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公子回來了。”玉兒說道。
“回來了,這幾日和李白兄有一些事情,所以就沒有回來。”子儀說道。
“回來就好,郭公子一定還沒有吃飯吧。”玉兒說道。
“整夜的在那陰鬱之地,肚子裡除了酒肉就沒有別的了,還真想喝一碗暖暖的稀粥。”子儀說道。
“郭公子回屋休息一下吧,玉兒馬上就給公子將稀粥端到屋子裡。”玉兒說完就朝著廚房走去。
郭子儀回到自己的屋子裡,想著一夜發生的種種不可思議的事情,再看看那一杆明晃晃的銀色長槍,感覺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羅大哥的老母親已經安頓好,按照郎中的說法,只要將湯藥堅持的喝上個一年半載,老夫人的舊疾應該就可以痊愈,自己也算是報答了一點羅大哥的贈槍之誼。
自己來到京城已經有一月有余,距離武舉考試也只剩下半月多一點的時間了,感覺自己應該好好的將槍法加以練習,將這杆銀槍練的與自已融為一體,那才是使槍的最高境界。
“郭公子,我進來了。”玉兒說道。
“進來吧。”
“玉兒,敢問玉兒是哪裡人氏。”子儀看著忙忙碌碌的玉兒說道。
“郭公子,奴婢是太原府人氏,因為家裡兄弟姐妹比較多,從小就被家父送到京城來給尉遲老爺家做丫鬟。”玉兒說道。
就在子儀還想給玉兒隨便說點什麽的時候,子儀看見玉兒的臉上明顯有哭過的痕跡,眼圈也是紅紅的,“玉兒,你怎麽了。”
玉兒強顏歡笑的說道:“啊,沒有,郭公子是說玉兒臉上的淚嗎?沒事的,就是眼睛裡飛進一個小蟲子罷了。郭公子趁熱趕快喝粥吧,奴婢先出去了。”
“站住,玉兒,為什麽要撒謊。”子儀很嚴肅的說道。
“奴婢沒有撒謊,真的,真的是小蟲子飛到眼睛裡去了。”玉兒低著頭說道。
“玉兒,抬起頭來,其實子儀的祖籍也是太原府,只是從小因為家父的仕途原因,一直在華洲一帶輾轉罷了。既然我們是同鄉,玉兒有什麽委屈就跟子儀說說吧。”子儀看著滿臉通紅的玉兒說道。
“其實也沒有什麽了,玉兒的父親昨天來找奴婢,說有一個七十多歲的鄉紳要娶一個續弦,我爹就想著讓奴婢嫁過去,人家好像要給我爹一百兩銀子了,還給奴婢贖身,所以我爹就答應了。”玉兒說道。
“那你是怎麽想的。”子儀說道。
“奴婢也沒有什麽想法,既然爹爹覺得好,那就是好了。”玉兒苦笑的說道。
“好個屁,就為了區區一百兩銀子,就將女兒賣給一個老頭子當小妾,你爹真不是個東西。”子儀憤怒的說道。
“郭公子可不能這麽說我的爹爹,家兄已經二十有八了,爹爹要是再沒有銀子做彩禮,我家就要絕後了。”玉兒強顏歡笑的說道。
子儀一下子也不知道說什麽好,畢竟這是人家的家事,可看見玉兒花兒一樣的年華嫁給一個老頭子,心裡就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玉兒,你讓你的爹回絕了那個老頭兒的親事,至於你爹需要的一百兩銀子,我給你,以後有機會,我再給你說一門相當的親事,你就放心的在尉遲府裡先呆著吧。”子儀說道,不過,子儀的身上也實在是沒有什麽多余的銀兩,可子儀管不了那麽多了,先將眼下的事情處理了再說。
玉兒小臉憋得通紅的說道:“郭公子,玉兒感謝郭公子的大恩大德,
不過,玉兒實在是不能接受,還望公子收回剛才的話語,這都是玉兒的命,郭公子就不要再操心了。” 子儀驚訝的看著玉兒說道:“為什麽,難道你真的想嫁給那個老頭子嗎?”
“玉兒還請郭公子不要總是老頭子老頭子的說,公子口口聲聲說的老頭子,改天就是玉兒的夫君,玉兒不準郭公子這麽說他,畢竟他在關鍵時刻幫到我家了,還請郭公子自重,玉兒下去了。”玉兒說完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子儀一個人在屋子裡蒙圈兒了。
子儀無法理解這究竟是怎麽回事,自己完全是一片好心呐,為什麽玉兒會是這樣的反應呢,真是想不通,子儀實在是鬱悶,鬱悶的感覺整個屋子都是那麽的憋屈,他想出去走走,他不想呆在這裡,他不想再看見這個平時對自己特別照顧的玉兒, 突然變得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子儀一個人遊蕩在京城的大街上,今天的子儀看見什麽都沒有興趣,只是一味地走走看看,他不知不覺的又走到了那家酒肆門口,“哎,還是喝一口酒吧,酒不會負我啊。”子儀自言自語的說道。
子儀一進酒肆的門便大聲的叫喊道:“羅大哥,你給我出來,我郭子儀來找你喝酒了。”
一群酒客們以為是個瘋子來了,便也大聲的叫喊道:“小二,趕快將這個瘋子趕出去,真是掃興。”
子儀本來就憋著一肚子火氣,一聽有人竟然這樣說自己,那哪成,“誰說爺是瘋子來,有本事就給爺站出來,站出來。”
子儀的話音剛落,只見一個穿著官衣,二十啷當歲的小子扔下手中的燒雞,齜牙咧嘴的向子儀走了過來。“哪來的瘋子,不想活了是吧。”
子儀一看這個小子,雖然長得感覺比自己要大那麽幾歲,不過,就那身官衣來看,也就是普通衙門裡,低的不能再低的兵勇罷了。“今天正好爺心裡不痛快,也正好你給撞上了,那爺就好好的給你活動活動。”
只聽得子儀話音剛落,那小子的胳膊就被子儀像鉗子一樣的手緊緊地掐住,然後子儀一個使勁兒,就將那小子整個人在空中轉了整整的一圈,然後又重重的摔到了地上,整個的過程就像是鄉下打麥子的拍子一樣,只是打麥子是麥穗兒碎了,而這是那小子快廢了。
“哎呀,怎麽回事嗎?使這麽大勁兒幹什麽,不就是開個玩笑嘛,都是出來混的,何必呐。”那小子痛的嘰哩哇啦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