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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汾陽王酒魂》第7章:郭子儀酒場風雲
  一轉眼的工夫,時間已經到了公元713年春夏交替時節,這個時節的長安不冷不熱,氣候適宜,讓人感覺特別的舒服,就像剛剛經歷了權利爭奪,終於平靜下來的李隆基,這一年同樣也是開元盛世的初年,一切都是欣欣向榮,一切都是萬象更新,

  也就是這個時候,郭子儀辭別戰友,辭別王老爺,卻沒有見到最想辭別的如妍姑娘,因為如妍姑娘覺得這個時候相見,只會讓子儀牽腸掛肚,只會讓子儀心存思念而喪失英雄氣概,於是子儀懷著未能見到如妍姑娘的遺憾,懷著如妍姑娘帶給自己的二十四字心意,一人一騎,日夜兼程,來到長安,準備迎接自己人生第一次,也是決定命運的一次挑戰。

  來到京都的時候,距離武舉科考的開考時間還有一段距離,子儀閑暇無事的時候,便一個人在京城的地面上走走看看,京城的繁華讓子儀感覺目不暇接,一切都覺得那麽的新鮮,一切都覺得那麽的好奇,此時的子儀畢竟只是一位一十六歲的少年,有這種感覺也屬自然,子儀就這麽閑逛著,不覺就到了正午時分,子儀想著,既然來到長安,怎麽也要嘗一嘗羊肉泡饃的滋味,於是,子儀找了一家感覺很正宗的店面,便走了進去。

  剛剛落座,小二便熱情的招呼著,子儀特意給自己點了一份加量的羊肉泡饃,再要了幾樣時令小菜,一斤老酒,便獨飲起來,愛喝酒的人都知道,獨飲其實是一件很鬱悶的事情,所以,子儀便一邊喝著一邊四下觀望著,看著熱鬧非凡的館子裡,除了自己獨飲,還有一位比自己略小的少年也在獨飲,心裡便多了幾分親近的感覺,不過,畢竟素不相識,多說總是無益的,想到這裡,子儀便埋頭苦乾,將自己的無聊,全部寄托到美味的食物上,還有甘甜的老酒上。

  不想,你不找別人,別人不一定不找你,不過找子儀的並不是剛才描述的那一位,而是一個喝的叮嚀大醉的大漢,只見這位大漢走到子儀的面前便大聲說道:“小孩子是不能喝酒的,看你小小年紀,在此飲酒,你家大人不管你嗎?小心回家被脫了褲子打屁股,哈哈哈哈……”

  其實,事情如果擱到現在,這樣偷偷找酒喝的小孩,折實應該教育一下的,不過,在古代,十六七歲的男孩子,那已經到了頂門立戶的年紀,如果有人這樣說你,那多半是挑釁。子儀放下手中的酒杯,和和氣氣的說道:“這位大哥,子儀在此飲酒,又不是不掏酒錢,大哥就行個方便,可好?”

  “不好,這裡是爺的地盤,有那麽一些陌生的面孔,爺就應該問上一問,快告訴爺,你這小兒,姓甚名誰,來自何方,又到京城這繁華之地作甚?”這個醉酒大漢就像是教訓兒子一樣呵斥著子儀。

  “小爺郭子儀,來自並州,武舉科考在即,小爺是來奪取功名的,不知這位大哥對此有何意見。”子儀也是趁著一股子酒勁兒,對這位大漢一點沒有客氣。

  “哦,好一個毛頭小兒,不在家找老娘要奶喝,竟敢來這天子腳下撒野,我看你是不想吃奶了吧,”說著一副碗口大的鐵拳便朝著子儀招呼過來,只見子儀一個鷂子翻身,直接跳到了剛才那位獨飲少年的桌子對面。

  “唉,人呢,人呢,你這鬼頭,真是調皮,跑哪兒去了,人呐,哦,在那兒呢,來來來,這裡是喝酒的地方,咱不打架,咱比酒如何?”這大漢不知那根筋搭對啦,竟然改變手段了。

  “好啊,不知大哥是想怎麽個比法,

是文比還是武比。”子儀一邊吃著那位少年桌子上的蠶豆一邊說道。  “既然是來搶武狀元的,當然是武比了,我才不管你是什麽個文比,就說說怎麽個武比吧。”大漢說道。

  子儀想了一想說道:“武比就是一個規則,半個時辰,誰喝的多,誰取勝,怎麽樣。”

  大漢哈哈大笑後說道:“小朋友,你今天死定了,爺乃是江湖人稱酒缸的尉遲循毓是也,來呀店家,將你家的好酒來上十壇,我和這位小爺一人五壇,誰先喝完這五壇酒而不倒,誰就是今天的酒狀元,哈哈哈哈……”

  子儀正要迎戰,對面那位少年輕聲對子儀說道:“小哥哥,這位可是尉遲敬德將軍之孫尉遲循毓,此人不但武藝超群,而且酒量驚人,小哥哥可不敢魯莽行事啊”

  子儀想了想,有什麽辦法呢,這位爺不管是何許人也,既然已經將自己逼到此景,那就死也要賭上一把,要不將來如何再見江東父老,想到這裡, 子儀站起身來說道:“尉遲大哥,小爺郭子儀應下了,來吧。”

  只見店家小二急忙跑到二人近前,將旁邊兩張桌子收拾收拾,然後又一個小二一下子端來百八十個黑瓷酒碗,放在了隔壁的兩張桌子上,不大一會兒工夫,二位小二已經將足足兩桌子的酒碗倒滿。

  “尉遲老爺,這位小爺,左邊是尉遲老爺的酒,右邊是這位小爺的酒,半個時辰,如果二位都沒倒,那麽,兩邊酒桌子上哪個酒碗少,誰家就贏,如果誰先倒下,不論剩的酒碗多少,都算做輸,可以開始了。”店家小二說道。

  小二介紹完酒規矩的時候,飯堂裡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聚集了百八十位看熱鬧的酒客,這時有人便叫喊道:“這規矩不公平,那如果哪一個一口不喝,只等著對方喝倒,那不是可以耍賴嗎?”尉遲循毓聽後沒有多言,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子儀,

  子儀雖然也是常常飲酒,可是這樣的喝酒法,還是第一次,加上這規矩的漏洞,心裡多少還是有點沒底,不過,事到如今,路只有一條,那就是喝,不管怎樣,都不能將面子輸在這酒字上。

  “來吧,尉遲大哥,子儀我就先乾為敬了。”子儀說著就拿起一碗酒,直接倒進了自己的肚子裡。就這樣,二位誰也不顧誰,自顧將桌子上的酒使勁的往自己肚子裡倒,好像酒是不要花錢買的,又好像從來不知道酒為何物一樣。

  就在兩張桌子上的酒都所剩無幾的時候,尉遲循毓身子一晃,坐到了地上,所有人一看尉遲老爺倒了,便都大聲的叫喊著:“站起來,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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