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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朝廷亂作一團時,蘇韻瑤倒是有的是空閑時間,這不,同其他幾個姐妹去了趟古家。
蘇婧瑤這眼看著月份漸大,先前倒是沒怎麽害口,可眼下不同了,孕吐的不強不弱,還淨喜歡吃味道重的。
刮辣鮮香的菜她愛吃,南方醃的酸菜她也愛吃,好幾次還嫌人家弄的不夠酸,朱氏見她想吃酸的了心裡高興,又吩咐人去買點心鋪子裡最酸的杏乾兒,可是這東西雖然能給朱氏酸倒牙了,卻不會讓蘇婧瑤覺得酸的厲害。
這一酸一辣的旁人都受不住,弄的朱氏是暈頭轉向的,弄不明白這一胎究竟是男孩女孩。
古襄怡整天說著盼弟弟,倒不是朱氏將她教壞了,實在是那小丫頭淘的厲害,鄰居家的小姑娘陪她玩不過是翻翻花繩,她覺得不過癮,非要蘇婧瑤給她生個弟弟出來,等以後弟弟大一些了陪她玩。
蘇墨瑤和蘇錦瑤一人嘗了一塊酸杏乾兒,一個酸的眼睛都睜不開了,一個直接哭了出來。
蘇婧瑤還當兩人是逗她玩,又拿起了一塊杏乾放在嘴裡“哪有那麽誇張?我吃著還好啊。”
“好什麽好!這東西酸的我直倒牙,以後可別拿這東西禍害我了!”蘇墨瑤邊說邊吃了一塊梨子去了去酸味,但是那股子味還令她心有余悸的。
蘇錦瑤擦著淚道“沒想到這懷著孕還得吃這麽酸的東西,也太可怕了吧!”
原本就懼怕生子的她,這下子更怕了。
“沒那麽嚴重,等你以後有了就不覺得這東西酸了,有孕了嘴巴裡常常沒味兒還發苦,很多時候你還就惦記這口呢!”
蘇錦瑤看了看那盤子酸杏乾兒,搖了搖頭,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
看著兩個姐姐吃的五官都變了,蘇婉瑤也有些欲欲躍試起來,不過她這次學聰明了,拿起一塊不大的杏乾兒泡在了水裡,等酸味散一些了連水帶杏乾兒一起吃,還真沒那麽酸了。
“看咱們婉兒,還是個聰明的!”蘇婧瑤誇讚的說。
“對了,二姐姐,這一陣子二姐夫待你如何?”蘇韻瑤小聲問蘇婧瑤。
蘇婧瑤抬頭看了看門外,嘴角的笑意很濃“好,咱們好著呢,那寡-婦也沒再來鬧,聽說是婆母親自見了她,差點動起手來,揚言她要是來打攪我們的生活,就是拚上坐牢也要弄死她,後來她真就不敢了。”
這麽說蘇韻瑤還算是松了一口氣。
“四姐姐的孩子滿月了以後可真是變了個樣兒,如今越長越不像剛出生的時候了,都說小孩子下生一個不留神兒就變樣了,看來是所言不虛。”蘇錦瑤不禁感歎。
“你們見著曦兒了這幾天?”
蘇墨瑤說“前兒九姐姐和十二妹-妹在家裡無聊,就到四姐姐婆家走了一趟溜達溜達,順便看了看小曦兒,現在那孩子長的可水靈了,兩個眼睛就好像那紫葡萄,睫毛像小扇子似的,別提多招人稀罕了!”
“是,四妹夫生的就好看,眼睛也大睫毛也長,你們四姐姐長的也不賴,那孩子會長,淨隨人家的長處了。”
“曦兒現在還會翻身呢,一會兒一個的精神頭特別好,我抱著她在院子裡曬了會兒太陽,她一直都沒睡!”蘇錦瑤說。
“別提了,一到院子裡就遇上了三姐姐。”蘇婉瑤的語氣有些無奈。
“三妹-妹怎麽了?”蘇婧瑤不解。
這事蘇婉瑤沒法兒說,蘇錦瑤也有些難以啟齒,還是蘇墨瑤大大方方道“還能怎麽了,成天準備找四姐姐麻煩唄!她們倆嫁去了同一戶人家,那就是水火不相容啊,一有空三姐姐就去給四姐姐添堵,但四姐姐也不氣,三言兩語就把她打發走了,每次都氣呼呼的從四姐姐那兒離開。”
蘇婧瑤沒忍住笑了起來“你四姐姐那都是打小被你熏陶的,說話的時候嘴巴那個毒啊,像抹了鶴頂紅一樣!”
“二姐姐你怎麽編排我?虧得我想著給你說著解悶呢!”
正說著話,古江鵬從外頭回來了,和幾個瑤見了禮後就一言不發。
眾人明白,他那是不好意思,做了那麽不光彩的事情被幾個未出嫁的姑娘家知道了,誰還能好意思談天說地的?再說他本來也是話少。
離開了古家,幾個姑娘又去賢味齋用的飯,然後才回了蘇家。
“姑娘,喜鵲的事有信兒了。”趙媽媽小聲提醒蘇韻瑤說。
“進去說。”
留願和懷香進了正屋,將打聽來的是如實回稟給了蘇韻瑤。
“上次不是查到喜鵲和那兩個看著她的在喧慶路用了茶水嗎?奴婢派人去那茶水鋪子蹲了兩天,結果真蹲出了線索。”
“什麽線索?”
“昨晚上茶水鋪子收攤以後,老板提著大包小裹的滿是吃食,趕去了城外的民宅裡,沒一會兒那老板就出來了,手上的東西空了,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陳憲緊接著又去了,還拿走了好些東西!其中就有陳憲常常買的那種糕點,奴婢找六少夫人核實過,這幾天陳憲都沒再去那鋪子買點心,合著是那老板給他帶了足量的。”
“所以,那茶水鋪子算是那些蛇頭接頭的一個地方?同時那兒的老板還給其他人運送物資吃食一類?”
“對!”留願繼續說“上次喜鵲在那兒用過茶後表面看沒什麽,可實際上老板在她手上接了紙條,後來沒幾天就出了二娘子院子裡的箱櫃壞了一事。”
接著曹千憐就將蛇頭放進了院子裡,利用箱櫃壞了一事做掩護,讓小蝶同那人見面,接著就讓蘇韻瑤碰上了。
真是趕的好不如趕的巧。
前後基本已經捋清了,接著主要的事就是搜集證據。
眼下曹千憐和蛇頭有關系是事實,是鐵證,且蘇耀已經相信了蘇韻瑤,可現在有衡王在,給暫時動不得曹千憐。
蘇韻瑤看著搖曳的燭火,心裡又在盤算著旁的。
“懷香,去映霞居找小蝶,讓她得空了來傾寧軒旁邊的假山那兒見我。”
“是,姑娘。”
當天夜裡,小蝶偷偷摸摸的出了映霞居,連燈籠都不敢打著,到了假山等了會兒,才見蘇韻瑤和璃笙匆匆的來。
蘇韻瑤穿著柳芽黃色的薄鬥篷,秋天風寒露重的,白天再怎麽暖和可晚上卻冷的厲害。
“十一姑娘,您上次答應奴婢的事…”小蝶見了蘇韻瑤的面,第一句就是這個。
“放心好了,我不會騙你的。”蘇韻瑤邊說,邊扶著璃笙坐在了假山旁的石凳上。
小蝶低著頭有些委屈道“可二娘子今兒又提了讓奴婢嫁人,奴婢不願,她竟打了奴婢,這種日子奴婢是一天也過不下去了…”
“可若要讓她知道你與我有關,你認為她留的下你?”蘇韻瑤毫不客氣的反問道“現在若是讓我母親替你擇婚也不是不成,只是怕曹氏懷疑到你頭上,我損失了一個籌碼不說,你自己的性命也是要緊事,我將這些掰開了揉碎了同你說,希望你聽的懂。”
“懂,奴婢懂…”
“後天我就讓我母親替你安排一門親事,但結親以後你還要留在映霞居伺候,曹氏對你意見頗多難免會打罵和懷疑,你可願意繼續為我做事?”
“自然是願意的,只要十一姑娘您能救奴婢脫離苦海,奴婢怎樣都成。”
蘇韻瑤露出了一絲笑來,隻說“你是個聰明人。”
“姑娘,您今兒找奴婢來所為何事?”
“這個人你可認識?”蘇韻瑤拿出了茶鋪老板的畫像給小蝶看。
小蝶仔細的辨認了一番,隨即搖了搖頭“奴婢不認識,但好像在哪見過。”
“可是城東的喧慶路?”璃笙問。
“對,對,就是喧慶路,奴婢想起來了,以前陪著七姑娘出門買脂粉的時候常常去那間茶水鋪子吃茶,他是那兒的老板!”
“七姐姐也同他有關?”蘇韻瑤反問。
她倒是沒想到蘇惠瑤竟然和蛇頭也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奴婢也不清楚, 每次的事七姑娘也不同奴婢說,就知道七姑娘每次去都帶著好像銀兩首飾什麽的,吃壺茶哪裡要那麽多錢?奴婢雖然心生疑慮卻不敢問,但奴婢聽二娘子和七姑娘說話時提起過,說給人家錢了才好辦事。”
“也就是說,我那好姐姐和你家二娘子,是那拿些銀兩首飾找蛇頭替她們除掉我五姐姐了?”說這話時,蘇韻瑤的語氣滿是悲涼。
小蝶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好像不止五姑娘那一件事,七姑娘去過多次,二娘子更多,她不常出府門所以一般都是外頭人進來,奴婢還曾親眼見過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進過映霞居的院子。”
“有刀疤?”蘇韻瑤坐直了身子“你確定臉上有刀疤?”
“絕對不會錯,因為那天奴婢壞了肚子,去茅房時碰見他進院子,嚇了一跳,所以印象十分深刻,他還跟奴婢說敢說出去就拔了奴婢的舌頭。”
蘇韻瑤有些出神,現在她才意識到,曹氏之所以在蘇家多年屹立不倒,原來真真兒是個有手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