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雄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很輕描淡寫,仿佛只是說出這個事實而已,完全沒有任何歉意。
對方聽過,自是一急,“那你就得死!”
“別說的那麽囂張。我能殺他們,照樣能殺你們。”他繼續淡淡說道:“你們也看到了,寨子中現在是我說了算。我現在給你們兩個選擇:要麽跟我好好說,咱們商量著來;要麽……現在就開打。”
說過之後,他就在心中便默念了起來:一、二……
在他剛剛念到三的時候,女子將劍收了起來。而旁邊的男子見狀猶豫了下,也將刀收了起來。
“很好,是個明智的選擇。”見此,他笑著點了點頭,接著道:“首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展雄……”
“展雄?你不是叫柳蹠嗎?”
展雄剛剛說出自己的名字,這女子就疑惑的打斷了他。
他這才想起來:之前在平陰城外的時候,為了不給自己的大哥招惹麻煩,他告訴過對方自己叫柳蹠的。
“那是我師父起的名,我本名是叫展雄。”
“所以,你師父給你把姓都改了嗎?”
“額……這不重要。你先說說你的名字。”
“你果然是個騙子!”對方不滿的嘀咕了一句,但還是回道:“我叫昭容。”
“昭容……你……姓昭?”
“怎麽了?”看到展雄似乎很驚訝,昭容不由有些疑惑。還以為展雄認識自己呢。
展雄倒是不認識她,但卻想到了那句——“楚雖三戶,亡秦必楚”。
要是沒有記錯的話,昭姓便是楚國三戶之一。祖上是那位昭陽將軍!楚懷王甚至還將和氏璧賞賜給了他……
“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他這一問讓昭容愣了一下,明白了意思,隨之才揚嘴一笑,宛若枝間梨花綻放。
“公子看來也是知書達理之人。卻不也做了這殺人強佔的勾當?而且還騙我一女流之輩。”
展雄被其說的有些無語,強強一笑:“這年頭歲月,有什麽知書達理的人。若不是為了救這寨中上百條性命,我倒是想做個遊蕩之人。”
“那這麽說,公子做這些事是為了救寨中兄弟?”
“正是如此!”
“那你殺了三哥、四哥還有五哥,也是為此?”話音剛落,昭容旁邊的男子這就衝著他質問道。
“他們是自己想死。若是不殺他們,耽擱了時間,寨中會死更多的人。”
“荒謬!我才不信你這話,我要給三哥他們報仇!”
這男子說著,再次拔出了佩刀。展雄見狀,眼中閃過了一絲凶狠——這是他想要動手的預兆。
雖說寨子人不多,半個月下來,他也整頓的差不多了,寨子已經走上正軌。但主寨中的那些人,心中多少是有不服氣的。
若是這兩個人想要搞點事情出來,無疑會讓寨子再次陷入混亂。寨中的瘟疫還沒有徹底控制,山上還關著幾十個被感染的人。
要是寨子一亂,有人趁機逃下山去。將這像極了黑死病的瘟疫帶出去……這才是他最擔心的。
所以要是談不攏的話,他是準備動手殺了這兩個人的。
好不容易才控制住瘟疫,讓寨子恢復了正常,絕對不能讓二次傳染。
所以這場談判必須要有結果。
然而就在展雄他準備動手的時候,昭容卻攔下了身邊的男子。
“六哥,這事先別著急。”
這男子雖然並沒有聽勸,
將刀收回去,但看著眼前的昭容,展雄卻沒有選擇動手。 “寨中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我相信你說的話,但這個寨子的當家的,不能讓你來做。”
“那誰來做?你嗎?”
展雄本來只是玩笑,但昭容卻點了點頭,“我們兩個打一架,誰要是贏了,誰就是當家的。”
“我為什麽要放棄現狀,與你比武呢?”
展雄沒有想到,一個弱女子竟然要和自己比武。不過他對這種事情,從來都沒有興趣。
“做強盜也是要用腦子的,不然一輩子都是強盜,別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
“你……寨中的兄弟,可不會認一個慫包做當家的。”
展雄聳了聳肩,“說真的,這個理由很爛。但為了讓你無話可說,我還是接了。”頓了一頓,“那現在就比吧!”
說著,這就將劍拔了出來。
昭容沒有想到展雄會這麽直接。遲疑了一下,也將劍拔了出來。
“刀劍無眼,昭容姑娘你可要小心了。“
他可沒有因為對方是女子就手下留情。說罷,這就舉劍刺了上去……
之前他在拜師的時候,曾經問過自己的師父,青蒼派能在江湖中排個什麽地位。當時他的師父說了一句很裝逼的話:普天之下, 論劍者,唯青蒼至上!
展雄覺著這話很裝逼,這就默默記在了心中。但後來他發現:這句話並不裝逼。
在出師下山之後,他遇到了不少江湖中人。但卻沒有一個人能在他的劍中走過十招。
這讓他開始覺著:論劍者,唯青蒼至上這話,似乎是真的。
而昭容,則是他碰到的第一個難纏的對手。
以昭容的手段來看:在自己步入興安堂之後,她是有機會殺了自己的!
二人你退我攻,你攻我守,打的難分難解。
劍在空中劃過之後留下的殘影,完全讓人看不清楚。只是聽到空氣中傳來的叮叮鐺鐺的金屬碰撞聲……
昭容確實厲害,但她終歸一個女子。
她的劍法固然不錯,但在耐力以及力道之上,卻不是在深山中歷經各種磨難的展雄對手。
在一次撞擊之中,展雄將她手中的劍撞飛了出去,隨後,用劍指著其脖子:“昭容姑娘,是你輸了。”
昭容並沒有說話,只是轉身將自己的劍撿了起來。
“願賭服輸,你贏了。”
展雄揚嘴一笑,將劍收了起來。
“七妹,難道我們就這麽算了嗎?三哥他們的仇,我們不報嗎?”身為老七昭容雖然輸了,但六當家的卻並不想走,並不想認輸。
“六哥,寨子已經是人家的了。我們走吧!”
昭容說著,這就要離開興安堂。
展雄聽過這話,不由皺了下眉頭,“怎麽聽這意思,昭容姑娘你是想離開雲翠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