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瑤池水滴到茶杯裡面以後,還冒出一股綠色的煙霧,看上去就好像是不正常的。
旁邊的一名護理看到了,緊張的說道:“先生,您要幹什麽?”
郭奇帥道:“很奇怪嗎?我給我父親治病。”
“治病?”女護理疑惑道:“可是你從那個小瓶子裡面倒出來的東西好像不是藥。”
“你放心,我爸喝了這杯水就會沒事的。”
董秀雲也懷疑那杯水不正常,道:“帥,你幹什麽?你爸雖然病得嚴重,可是他還有救,你這樣做……”
“媽,你說什麽呢?你以為我要給我爸喝什麽?我告訴你這是靈丹妙藥,喝了以後,我爸的病很快就會好的。”
“我不信,你瞎說,哪有靈丹妙藥冒綠色煙霧的?”郭奇帥很後悔,他覺得不應該讓別人看到自己配的藥。
“你們不信,我先喝!”郭奇帥一口氣把那杯水喝完了,他覺得這真的是很浪費,總共才十滴瑤池聖水,如今被他喝掉了一滴。
瑤池聖水果然非同凡響,喝完那杯水以後,郭奇帥感覺精神抖擻,全身都很有力量。
他把那杯水給董秀雲看看,道:“媽,你看到了吧,那不是什麽毒,是可以治病的水,把茶壺提過來,我還得再給我爸倒一杯。”
“真不是毒呀?”
“我都喝了,你還不信?”
郭承望咳嗽兩聲,道:“把藥拿過來,我相信帥不會害我的。”
郭奇帥把那杯茶兌好以後端到了郭承望的面前,用嘴把茶吹了吹,道:“爸,別急,茶有點熱,涼一涼。”
“帥,我記得你小時候,上五年級的早上,你是早讀,那一次,你肚子痛,痛得連站都站不起來了。我就把你背回來了家,去診所給你掛了一針,可是你還是身體虛弱,我就這樣給你喂藥。沒想到呀,這時間過去了十幾年,今天是你喂我吃藥了。”
“爸,你生我養我,這恩情比天都大,做兒子的給你喂藥又算得了什麽呢?你別多想,喝了這藥,你就會沒事的。”
郭承望咳嗽一聲,道:“帥,爸知道,我的病不是一般的病,這藥未必管用,所以……”
“吭——”郭承望一句話沒說出來,又咳嗽出一口血。
郭奇帥把他的嘴擦乾淨以後,道:“爸,你別說了,先喝藥。”
郭承望用手推著茶杯道:“先別說話,聽我把話說完。我知道我的病很嚴重,醫生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人這一生,不管活長活短,終歸一死。我這一生吧,把你們三兄妹拉扯大,我覺得自己沒什麽遺憾了。要說還有遺憾,那就是我沒有抱上孫子。”
郭奇帥道:“爸,您說什麽呢,你放心,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郭承望又咳嗽幾口血,道:“聽我說,我恐怕再不說以後永遠都沒有機會了。秀雲,來,我給你說件秘密。”
“啥?你還有秘密?”董秀雲吃驚的走了過去。
郭奇帥讓病房裡面的護理都出去了,他把門關好,道:“爸,您有秘密,等你的病好了再說,咱不急。”
“不,讓我說,說完了,就算我有什麽不測,也沒什麽遺憾了。”
郭奇帥覺得他爸可能真的把他手中的那杯水當成了毒藥,就算不是他可能也認為那杯水沒什麽作用。
郭奇帥還很好奇,想聽聽他爸還有什麽秘密,便隨他說了,道:“爸,那你說,你還有什麽秘密?”
“我感覺這一生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媽。
” 董秀雲的心突然就亂了,道:“你說你怎麽對不起我了?”
“其實,我在和你媽認識之前,我談過一個女朋友。”
董秀雲道:“是你們隔壁莊上的的陳小紅嗎?你給我說過的。”
“不是陳小紅。陳小紅只是和我相過一次親,後來就沒聯系了。”
“那你還談過誰?”
郭奇帥覺得此時他爸不該把這個秘密說出來,道:“爸,你先別說話,先把藥喝了咱再說。”
“讓他說,我真想聽聽他談過的女朋友是誰。”
“那是我上大學的時候,我喜歡上了歷史系的一名女孩兒。”
“別惡心我,還女孩兒?都大學了還叫女孩兒?叫女人。”
“我還是叫女生吧!”
“女生?是哪個女生?”董秀雲看上去特別生氣。
“媽,你冷靜一點,我爸都成這樣了,你還和他置氣,他把這杯水喝下,還能不能活下去都不知道。”
“行,我忍著,你說。”
“上大學的時候,我喜歡上了歷史系的一名女生。那是剛開學的時候,我在大教室上晚自習的時候, 她就坐在我的旁邊,我當時就那麽看了她一眼,我突然心靈顫動,那一刻我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我要追求她。”
“你……你還顫動?你的心是不是都給她了?”董秀雲忍不住又憤怒的訓斥他一句。
郭奇帥覺得這個情景很美,道:“媽,你別打岔,讓我爸說完行嗎?他都這樣了,以後還能不能跟你吵架都是另外一回事了。”
董秀雲覺得也是那麽一回事,便不再發火,道:“行,你說吧,我聽著。”
“秀雲,我說了,你可別生氣。我臨死前能夠說出這些話,感覺心裡舒暢多了,說出來,我就可以不留遺憾的離開人世了。”
“你別說了,你不會有事的。”
郭承望繼續說道:“後來,我和她聊了聊,誰知道她告訴我,她家也是靈通市的,只不過她沒有上高中,是初中直接升上去的,是五年製大專。不過我沒有嫌棄她。我知道她的書法很好,所以,我就拚命的練習書法,我借請教書法的機會和她談了很多,從哲學到人生……”
“有沒有……”
“沒有,秀雲,你別生氣。我和她連表白都沒有,後來我看到她經常和她們班的一個瘦瘦高高的男孩子在一起吃飯,我通過她的朋友了解到,原來她早就有男朋友了。”
“就這些?”董秀雲臉上的烏雲散了。。
“就這些了,秀雲,你經常問我有沒有向你隱瞞什麽,我覺得就這一件事了。我坦白,這樣我就可以安心的走了。”
董秀雲流著眼淚,抓著他的手道:“你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