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驟然,陳楓揚起了手裡的槍,扣動了板機。
頓時,對面的一面旗子應聲而倒,迅速飄落了下去,瞬間被波濤洶湧的海面吞噬了。
不是,這......
瞬間,周圍安靜得只有波浪衝擊聲。
這怎麽可能?
他怎麽做到的?
全場都仿佛靜止了,羅暮洛等人都呆滯了,嘴巴張得大大的,可以塞入一個拳頭了。
他們每個人都震撼了,個個都以為自己看錯了,不斷地在眨眼,發現旗杆真的斷了。
他們實在無法相信,距離這麽遠,超過600米了吧,而且還是在海上,船都在不斷地變化位置,對方居然用步槍打斷鋼鐵旗子?這確定不是在拍戲?要知道要打斷旗子,不是一次射中就可以,是必須連續打中一個位置。距離又遠,射擊難道高得離譜,就這樣射中了,這樣的射擊準頭簡直是聞所未聞。
這,這也太變態了吧。
旋即,羅暮洛等人之前的鎮定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惶恐,是深深的恐懼,這是怎樣可怕的敵人。
瞬間,每個人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好像摸了石灰石一般。
尤其是羅暮洛,他剛剛的得意已經消失殆盡,剩下的是無盡的惶恐。
他剛剛還在嘲笑對方,覺得對方無計可施,就要跪地求饒了。結果還沒過一分鍾,對方就來了這麽一出。
這樣的敵人,這樣的槍法,他根本沒有見過,要是槍殺士兵,就好像殺雞鴨吧,刀起刀落,雞鴨就會被抹了脖子。如果是狙擊槍,那還得了,直接個個爆頭了,這仗還怎麽打?沒法打啊,都是等死的份。
此刻,他害怕了,他很後悔自己為什麽要惹上這樣的敵人。
而與羅暮洛等人驚慌不同,戰神戰士都在拍手叫好。
“好,隊長好樣的。”
“打得好,剛剛讓他們拽,現在知道隊長的厲害了吧。”
“就是,隊長這波牛逼,那些雜碎不敢造次了。”
此刻,鄧連等人是渾身的舒爽。
還有比隊長這樣更能打擊敵人的事情嗎?還沒開始就痛失旗子,跟沒有指揮官開場就被斬首沒有什麽區別了。
此刻,漁民們也看到了,個個臉色充滿了興奮,議論紛紛。
“太厲害了,你們看那些土鱉都在瑟瑟發抖了。”
“是啊,我第一次看到這麽厲害的射擊術。”
“哼,這一次,我看那些土鱉還有沒有膽留在這裡。”
頃刻間,漁民們之前的畏懼,都被熱血取代了,神色變得更加堅定起來。每個人心中都是滿滿的期待,因為自己的軍人以實力證明了一切,勝利的天坪已經向自己這邊傾倒了。
而對面的劉恆博也愣住了。天啊,超過600米的距離,自己的旗子竟然被對方秒了。這是什麽神射擊術。
如果對方剛剛射擊的是自己,他還能站在這裡嗎?
不能。
緊接著,他感覺到全身有些無力,他開始怕了。
剛剛他就眼睜睜看著旗子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他卻什麽都做不了。旗子可是精神領袖和面子的體現。所以,無論它去哪裡了,他都要想辦法,將之找回來。
旋即,他轉過頭,下令道:“你們幾個立刻去打撈旗子,要想盡一切辦法。”
結果,一個士兵小心翼翼地匯報道“報告,杆子斷了,敵人一槍槍打在鐵板,最後杆子直接斷裂了。
說完,那個士兵滿臉的憋屈。對方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他們的旗子射沒了,這簡直是無上的恥辱。必須要想辦法找回場子啊。
於是,士兵繼續問道:“大人,怎麽辦?我們打還是不打?”
劉恆博並不蠢,知道打是不可能的,而且對方的人也快來了,他們沒必要膠著。留著這裡等被虐殺。
於是,他對著士兵道:“先不管這個,給老子全力打撈旗子。”
“是。”
得到命令,士兵們忙了起來。
只見幾艘船很快調轉方向,每艘船上的士兵都拿著站在甲板上,用打撈器不斷地往下撈,個個都企圖迅速將那面鍛煉的旗子撈起來,好去領功。
但事與願違。
2分鍾過去,除了撈起來很多垃圾之外,連旗子的影都沒有。
見狀,劉恆博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沒辦法了。
他直接下命令道:“撤退,馬上回去。”
什麽?
回去?
頓時,四周的人一副見鬼了的憋屈表情。
自己的人被抓了,沒有救回來。棋子被射斷了,也找不到回來。他們還沒達成目的,竟然就這麽活生生地將憋屈吞下去。這像樣嗎?他們怎麽有臉面回去。
想著,眾人第一時間都呆住了,沒人按照劉恆博的吩咐,調轉方向回程。
旋即,劉恆博大吼道:“FUCK!一個兩個都聾了嗎?馬上給老子回去。”
此刻,他也很憋屈啊,他也不想回啊,他想乾掉對方再走啊。但這是上面的意思,因為上頭聯系了很多人,結果沒有人回應,沒人願意提供幫助。所以這仗沒法打了,他們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裡面咽。
所以,他現在只能硬著頭皮下命令,讓大家先回去。他也早就猜到手下會有意見,但軍令如山,由不得他們不同意。
嗚嗚嗚。
很快,塔拉號沒有再逗留,開始返航。打撈無果,他們已經放棄旗子了,因為旗子已經沉入大海了,這和海底撈針沒什麽差別了。
看著灰溜溜離開的敵人,漁民們激動地大吼。
“萬歲,我們勝利了。”
“是啊,太好了,我們不費一兵一卒,敵人就垂頭喪氣地走了。”
“哈哈,太解氣了,這群土鱉剛剛就像孫子一樣。”
同時,興奮的漁民們把能拿的布料全部都拿了出來,雙手不斷地揮舞,嘴裡還在不斷地喝彩。
這群人太搞笑了。
見狀,鄧連感到很好笑,不自覺地眉眼周圍的皺紋都舒展開來。
但他猛地一回頭,發現陳楓並沒有笑,相反,臉色很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