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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鬥在開元盛世》第六百二十六章 謝3郎逼反安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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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到揚州艦隊。

 謝三郎傲然挺立在天子面前。

 “臣,汜水謝直,忝為大唐海疆防禦使,受命組建揚州艦隊,迄今為止,十年有余,不但蕩平了大唐海疆所有海盜,還成功開辟出下南洋的遠航路線!

 現如今,揚州艦隊各等艦船數百,將士上萬,足以巡守大唐全部海疆,並能為南洋商貿航線保駕護航。

 除此之外,還訓練出揚州艦隊陸戰營一萬余人,在艦船,可操舟,在陸地,可作戰!

 陛下問,何來精兵突襲范陽,揚州艦隊正好得用!

 以揚州為集結點,沿海疆北上,於塘沽口登陸,距離范陽,不過二百余裡,晝夜可達!

 只要萬余陸戰營兵臨城下,范陽城一鼓可下!”

 李老三一聽,得嘞,這回徹底踏實了,謝直不說,他還真不知道,原來大唐的實力這麽強呢,安祿山敢造反,什麽十萬不十萬的,找死呢這是!

 結果,還沒等他高興勁過去呢,謝三郎卻禮貌而不失尷尬的一笑……

 “那個……出動揚州艦隊突襲范陽自然沒問題,不過,得倆月以後……”

 李老三被他這一句噎得直翻白眼,你說這麽熱鬧,敢情“那是後話”?啥意思?逗我玩呢!?

 李老三黑著臉,運了半天的氣,這才勉強把氣喘勻了。

 “這又是為何?”

 謝三郎直接解釋。

 “大海行舟,與陸地跑馬別有不同,不但要考慮天氣,還要考慮風向、洋流,一旦逆行,事倍功半,弄不好的話,還有舟毀人亡的可能……

 從揚州北上范陽,以這麽多年掌握的資料來看,八月最為合適……”

 李老三聽明白了,合著安祿山造反還造早了,沒趕到你揚州艦隊出動的最佳時機上……

 一陣無語之後,隻得承認這個現實,隨後問道:

 “那……這兩個月,怎麽辦?”

 “防守反擊!”

 謝三郎直接給出了答案。

 如何防守?

 “臣,願提淮南鐵騎三千,駐守洛陽,頂住安祿山的兵鋒!

 各個地方,河東、荊襄、江淮……分別集結部隊,策應洛陽攻防的同時,嚴防安祿山攻擊洛陽不力而四處逃竄!”

 如何反擊?

 “揚州艦隊,直撲范陽,封堵住安祿山的後路。

 河東、荊襄、江淮,出兵,壓縮安祿山的活動空間。

 臣,率淮南鐵騎,出洛陽,與安祿山決戰!”

 李老三一聽,全明白了,怪不得我一問你就這麽有底呢,前前後後都想明白了,這還能說啥?同意唄……

 還沒等他開口,只聽得謝三郎繼續說道:

 “不過,在這之前,還有一事要辦……”

 “什麽事?”

 謝直行禮,奏請。

 “臣,請,帶兵包圍幽州、河東節度使府進奏院!

 臣,請,捉拿東平王世子安慶宗!

 臣,請,捉拿安祿山同母異父的兄弟,河西節度使安思順!

 臣,請,捉拿與安祿山相關的所以人等!

 以此,來確定塞外之戰的具體情況,以及安祿山麾下叛軍的具體組成以及具體兵力分布!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即便要揚州艦隊突襲范陽城,也要搞清楚安祿山謀反前後的所有布置!”

 李老三還能說啥?人家謝三郎把前前後後都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準!”

 ……

 就在謝三郎開始放手追查安祿山具體情況的時候,長安城中,突然流傳起來一種傳言……

 二嬸兒:“聽說了嗎?聽說了嗎?安祿山造反啦!”

 張大爺:“什麽?不能吧!消息準確嗎?”

 二嬸兒:“那還有什麽不準的?我家大女婿不是在兵部當主事嗎?他告訴我們的,說是五月初五,就頭兩天,據說安祿山手底下十多萬人呐,現在正快馬加鞭的往長安趕呢!”

 陳二舅:“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二嬸兒,雙手相疊,放在小腹之上,坐在羊湯攤子的長條凳子上,還微微側身,略低頭,輕聲說:“你說的,都對。”

 陳二舅:“……”

 張大爺一臉黑線,開口問道:“哎,你先別著急裝賢良淑德,倒是先把話說清楚了呀,到底怎麽回事兒啊,怎麽好好的,就造反了呢?”

 二嬸兒對上張大爺可沒那麽“溫柔”,“什麽叫好好的就造反了?你不知道啊,安祿山造反,舉的旗號是清君側,你說衝誰來的?肯定是衝這淮南的那位啊……”

 張大爺:“你是說汜水侯?哎呦!早就聽說汜水侯和安祿山之間水火不容,還是真的啊?”

 二嬸兒:“那可不是真的呀!我聽我女婿說了,汜水侯謝三郎和東平王安祿山,二十來年前就結仇了,那時候,是在洛陽,謝三郎還砍了安祿山兩刀呢,據說現在安祿山後背上還留著兩道大疤瘌呢……

 我女婿說了,這倆人,都恨不得把對方都弄死呢!

 你想想吧,現在汜水侯回了長安城,頭兩天鬧那個事兒你們還不知道啊?又是逼得李林甫罷相,又把王鉷王銲兄弟抓緊了大牢,那得多厲害啊?你要是安祿山的話,一聽謝三郎現在這麽厲害,還不得嚇壞了啊?他收拾了李林甫和王鉷之後,下一個收拾誰?肯定是安祿山啊……”

 話還沒說完,就被羊湯攤子的掌櫃的給打斷了。

 老楊:“誒呦,喝你們的湯吧!

 安祿山造反,怎麽回事的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人家汜水侯謝三郎抓王銲,抓得好!

 那王銲什麽人啊,仗著他哥的勢,天天在長安城裡橫行霸道!他身邊那些貨色,也沒有一個好東西!

 李三,還記得吧?上回在這兒喝羊湯都沒給錢就要走了,我跟他要錢,差點把我攤子給掀了!

 當時李頭兒在呢,萬年縣的捕頭都不敢管!

 我真得謝謝人家汜水侯,把王銲給抓了!我看李三下回再過來喝羊雜湯,還敢不給錢試試?”

 張大爺:“哎呦,行啦,一碗羊湯的事兒,你就叨咕半年多了!

 這不是說安祿山造反的事兒呢嗎?

 聽二嬸這麽說,安祿山造反,就是因為謝三郎唄?”

 說著,轉向了旁邊的陳二舅。

 “您老是讀書人,又當過官,現在還是朝廷的將仕郎,在咱們這兒,學問最大,見識最廣,您老給斷斷?”

 陳二舅:“東平王與汜水侯之間的恩怨,陳某也聽說過一二,具體誰是誰非,暫且不論,不管他們之間的恩怨如何,安祿山也不應該造反!

 恩怨,是私人恩怨,這是私!

 造反,卻是提兵作亂,針對的,是朝廷,是皇上,是天下!這是公!

 安祿山此舉就是因私廢公,佔不住道理!

 他就是個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張大爺,想了半天,滿臉疑惑地開口。

 “不是……安祿山都造反了,還提因私廢公……

 這哪頭輕哪頭重啊?

 就算安祿山是因私廢公吧……他造反,不也是因為謝三郎……嗎?

 我怎麽覺得,還是謝三郎逼反了安祿山呢?”

 二嬸不幹了,惡狠狠地看著張大爺,“想什麽呢!?陳二舅說的,都對!”

 ……

 謝三郎逼反了安祿山!

 長安城市井之中,這種論調,喧囂之上!

 一人如此說,兩人如此說,百人如此說……

 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席卷了整個長安城!

 很多不明事理的百姓,都開始如此傳言,到了最後,甚至去想安祿山舉旗造反的口號,“清君側”,到底是不是對的?

 這種情況之下,謝三郎卻毫不理會,抓安慶宗,抓安思順,包圍東平郡王府……然後把這些人全都扔給了高明……

 拷打!

 所有與安祿山有關的人員,挨個過堂,誰也別想跑!

 果然!

 功夫不如有心人,終於,打開了突破口!

 這個突破口,就是當初嚴莊聲東擊西準備離開長安城時候,帶在身邊的那一位隨從。

 這哥們,本身是邊地孤兒,被嚴莊收在身邊教養多年,名為主仆,實則親人,嚴莊也是真拿這位隨從當自家子侄看待。

 還是高明,在審問嚴莊一無所得的情況下,突發奇想,提審了一下這位隨從,看看他能知道多少消息。

 本來沒抱著多大希望,就想著沒多有少的、能有多少消息,都行,以此為基礎,也有利於撬開嚴莊的嘴巴……

 結果,現實情況遠遠超出了高明的預期!

 這哥們極受嚴莊的信任,很多機密事根本不瞞著他,還讓這位隨從參與到其中,幫忙傳遞一點消息。

 最令高明欣喜若狂的是,因為傳遞的消息事關重大,保險起見,不落文字,全靠口述,這樣一來,這個隨從知道的東西,可就比想象中的多得多了!

 嚴莊攛掇安祿山造反,是他傳遞的消息……

 安祿山對嚴莊關於造反建議的回話,是這位隨從從幽州帶回長安的……

 嚴莊與邢縡之間的聯系,也是通過這位隨從實現的……

 這他娘都趕上百科全書了!

 高明知道了之後,恨不得給自己倆大嘴巴,早知道這樣的話,我他麽提審嚴莊幹什麽!?我直接審他不就行了嗎!還有什麽事兒是他不知道的!?

 這位隨從一開口,事情直接就有了一個大概的輪廓。

 謝直看過審問記錄之後,把東西重新甩給高明,讓他以這些信息為基礎,去審問嚴莊。

 這樣的審問,那就簡單多了,你不說,我也知道,當當當一說,就問你是不是!

 嚴莊一聽,就知道自己再不開口也沒有什麽意義了,全撂了!

 他這一開口,將安祿山造反的前後徹底弄明白了,不但如此,高明還從嚴莊的嘴裡,順帶著發現了點新的東西,吉溫,時任河東節度副使,他和安祿山之間的關系非比尋常!

 謝直一聽,什麽節度副使不節度副使的……抓!

 抓了以後,還是高明審問。

 吉溫可比嚴莊等人慫多了。

 嚴莊是四月初一被抓的,仔細算來,這都一個多月的時間了,幾乎每天都要過堂,就這麽硬扛著,一句話都不說,從這個角度來說,嚴莊還真對得起東平王安祿山,最後要不是自家隨從先把他“賣了”,恐怕嚴莊還能一直扛著呢。

 甚至嚴莊的隨從,也有幾兩硬骨頭,被高明提審的時候,也是足足折騰的三天,這才不得不開口——關於他的開口,也是高明動了點小心思,拷打三天不說話,好辦,讓你看著我拷打嚴莊,你們不是親同父子嗎?看你是不是還能忍下去,結果,那位隨從年歲還是小點,沒抗住,這才開了口。

 說實話,即便高明親自主持對嚴莊主仆兩人的審問,也對他們的硬氣,感到由衷的欽佩。

 結果,到了吉溫這兒……

 據說吉溫被抓的時候,兩條腿都軟了,是被淮南諜報司的好手硬生生地從家裡架出來的。

 高明都納悶了,問他怎麽回事,你這不至於啊,你吉溫吉老爺,跟羅希奭並稱“羅鉗吉網”,最是善於給別人羅織罪名、嚴刑逼供,這麽些年以來,替李林甫幹了多少髒活兒,應該對“審訊”二字司空見慣了才是,怎麽還沒到淮南進奏院呢,剛剛一聽淮南諜報司要抓你,就嚇成這樣啊?

 吉溫不由得苦笑,正是因為這些年見得多了才害怕,刑訊逼供這件事,只要是下狠手,各種刑具輪番用上,多硬的漢子,也給他弄成一灘爛泥,他吉溫滿腦子都是刑具用在人身上的效果,用在別人身上的時候還不覺得,等到現在,一聽淮南諜報司要抓他,在腦海中,頓時就把那些刑具給自己使上了,這才怕得不想個樣子……

 他這麽一說,高明還不樂意了呢,你當我們淮南諜報司跟你一樣啊?還各種刑具?在這裡, 只有唐律之中明文規定的刑訊杖,而且拷打只有三次,說白了,我們守規矩!

 說到這裡的時候,高明心中一動,特意瞥了吉溫一眼,故意嚇唬他,當然了,現在事涉安祿山謀反一事,很多規矩,也不是死板……尤其對於你吉溫吉老爺……就看你配合還是不配合了……

 吉溫一聽,差點嚇壞了,直接就表態了,咱不用高禦史費事,您問,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要被打我就行……

 他這麽一說,事情就簡單了。

 通過對吉溫的審問,再加上嚴莊主仆的口供,徹底補齊了安祿山造反的始末……

 至此,謝三郎才對安祿山謀反一事,有了清晰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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