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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人安好》第196節 沈月
報到那天臨近宿舍樓要關門的時候,門外慌慌張張地跑進來了一個女生,她大口喘著粗氣的樣子著實讓我們都嚇了一跳。

 蔣珊珊伸著脖子看向門口:“我以為這第四個人不來了呢。”門口沒有回應。她喘了一小會兒,便慢慢地向床鋪這邊挪來。或許是腿腳酸了,走路的速度很慢。她拽過來一把椅子坐在桌子旁。我和劉貞也好奇地打量著她。

 這是一個典型的美女。長長的披肩長發,鵝蛋臉,高鼻梁,大眼睛,不僅個子高還很白。她的那種美,很清新脫俗的那種,我形容不好,總之,很受看。

 她叫沈月。時至今日,像沈月那樣的美女,即便是站在整容美女遍地的人群中,她依舊是像一朵白蓮一般。

 她又緩了緩之後,從包裡拿出來一瓶水,大口大口地喝著。扣上蓋子的一刻,才不忘了回蔣珊珊剛才的那一句問話:“路上堵車。”

 蔣珊珊合上日記本:“我去,你反射弧可是夠長的,你再晚點兒說,我都睡著了。”這個蔣珊珊,無論任何時候說話,總是讓人聽起來不舒服。可能是習慣的問題?反正,我是不喜歡。蔣珊珊站起來,上下打量了一圈沈月之後:“沒人送你來?”

 “沒有。”

 “你也夠厲害的,自己拖著這麽大個兒的皮箱就來了。”

 “我家也沒有人送我來,我也是自己拎著行李坐火車過來的。”在我上鋪的劉貞突然插了一句,結果,這一句很失敗,沒有人理她。

 蔣珊珊似乎對這個新來的沈月比較感興趣:“你個子真高。你得有一米七多吧!”沈月拉開行李箱,將頭髮往耳後一捏,慢慢說:“可能是隨家裡人吧,我爸爸個子就高。”

 “誒,你哪兒人?”

 “我家是深圳的。”沈月拿出來洗漱用品放在桌子上,有條不紊的說著。沈月說話的聲音也很好聽,就像她名字一樣,聽起來不犀利,很溫暖輕柔的感覺。

 這個蔣珊珊聽到深圳之後,兩眼睛瞪溜圓。那天就是還沒關寢室燈,不然,估計那眼珠子都是放光的。她特別誇張地說:“深圳?你是深圳的?太好了!誒,聽說你們那兒現在可好了,有老多新奇的吃的玩兒的穿的。我和我媽媽還打算放假去那旅遊呢,到時候你給我當導遊唄?”

 沈月抬起頭笑笑:“行,沒問題。”

 那個時候的深圳,確實是一個神奇的地方。不僅僅是深圳,東南沿海一帶都發展得極快,就像蔣珊珊說的,很多新奇特的、高科技的東西都是率先在那兒登陸,然後才一點兒一點兒地向內地蔓延。我雖然沒去過,但在家時候偶爾會聽薛浩和曹歌兩個人談起那邊兒。而對於我們那個年齡的來說,旅遊去一趟,不僅能淘到很多寶貝,也是一件很趕時髦的事兒。

 劉貞在我上鋪伸長了脖子,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們兩個。她似乎一直想插話,但是人家兩個人之間的談話,她又插不進去,就盯盯兒地瞅著。我看沈月從皮箱裡面一件一件的拿東西,東西雖然不多,但含金量可是很高。除了一些衣服之外,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化妝品。

 我們那個年代剛離家上學的孩子,其實說真的,對美的追求還停留在高中階段,充其量看見誰弄了個當時興起的離子燙就覺得這人兒挺時尚。而化妝這個東西,我還真沒接觸過。之前張靜在曹家的時候,倒是沒事兒敷個面膜,塗塗口紅什麽的,也經常聽見她在那兒講什麽保養啊,穿戴啊之類的,但自己那根兒筋似乎還沒轉過來,所以也沒什麽興趣。

 而這個沈月,偌大的皮箱裡,左一件右一件,左一瓶右一瓶的,已經足夠我瞠目結舌的。我驚訝的不是那些東西多少錢,而是她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懂得這些東西的呢?同樣都是女生,那一刻,我就忽然覺得自己生活得好粗糙,甚至連護膚品都是上高中時候曹歌給我買的,在那之前,洗臉基本上就是香皂。

 如此大的陣仗,自然少不了蔣珊珊的大呼小叫:“哇塞!沈月!你這是哆啦A夢的百寶箱吧,什麽都有!我去!你也用這個呀,我小姨也用,她那個是出國帶的。哇塞!誒,沈月,沈月!這個,這個口紅是那個電視上的廣告那個,就那個什麽來著?限量版的是不?”蔣珊珊突然在一堆東西裡拿出來一小隻,跟踩了貓尾巴一樣地怎怎呼呼的。

 沈月抬頭看了看,笑了一下:“嗯,是。”沈月回答得很乾脆也很簡單,越是如此,讓我越是對她產生一些好感。

 她安靜的樣子,像歲月靜好的母親和琴嬸兒,也像重新接受了愛情,摒棄了犀利的曹歌,像長大後的曹燦燦,也像很早之前的我。

 “這個,這個是不是很貴?”

 沈月笑笑:“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不是我自己買的,是別人送的。”

 “別人送的?誰?男朋友啊?”蔣珊珊一句接著一句地,像打探著家底一般。但沈月沒有回答。

 當沈月把衣服都放進櫃子裡之後,也接近快熄燈的時候了。蔣珊珊突然之間來了一句:“你恐高嗎?”沈月拿著牙桶正要去刷牙,疑惑地回:“恐高?不啊,怎麽了?”

 蔣珊珊輕描淡寫地來了一句:“啊,沒什麽。我尋思,你要是恐高的話,你就睡我下鋪,我睡上頭。”

 這句話,讓在我上頭伸長脖子的劉貞瞬間沒了動靜。那宿舍的老式鐵床,基本上一丁點兒的動彈都有感覺,而那天晚上,劉貞在上鋪,基本有半個小時一動不動。我不相信方才還看熱鬧的她突然就睡著了,但我也猜不出來她貓在被窩裡究竟在想些什麽。

 我用手臂碰了碰劉貞的胳膊:“那你最後哭出來了嗎?”

 她瞅我笑笑:“沒。哭要是能解決問題的話,那大家就都哭唄!哈哈~我啊,天生勝在心態好,不然啊,估計也死幾個來回兒了。”她說完之後,將手裡的果汁一飲而盡。

 將杯子放到茶幾上後,她靠在我肩膀:“其實,上大學那會兒,我也不理解,這世界上怎麽會有如此勢利眼的人存在。我還記得她說我是土老帽兒,說我沒見過世面。我就不懂,見沒見過世面,也不影響我對世界的認知啊?她家是有錢,她是在那之前比我見過世面得多,然後呢?她就是自我感覺比較良好而已,她的優越感來自於自己。沐夕,你沒回來的那幾天,我有時候也會想起咱們大學時候的一些事兒,真的挺感慨的。你說,對於蔣珊珊的現在,心裡還是會挺難受。”

 我摸了摸劉貞的頭:“自己的路,自己走的。我也一樣。”

 “你不一樣。至少你沒那麽勢利,她是單純的勢利眼,你是感性的那種人,比起她,還是有情有義的。”劉貞靠在我肩膀上,慢悠悠地說著。對於這個評價,我有點兒無地自容。感性我承認,但有情有義,我有嗎?

 “你說,老天是不是總是睜著眼睛看世界的?他有一個小本子, 記錄著咱們做的壞事兒,然後,等到時機成熟,便會讓你接受懲罰?”

 劉貞抬頭:“為什麽這麽說?”

 “我也做了很多的錯事,並且,有一些,於事無補了。我今天的樣子,我覺得,就是老天對我的懲罰。”我蜷起腳,看向窗外。

 “懲罰也有時效性,過了,你就又活過來了。”

 “但蔣珊珊,好像,沒做什麽,卻懲罰得有點兒過。”我小聲說。

 “你自己都說了,自己走的路,怨不得任何人。她在學校當年那囂張的勁兒,怕是咱們那兩屆的人沒人不知道的。誒,你還記得她誣陷我弄壞她口紅的那次嗎?哈哈~真是敗她所賜,我居然在學校出了把名。”劉貞輕松地說到,但這個口紅事件,也是我大學時期對劉貞不可言說的愧疚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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