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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邊停車!”
“接受檢查!”
車內的人一聽到‘檢查’兩個字,頓時就慌了,連忙從副駕駛的座位拿起一個筆記本。
旋即,翻開筆記本!
只聽撕拉一聲。
車外的便裝男子借著車內的微光看到男子的動作,當即大手一揮。
“破窗!”
話音剛落,跟在其身後的人立馬提著破窗錘走上近前。
咚!
咚!
隨著兩聲悶響,車窗應聲而碎。
便裝男子一邊開門一邊喊道。
“不許動!”
“JC!”
“雙手抱頭!”
然而,裡面的人卻置若罔聞,依舊麻利的破壞著手上的筆記本。
哢噠!
主副駕駛的門幾乎同時打開,兩名精乾的壯漢猛地撲到男子的身上,控制住了正在銷毀‘罪證’的男子。
控制住男子後,領頭的便衣男揮了揮手。
“把他押上車,帶回局裡!”
隨即,他俯身進入車廂內,拿起那本筆記本翻了翻,幸好時間太短,裡面的東西沒有被完全銷毀。
有了這些,足以定罪了!
便衣男是京州刑部一把手趙東來的人,前幾天,他們收到都察院傳來的消息,竟然有人偷偷的監視李達康。
簡直是駭人聽聞。
李達康是市X書記,省X常X,監聽一個常萎,即便是一把手也未必敢這麽做,因為常萎是中管幹部,不是省管幹部。
除非經過常萎會集體決議,並且經上級同意,否則,誰也不敢這麽乾。
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趙東來嚇了一大跳。
都察院為什麽知道有人監視李書記?
這不是明擺著嘛。
肯定是在監視過程中發現的唄。
考慮到漢東最近的情況,趙東來很明智沒有去追問都察院是怎麽知道的。
不過,既然知道了這件事,趙東來就不能視而不見。
因此便有了今天的抓捕行動。
片刻後,監控室,趙東來親自趕到場,觀摩此次審訊,他很想知道,到底是誰膽大包天,敢去監視一名中管幹部。
這件事情的背後,肯定不簡單。
普通人誰敢這麽乾?
審訊室內。
“尚余山,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你知道你監視的人是誰嗎?”
“是誰給你的膽子去監視一名常萎?”
“我勸你,最好老老實實交待,不要做無用的抵抗!”
尚余山直到現在也沒回過神來,他當然清楚自己在做什麽,即使他不認識李達康,他也認識李達康的座駕啊,只要稍微了解一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那塊牌照意味著什麽。
如果不是為了巨額的回報,借他八百個膽子,他也不敢這麽乾啊。
現在被抓了,他也沒想著頑抗到底,只希望J方看在自己主動交待的份上,判的輕一點。
“我說!”
“我說!”
“是光明區分局局長程度指使我的!”
“那些器材也都是他提供的!”
監控室內。
趙東來勃然大怒,他沒想到查來查去居然查到自己的地頭上去了。
程度,好大的膽子!
不對!
程度絕對沒有這麽大的膽子。
他一個分局局長,小小的副處,哪敢這麽乾?
背後一定另有他人!
首先,自己肯定排除在外。
那麽,是誰呢?
驀然間,祁同偉的身影閃現在趙東來的腦海中。
這麽想也很正常,程度是刑部系統的,排除了自己,能夠指揮他的人,屈指可數,而祁同偉是廳長,
自然有權利指揮的動。另外,程度也是漢東政法系畢業的,是祁同偉的學弟啊,盡管傳言他好像不太受漢東大學畢業生的待見,但是誰知道這會不會是煙霧彈啊。
‘真的是祁同偉嗎?’
想了想,趙東來又否決了這一猜測,同在一個系統內,他們這位廳長是什麽人,他心裡還是有點數的。
不至於。
尤其是現在這個時間點,這位廳長肯定一門心思的想著上副省級,又怎麽會指派他人做這種事?
風險太大!
一旦被發現,別說副省級沒指望了,就連現在廳長的位置都不一定保得住。
如果不是祁同偉,那會是誰呢?
高育良?
他是ZFW書記,倘若他開口的話,程度肯定不敢不從,而且高育良也有動機。
高育良是什麽人?
漢大幫的幫主,領頭人啊。
何況,高育良和達康書記不對付,在漢東並不是什麽秘密。
聯想到都察院的舉動,趙東來的後背驚出一層冷汗。
難道上面要查達康書記?
然後,育良書記聽到什麽風聲?
如此一想,高育良監視達康書記的行為就合情合理了啊!
但是仔細一想,這種想法根本經不住推敲。
高育良是什麽人?
謹慎,講究平衡,深藏不露,城府極深,善於權謀,做事處處留有余地。
監視一名中管幹部,不論怎麽看,都不像是他這種人能做出來的。
因為,一旦事情敗露,就沒有了回旋的余地。
不是祁同偉, 不是高育良,那又能是誰?
沙書記?
那更不可能!
沒必要啊!
而且也不需要!
沙書記完全可以通過合法的手段監視李達康。
比如,像都察院那樣。
趙東來不相信沙瑞金會不知道都察院正在做的事情。
會不會是老書記?
也不對啊。
達康書記當年可是老書記的大秘,後來更是老書記的左膀右臂。
老書記沒道理這麽做啊。
思來想去,趙東來隻覺得眼前籠罩在一層又一層的迷霧,事情的真相愈發的撲朔迷離。
‘算了!’
‘想那麽多幹嘛,先把程度給拿了!’
‘到時候直接問他好了!’
雖然心裡這麽想,但是趙東來認為,即便抓了程度,恐怕也沒法知道真相。
有膽子這麽乾的人,必定有所依仗,程度敢說嗎?
大概率是不敢的。
審訊完後,趙東來把在場的所有下屬叫到一起,神情嚴肅的囑咐道。
“今天發生的一切,必須嚴格保密!”
“倘若走漏了消息,嚴懲不貸!”
“聽明白了嗎?”
在場的全都是趙東來的心腹,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全都異口同聲的回復道。
“是!”
“好,解散!”
離開審訊室,趙東來拿出手機,給季昌明通了個電話,這個消息是對方告訴他的,現在有結果了,他覺得有必要通個氣。
同時,他也想旁敲側擊的問問,自己能不能把這件事匯報給達康書記。
這麽問,合情合理,畢竟李達康是他的直接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