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的牢房還保持著封建社會的特色,大鐵籠子,漆黑、坑髒、陰冷、惡臭,遠近不時有哼哼或者慘叫傳過來,感覺糟糕透了。
周鳳塵被關在一間單獨的牢房,裡面有些發霉的稻草可以躺著睡覺,不過他嫌髒,坐在了一邊,看著四周影影綽綽的鐵籠子,暗暗琢磨對策。
假死、中途趁機逃脫、裝病……
好像都行不通,因為丹田被封,隱隱作疼,短時間內不知道怎麽衝開,跑路都夠嗆。
他甚至莫名想到了電影“如花接種”的橋段……
就在這時,外面來了一隊士兵,粗魯的打開房門,拉著他就走。
周鳳塵這個鬱悶就別提了,又要砍頭了?老子怎麽這麽衰呢?
出了牢房,小雨還在下,牛毛一般細細密密。
前面是帝國主管刑法的“監律院”,從“監律院”進去就到了皇宮了,然後在皇宮的宮牆下進行交接。
交接一方是公孫花花和幾十個內衛高手。
不是上刑場?
周鳳塵好奇,努力的看向公孫花花,想從她的臉上瞧出一絲端倪,然而她的一張俏臉板板正正,沒有任何其他表情,等內衛抓住周鳳塵,乾淨利索呃揮手,“走!”
等稍微離她近一些,周鳳塵咳嗽一聲,“花花?”
公孫花花轉頭看了他一眼,“叫的這麽親切也沒用!”
周鳳塵笑了笑,“畢竟同床共枕過,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叫聲花花總沒錯。”
“呵呵。”公孫花花並不爭辯,似乎很不屑一顧。
周鳳塵籲了口氣,“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我以為我們可以發展出一段很美好的故事,現在帶我去哪?”
公孫花花笑了笑,“去了你自然知道!”
周鳳塵故作驚訝,“這麽神秘嗎?”
公孫花花默不作聲,等穿過幾座宮殿,輕輕一笑,“到了!這裡不算神秘,你來過!”
周鳳塵詫異的往前看去,只見前面是個很大的花園,此時天色剛黑,姹紫嫣紅的花朵芬芳馥鬱、鮮豔奪目,而群花中間,一個老道士雕像赫然聳立。
正是以前來過一次的梨園。
“莫非帶我來看花?”周鳳塵問。
公孫花花輕笑:“比看花有趣的多。”
說著話,一群人在“老木朽”的雕像前停下了,公孫花花看向遠處的偏殿。
在偏殿的屋梁上站著個帶鬥篷蓑衣的人,四周十多個黑衣人隱隱呈保護狀態。
周鳳塵也看了過去,用腳丫子想也明白,應該是太皇太后了,不禁笑道:“太皇太后爬屋頂有點皮哦?”
公孫花花收回無目光,揮手,“開!”
話音剛落,旁邊花園小路盡頭傳來一陣小孩的哭聲,兩個漢子各自提著一個小孩過來,一男孩一女孩剛好是一對童男童女。
周鳳塵有種不是太好的預感,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時兩個漢子提著孩童到了跟前,走到雕像下面,在雕像上摸索一下,各自打開一道小門,然後將兩個哇哇大哭的孩子扔了進去。
周鳳塵沉聲說道:“你們幹什麽?這倆孩子是用來幹什麽的?”
公孫花花並不回話,從懷中掏出一枚玉佩走到兩個小門中間的位置,將玉牌按在了一個凹槽內,隨即退到一邊。
就在這時,兩個小門內,忽然傳來兩道奇怪的叫聲,接著兩孩子的哭聲戛然而止,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傳了出來。
周鳳塵身體微微發顫,“你們拿孩子喂怪物?”
話音剛落,兩個小門內同時竄出一隻碧眼金睛,身如獅子的怪獸,脊背上各有一個鐵鏈,剛一出現立即往兩邊拉去。
嘎吱吱——
厚重的雕像底部,忽然被拉出一道漆黑、深幽的窟窿,冰冷的氣息和惡臭一起撲了上來,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周鳳塵驚疑不定,“什麽意思?”
公孫花花笑了笑,“唐護衛,為了各自的臉面,你自己下去吧!”
不用想,這下面也不是什麽好地方了,周鳳塵看向公孫花花,“既然你覺得我還有臉面,那麽請如實告知,下面是什麽地方?”
“好叫你死的明白。”公孫花花說道:“下面是封魔窟,封魔的窟窿,此處出現以來的第一千九百六十四個人,祝你好運!”
嗚——
窟窿中刺骨的陰寒吹了出來,並且還伴隨著一股吸力,讓人靠近便覺得難受。
周鳳塵下意識看向四周,最後確定自己不可能逃走後,歎了口氣,“沒想到我周鳳塵最後卻落的這副下場!在這下界狗屁一樣的地方被人如此欺辱!”
他慢慢靠近洞窟,看向變了臉色的公孫花花和太皇太后,一字一句,“今日之辱銘記於心,若大難不死,定叫這黃曜奎國血流成河!”
說著轉身跳進窟窿。
“你……”公孫花花臉色大變。
太皇太后也是身形一閃到了跟前,“他說什麽?”
公孫花花結結巴巴,“他、他說什麽下界……他叫周鳳塵……”
話音剛落兩隻怪獸自行跳進小門。
哢嚓——
洞窟門戶自行閉合,花園還是花園。
洞窟內,寒冷刺骨,惡臭順著底部直往鼻子裡鑽。
周鳳塵徑直高空墜落,不知道下面等待自己的是什麽,他此時心裡十分鬱悶與不甘。
進洞時,按計劃是可以找個地方好生修行,然後找上官仙韻他們的,但是偏偏被卷入一堆事情中,好像天生自帶倒霉體。
此次狄仁豐的事情,其實和自己半毛錢關系也沒。
命之一道,誰又說得清?
嘩啦……
漆黑的空間中忽然出現一道奇怪的鐵器拖拽聲。
周鳳塵拋棄雜念,努力的往下看去,他心裡還有一絲希望,也許下面的東西,殺不死自己呢?
下面漆黑的地方隱隱有些奇怪的綠光,好像是某種石頭髮出來的,迎著這些綠光隱隱可見,下面是個面積很大的空間,地上亂七八糟的都是麻花。
麻花?
剛想到這裡,墜落加速,瞬間到底。
嘎吱——
好像砸在一堆乾柴上,“轟”的揚起一大堆濃鬱的灰塵,鑽了一鼻子一嘴。
巨大的撞擊力,盡管有這些乾柴做為緩衝,仍舊將他摔個半死。
“呼——”他拚命的呼吸,吃了一嘴的灰塵,臭的要命,腦袋也迷糊的厲害。
等好容易恢復了一點力氣,他努力的抬起頭,四處一看,當場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