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以升隨徐天印騎著馬一直向南走,最後進入了梁國的邊境地區。在這裡,他們來到一處山谷。這裡地形複雜,在山谷間有條河流,河流兩側是村莊。這村莊幾乎全是低矮的平房,然而卻有一棟建築,既大且高,如鶴立雞群,突兀地出現在村莊東頭。
“這裡就是咱們的根據地了。”徐天印說著,帶相以升走進了這棟建築。只見裡面是一大廳,兩側各有飛梯通向上層。大廳裡面此時空無一人,但是也並不是空落落的:這裡有一些必備的桌椅,還有各式各樣的兵器插在架子上,仔細數來共有七把。
再看這些武器種類各不相一:刀、槍、劍、戟、鞭、鐮、棍那是樣樣齊全。這些武器的形狀也是更加奇怪:刀上還要打幾個窟窿;槍末還要鑲個錐子;劍沒有劍托,倒像是一根刀片上直接捆上了幾圈布就成了刀柄一般;那根三叉戟中間的叉被拉伸得極長,可以當做大刀用了;鞭子上面還有許多鋒利的倒鉤,這些倒鉤其實都是有著反向刀刃的細小刀片,真不知道做這條鞭子要用多長時間;鐮刀一共有三個鋸齒,在鐮刀乾頭上還頂著一根錐子以作刺用;棍子跟相以升的也有很大不同,那棍子兩頭是刀片,跟那根鞭子很類似。
徐天印將相以升帶到座位處,請他坐下,又為他沏了一壺茶,說道:“相先生在這裡稍微等候一會,我上樓將其他人叫下來。”說罷徐天印便上了樓,看來樓上便是居住的地方了。
沒過多久,從樓上下來了一共十個人,其中竟然還有一位女人,這女人長相平平可是身材確實非同尋常,看來這是經常鍛煉的結果。不覺相以升看著這女人的身體看得有些癡迷了,而這女人也發現了相以升在注視著自己,不禁對這位陌生人產生了一絲興趣。
其中的七個人直接走向武器架子取下了自己的武器。另外三個人中,有一個是徐天印,一看便知其他兩人的其中一個地位跟徐天印想當,另外一個估計就是這裡的首領了。
七個人拿完武器便站成一隊聽候指示,看來這裡紀律嚴明容不得半點疏忽。於是相以升抄起棍來連忙起身站在隊末。
首領開口了:“今天,我們‘翼’很榮幸地迎來了新人,他的名字叫‘相以升’。稍後大家一定要對他多多了解,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上至戰場,下至生活,我們都是可以互相依賴的對象。當然,我再重複一遍:誰也不許做出違逆這個家庭意願的事情,否則處罰會相當嚴厲。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咱們要從八個人裡挑選四個人跟隨梁國軍隊一起攻打晉南側的三座城池,作為特殊力量聽從將領安排。有沒有自願參加的?”
這時,有個光頭壯漢提著戟站了出來,首領點頭讚許道:“雷決總是第一個站出來的。很好,很活躍!還有沒有?”
相以升一想:“我既然是新人,那肯定得展示一下自己的勇氣,不然難以服眾。況且我看這裡高手雲集,不露兩把刷子怕是以後就要遭人恥笑欺凌了。還是站出來拿下任務為好。”想罷相以升向前邁了一步,平靜地說道:“相某不才,願從眾高人一試!”首領點了點頭:“看來咱們這位新人也很活躍啊,新人就應當有這種勇氣和氣魄。很好!還有兩個名額有沒有人了?”
那女人見相以升站了出來,細加觀察發現這小夥子長得還算端正,心裡便已經有了大概,正向趁此機會了解了解,於是也站了出來。首領點點頭:“黃佳實力非同小可,這次任務想必能配得上你的實力了。
還有最後一個名額有沒有要去的?” 首領看向那位拿劍的男人,問道:“楊措,你是所有的人裡功夫最為了得的了,難道這個任務配不上你嗎?”那位楊措搖了搖頭說道:“前兩天殺的人有點多了,得休息幾天。不然我怕閻王爺看上我了。”首領哈哈一笑,說:“那你就休息,以後有好任務再拜托你!還有沒有了?”
過了一會終於有個人站了出來,這是個中年人,看起來很懶散,手裡捏著棍子:“雖然會很麻煩,不過還是去吧。”首領笑道:“李典也是難得主動一回啊,看來是新人調動了他的情緒了。好,四個人齊了。你們今天都去收拾收拾,明天就出發。”
而後眾人便解散了。徐天印找到相以升,帶他去了樓上的一間房,裡面陳設應有盡有,環境也很乾淨。“以後這就是你的屋子了。”徐天印說道,“這裡就是你的家了,東西先放著吧,好生休息,明天就要走了。路程可不短呢,騎馬也要兩三天的。我看啊,你在這裡肯定吃不著虧,你的功力我有幸親眼目睹了一套,真是了不得。好好乾!”相以升道了謝,放下東西便打算四處轉轉。
下了樓,他將棍子插在武器架子上,慢步走出大廳,發現正有個人在門前院裡練武。這人是用那把鐮刀的,一招一式打出來都是殺招,步步緊逼,看來這個人定是個急性子。
相以升耐心地等這個人打完一套,再看看這個人有沒有興趣跟他聊天。不出所料,這個人見相以升盯著自己好久了,於是停了下來,走到相以升旁邊不遠處,指著一排石墩子示意相以升坐下。他們挑了兩個石墩子坐了下來,那人先開口了:“我叫陳旭英。來這也不久,剛四天。”
“看來這地方是新組建的?”
“嗯,最初這個隊裡一共只有兩個人,後來由兩個管事——分別叫徐天印和龔傳勝——出去搜尋人才。”
“那最開始的倆人都是誰啊?有什麽來歷沒有?”
“一個是叫陸建,用的是一雙刺,固定在手腕上,只要一打拳就能刺出去,他今天出去執行任務了,所以沒在這;另一個是叫丁勇,用的是槍,你在兵器架子上能找到。據聽說,他倆都是從禁軍裡抽調出來的,都是禁軍裡的精英。”
“哎呀!難怪徐管事跟我說,想加入咱們這個隊伍必須達到禁軍水平呢,原來最開始的倆人就是從禁軍抽調過來的啊。照您這麽說,咱們這隊伍是中央直屬的了?”
“沒錯,很多秘密任務都由咱們執行。當然也不止那些秘密任務,有些軍隊跟皇上啟奏,經過同意了也能暫時調用幾個人。那樣大多就是隨軍而行了,不過隨軍而行最累了,這一走就不知道有多少活了,也不知道有多長時間,可能幾天也是他,幾個月也是他。就看這仗打得怎麽樣了。”
“看來咱們還真是挺忙的了。還有其他人嗎?我今天不如都認個全面。”
“好,我這個人好交朋友,碰上我你可算是幸運的,因為總算有人能給你多說說這裡的情況。先說這裡的首領把。他叫石勝,到底是幹什麽的我到現在還不知道,我也不敢問。不過一定是朝廷命官。這裡有兩個用刀的,一個是單刀,叫葉銘;還有一個用雙刀,叫項一公,他也是執行任務去了。在外面執行任務的還有三個人:一個用的是抓子,固定在手背上,可以抓的,他叫包板;還有一個女的,用的是兩個小三叉戟,大概一尋的三分之一長度,叫林沐雪;最後一個是一個用拐的小夥子,比你還小,不過那拐用的是真不錯,叫韋小勝。”
“那也就是說,咱們這現在有十三個人,外加兩個管事和一位首領了?”
“沒錯。”
“咱們這隊伍是不是叫‘翼’呢?有什麽寓意嗎?”
“據我所知,咱們‘翼’其實就是輔佐中央的一支秘密部隊,中央有了‘翼’,就如虎添翼了。”
“那咱們這名字還真是個好名字了!聽說這裡一年可以掙到一百多萬兩白銀?”
“哪有?可不止呢!一百萬兩白銀是咱們的固定收入,完成任務以後還有獎勵呢!就得看你夠不夠勤快了。任務可以自己搶的。不過照我說,這裡還是沒人跟你搶任務,因為任務分成並不多,平均一個任務也就一兩百兩白銀;再者任務本來也不太多,但是都很累很危險,所以也就沒人去刷任務,因為一年一百萬兩基本上也夠用。”
相以升點點頭,如今他算是明白了這個“翼”的運作方式。其實“翼”的運行機制與“狼刺”大同小異,只不過最大的不同是:“翼”直屬於梁國;“狼刺”則是自由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