聽到後,纖薄的身子瞬間癱軟在我屋子的門框處。我見琴嬸的反應,心裡想來,這外界的風言風語,還尚未傳到她的耳中。琴嬸像傻了一般,直直地站在原地。她身後的吳媽見琴嬸的樣子,急忙跑過來攙扶起她,並送回臥室。

  奶奶聽到了動靜,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這才幾點?沐夕,你怎麽回來了?不舒服嗎?”未等我回答,奶奶也沒有去看躺在床上的琴嬸,便衝著那屋子的方向不滿地說道:“遇事從來不會息事寧人,大事小情總是大呼小叫的。好好的一個下午,我念一會兒佛經都不得安靜!”這時,吳媽跑到奶奶身邊,小聲說了一些話。奶奶臉色瞬間就變了。她脊背稍彎,顫顫地向前走了兩步,聲音微微發抖:“沐夕啊,燦燦爸爸怎麽了?什麽老師錢?他拿誰的錢了?”

  “我,我也是在學校聽說的。具體,具體,我也不清楚。”吳媽見我也嚇得不輕,便讓奶奶晚上等父親回來再問個明白。

  但是奶奶顯然很心急,她伸出右手,指著空氣,對吳媽說:“不行!去!現在就給曹牧打電話!讓他現在就回來!現在!”

  吳媽見奶奶很激動,拍了拍其後背,一路小跑下樓,邊走邊說,這就去,這就去。

  吳媽下樓後,奶奶一直在大口喘著氣。那段時間,奶奶的身子本身就不是很好,我在屋子裡看著門外的這位老人,複雜的心情裡,竟莫名多了一絲心疼。

  奶奶突然對著正躺在床上的琴嬸說:“這時候,你在那胡思亂想有什麽用?去打聽打聽,事情究竟到了什麽地步!”

  我在屋子裡,不知道琴嬸是如何回答奶奶的,但我聽到慢慢的拖鞋及地的聲音,想必,琴嬸是下了床。在二樓走廊裡,奶奶突然一身厲喝:“問誰?問薛浩,問林立東,問小葛,問誰都行!這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尤其薛浩,在政府工作,怎麽能不知道?!”琴嬸嗯嗯了兩句,便急匆匆地下了樓。

  奶奶在下樓之前,回頭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對我而言,眼神不算柔和,也不算嚴厲,但是,其中摻雜了太多的東西,讓我不禁心裡一驚!後來回想起,覺得,是一種怨,埋怨吧。

  二樓一時間變得無比清靜。方才發生的一系列緊張與慌亂,似乎都隨著人去,而消失殆盡。我知道自己此時做什麽都無用,只會添亂,也會礙人眼,便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一直到晚上。

  我昏昏沉沉地坐在床邊,大腦一片空白。在我呆若木雞般地冥想時,忽然聽到一陣急促地上樓聲,而且,那聲音離我的臥室越來越近。突然,門砰~地一聲被打開了。是曹燦燦。推開門之後,曹燦燦用手指著我的鼻子問我:“誒,我說曹沐夕,我們曹家上輩子欠你的是嗎?你這一來,我家就沒消停過!這回倒好,我家天下大亂了,你開心了?”

  剛說完,琴嬸在身後一把抓住曹燦燦的手把她從我的臥室裡往外拖。曹燦燦腳步邊挪,嘴裡邊依舊嚷著:“你10歲了,你是幼兒園小孩兒嗎?讓你捎東西你就捎,要是給你個炸彈,你也帶回我家是不是?”我一句話都沒有說,確切說,我不知道我能回答什麽。我甚至見到了曹燦燦因生氣而暴怒豎起的頭髮。

  其實,我的性格並不是軟弱的那種,

放在曹家之外的地方,我恐怕會回幾句。但是這個曹家,對我而言,是個特殊的空間,這裡面的所有人,與我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我後來回想起當時曹燦燦的樣子,心裡確幸,這丫頭沒有把我這個掃把星弄死。  其實,我在曹家的一切沉默,只因為我的身世,就這遮遮掩掩見不得光的血緣關系,讓我說話都喪失了底氣,並且一路都謹小慎微。我在曹家一點都不快樂,一切都與我預先設想的截然不同。這種大氣不敢喘的生活環境,對我一個小孩子而言,十足是一種酷刑。

  我曾在後來找痛恨母親和父親的時間節點,然後我就明白了,這種恨,是循序漸進而產生的,從我漸漸覺得,大人的錯誤,讓我來承擔懲罰,不公平開始。

  而現在所發生的一切,也都是導火索。

  我聽到一樓有人在大喊曹燦燦安靜,是父親。

  樓下,薛浩和奶奶口中的小葛都在。我站在二樓緩台上往下面張望,試圖知曉事情進展如何。我聽見父親不停地說他沒有見到那信封,更不用提收錢的事兒。但父親承認,為我簽字那一晚,他是半醉酒狀態,我有沒有和他說過,他全然不知了。奶奶讓吳媽叫我下樓,和父親當面對一下當晚的經過。

  當著眾人面,我承認自己並未親口和父親說明信封事件,而且自己也並不知曉裡面的內容。但是,我說了,我寫了紙條。

  父親說沒看到,打掃衛生的吳媽也說沒看見。曹燦燦又要說什麽,被琴嬸按在了沙發上。父親的表情很凝重,除了曹燦燦之外,成年人的重心都放在了怎麽平息事件上,只有她,盯著我不放。父親的朋友也都幫著出謀劃策,只可惜,這事兒被輿論搬到了老百姓的茶余飯後,想平,還是需要點技術含量的。

  在大家愁眉不展的時候,薛浩突然對父親說:“實在不行,就讓大哥回來幫你擺平吧。”

  父親眉毛一挑,“曹騏?”

  “除了他,我是沒轍了。你收沒收現在都是收了,抓緊想辦法吧,我今天上午開會,上頭倒是沒有提名,但指了城建口,據說,省裡已經知道了。誰讓這事兒出的時間這麽巧,正好你們局裡一把被查,上頭正愁沒事兒呢,你這自投羅網了。”

  父親猛地吸了一口煙,沒有說話。

  “其實,小嫂,上個周六我接電話就是這事兒,是一個兄弟給我通報的信兒。電話裡也沒說清楚,尋思不想讓你們知道,誰知道事情鬧這麽大。哎...”薛浩繼續說。

  “吳媽,把電話給我撥過去,我找老大。”

  “媽!等等!或許有別的辦法!先別找我大哥!”父親的臉忽然急了。

  “自己家人能擺平的事兒,何必在這杵著?!你親大哥還能不幫你不成?”小葛說到。

  “不是,你們不懂。哎呀,我說先別找就先別找,我自己再想想辦法。”

  “想什麽辦法啊!現在梅園那邊鬧得,老百姓都要錢不要房子的,拆遷工作都停了!省裡要是真下來人,你分分鍾等審吧!況且,那家人跟實名舉報有什麽區別,只不過一個報政府,一個報告社會!二者相比,還不如政府來得更痛快!曹牧,你這人怎麽這麽軸呢!你等從檢察院到法院那天,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薛浩氣得臉通紅。

  話音剛落,門外進來一個人。我定睛一看,是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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