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碗茶與兩碗熱茶的差別還是很大的。說是兩碗熱茶,就意味著有他願意等。
看來他很看重這個女子呢!熊黑子這就開始在心中盤算了起來。
“還不快去給公子端兩碗熱茶過來!”
熊黑子會辦事,這就體現出來了。
對著身邊的人吩咐了一聲,隨之又對著展雄嘿嘿一笑:“公子你稍等下,大當家的馬上就來。”
展雄也還之一笑,不過這個笑容卻讓熊黑子有些慌張……
不一會兒就有人端來了茶水,真的是兩碗熱氣騰騰的茶水。
“你知道嗎?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展雄一邊看著熊黑子說著,一邊接過了茶水。
碗中衝起的熱浪,讓他感受到了這碗茶的溫度。從飄著的茶葉沫子來看,所用的茶葉並不好。
不過這倒也是,一群土匪,平時都是喝酒吃肉的人,也沒有人喜歡這苦澀的茶葉。
展雄也不喜歡喝茶。
於是,他這就端著這碗茶水,澆在了腳下大漢的身上……
被他踩在腳下的大漢,因為雙腿被刺傷,又被卸了胳膊,所以此時空有一身武力,卻無力反抗。
在展雄將這滾燙的茶水澆在他身上的時候,之前一聲未吭的大漢,終於忍不住慘叫了起來。
“這是作為你剛才威脅我的懲罰。”先是對熊黑子說了一聲,隨之又看著腳下的大漢,“還以為你不知道痛呢!痛,喊出來就對了。別以為脾氣衝就該人怕你,比你衝的人有的是。”
說罷,將手中的茶碗一摔,再次看著熊黑子,“已經一碗熱茶了哦。”
熊黑子看出來展雄是個狠人,但卻沒想到他這麽狠。
“一點眼力勁都沒有,這麽燙能喝嗎?還不快拿下去,另換一碗。”
幸虧熊黑子腦子轉的夠快,趕緊示意讓人將另一碗茶水端了下去。
展雄將手中的劍挽了個劍花,再次搭在了哀嚎著的大漢脖子上,“熊黑子是嗎?”
“公子盡管吩咐。”聽到展雄叫他,熊黑子心中頓時一慌。
“山寨中最近有多少人病死了?”
“之前陸陸續續的死了十來個人,前天又死了這幾個……一共死了有二十幾個人了!”熊黑子心中雖然好奇展雄為什麽會問這件事,但還是規規矩矩的回答道。
“死狀都一樣?”
“嗯……死狀都是一樣的。”
“寨中老鼠多嗎?”
“老鼠?不多,不多,都快被寨中的兄弟給吃光了!”
聽到對方這麽說,他的後背已經起了一層冷汗。現在已經可以確定,這些人是得了鼠疫,也就是恐怖的黑死病!
“你們經常吃老鼠嗎?”
“這倒不是!肉又酸又少的,要不是被逼無奈,誰願意吃?這不是今年山上的日子不好過,兄弟們沒有辦法,這才吃的……”
“有多少人吃過?”
“這個……寨中兄弟這麽多,外寨的兄弟基本上都吃過。”
“外寨有多少人?”
“有大概六七十號人吧!”
“死的是不是都是外寨的人?”
熊黑子一邊仔細的回憶著,一邊扳著手指算著。許久之後,這才一臉驚奇的抬頭看著展雄,“公子你這一說……好像死的還真的都是外寨的人!”
“第一個犯病死了的人,是在多久之前?”
“七日前!我記的很清楚,當時是我操辦的。”
七天時間,看上去才剛剛犯病而已,
但因為有潛伏期的原因,所以具體擴散的范圍現在還無法確定。 “死了的那些人屍體,你們都是怎麽處理的?”
“屍體?都埋到後山了。”
展雄這就沉默了下來。想要救這些人,現在還有一絲機會。但問題的關鍵在於,如何讓這些人聽自己的。
“公子你……是醫者嗎?”聽著展雄沒有再問,熊黑子在遲疑了半天之後,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正想著主意的展雄被打斷後,抬頭看了一眼熊黑子,這便嘴角一揚,心中頓時有了主意。
“我可不是什麽醫者,我是天上妙極真君的轉世。今日來此,便是解救你們來的。”
在這個時候,這些人已經驚慌到了極點,內心更是達到了幾乎崩潰的邊緣。如果自己能抓住這一點,就能蠱惑人心!
熊黑子聽過之後,跟在場的大多數人一樣,一臉的茫然。完全不知道所謂的“妙極真君”是什麽意思,但“天上”二字他們卻是知道的。
“你們惹了十殿閻羅,現在要來索你們性命。四九天后,你們全部都得死。”
“求公子救我等性命,公子救救我等!”話音一落,便有人直接跪在了地上,帶著哭腔哀求道。
展雄心想誰這麽配合呢,扭頭看去,卻見正是那位沛公樊噲的叔父。
“你們還站著作甚?都不想活了?還不跪下求公子搭救!”見著身邊的人還都傻乎乎的站著呢,他便有些著急的高呼道。
接著,眾人竟然真的直勾勾的跪在了地上。
“少在這裝神弄鬼!有種你就殺了我,我才不信你是什麽神仙!”眼見如此,被他在腳下踩著的大漢這就大聲嚷嚷起來。
展雄冷冷一笑,“想死嗎?”
“有種殺了我!”
“好啊!”
說罷,便將手中的三尺長劍高高提起,從其脖子後的頸椎上插了進去……於是乎,剛剛還在大聲嚷嚷的大漢,這就立刻沒有了聲響。
在場的眾人這就全部愣在了原地,周圍的空氣似乎凝結了一般,安靜的可怕,針落可聞!
“你挑的嘛,偶像!”
劍拔出之後,一道血注噴湧而出,正好給噴了展雄一臉。他並未在意,而是將手中的劍往腳下屍體上擦了擦。
“閻羅讓你三更死,豈會留你到五更?想活的,就來我身後!想死的,就站對面。”
此時的展雄,半面臉上沾著鮮血,手中拿著一把三尺長劍,劍眉之下,目若銅鈴,宛若殺神!
“看來你們都是想死啊。也罷!是我多管閑事了,你們要死便死……”
眼見著眾人好像是被嚇傻了一般,半天沒有人過來,他這就一邊擦拭著手中的長劍,一邊自嘲著說了起來。
可話未說完,便見樊噲的叔父率先走了過來。隨之剩下的人也陸陸續續的跟著過來,站在了他身後。
這是絕對的壓製!就好像是獵物沒有了退路,來自內心的恐懼讓他們本能的選擇了屈服。
本想做那雲遊仙,終了卻是俗世人……即是你們挑的,那就做個俗世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