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秋天,樹葉飄落、谷物入倉。
李鳴駿在飛狐嶺養軍備戰。期間,晉王也派小股部隊來騷擾過,每次都被打的落花流水。晉王請鬱貴妃讓皇上下旨,調派燕趙之地駐軍來協同作戰,集中大規模優勢兵力,勢必一鼓作氣拿下飛狐嶺。
李鳴駿這邊面對敵我懸殊的兵力,他們商討了好多進攻的方案,都被一一否決了,最後還是決定用樂正宇慈提出的方案——策反辛震。
樂正宇慈說:“殿下,在下前一階段已派人前去打探了狼居關副將辛震的祥細情況,他原本是稂行山的一介獵戶,有一年裴老將軍帶兵路過稂行山,途中遇到一頭熊,驚了坐騎,眼看連人帶馬就要跌入萬丈深淵,是這個辛震在千鈞一發之際,攔下了裴老將軍的坐騎,救了裴老將軍一命,還用弓箭射殺了熊,一箭直穿熊的腦門。
裴老將軍當即就被他的神武驚呆了。老將軍愛才心切,當即下馬向辛震道謝,並問他家鄉姓氏,家裡還有什麽人。辛震告訴裴老將軍,他從小父母雙亡,是一個老獵戶收養了他,並教他騎馬打獵。老將軍問辛震還願意跟他進京?辛震說要回去稟明養父才能決定。
裴老將軍當即決定跟辛震一同前往,老將軍怕嚇著獵戶,隻帶了兩個隨從,又在軍中取了些銀兩,就跟著辛震到他家。
老獵戶看養子帶了三個當兵的回來,起先嚇了一跳。裴老將軍告訴他,說自己是個帶兵的,剛剛是他兒子救了他,特意過來感謝。又說自己行軍打仗,身上沒有帶的禮物,只有少許銀兩聊表謝意。
老獵戶說他姓文,祖上也是習武之家,曾開過鏢局走過鏢。後來逢亂世鏢被劫了,祖上惹不起投鏢的人,這才躲到山裡,到他這已經三代了。他老伴前年去世了,自己生有三個兒子,辛震是他收養的養子。
他自己年輕時也是打獵的高手,幾個兒子都是他親手教的,個個也都是打獵高手。他們雖說辛辛苦苦打獵,還是拿不出來豐厚的彩禮,山外的女子也不願嫁到山裡,迄今四個兒子都尚未娶妻生子。
裴老將軍看老獵戶也是風燭殘年了,就問老獵戶願不願意讓兒子當兵吃糧?說不定混個一官半職還能光宗耀祖。老獵戶不願意,說山裡人不懂外面的世道,隻想多打獵,然後給兒子娶上媳婦,再生幾個大胖孫子,平平安安過活就行了。吃糧當兵就算了,沒有那個命。裴老將軍報了自己名號,老獵戶一臉茫然,竟然不知道裴老將軍是誰,長期居住在山裡與世隔絕,也在所難免。。
裴老將軍就告訴老獵戶:“京城護衛皇上的禦林軍你老人家聽說過沒?”
老獵戶點點頭。
“我帶你兒子就是去護衛皇上的。你說護衛皇上,在皇上身邊當差,還愁升官發財嗎?別說你兒子都娶上媳婦,就是你老人家都能娶個小妾回家服侍!哈哈……”
“這樣說就折煞老漢了。老漢來問問幾個小子,他們還願意去?”
四個兄弟在山裡呆得久了,早就想出去闖闖,無奈早先沒有門路,再加上老父親不允許。現在看這個騎馬的將軍威風凜凜,一看就是大人物,又聽說在皇上身邊當差,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四兄弟都不願放棄這大好的機會,個個都躍躍欲試都要去。。
辛震的身手裴老將軍見過了,於是文家三兄弟都在老將軍面前耍了幾套拳腳,老將軍看他們每個人都身手了得,這要是帶到軍中都是可用之材,稍加,都有萬夫不擋之勇。裴老將軍當時看得是心花怒放!沒想到今天因禍得福,得了這麽幾個勇士。
裴老將軍問老獵戶:“老人家,你這幾個孩子都還識得字?”
“將軍大人,老漢這幾個兒子隻識得幾個字,都是老漢教的。老漢家有家傳的拳譜,他們也隻限於拳譜上的字。”
“老人家,只要識字就好說,軍中也有教習會再教導他們。你放心,我絕對會好好培養你家這幾個兒子的”。
當即,四個兄弟過來見禮:老大叫文子傑,今年二十二歲了;老二文子煦,二十歲,老二辛震,十九歲,老四文子然十八歲。
“老人家,這幾個孩子的名字起得都不錯啊”
“將軍大人有所不知,這名字是祖上定好了的,不是老漢起的”。
“老人家放心吧,你幾個兒子跟了我,我會讓你家比祖上更風光!”
裴老將軍當即帶了辛震和他兩個文姓兄弟文子傑和文子煦走了,留下最小的一個兄弟在家贍養老父親!並且答應等老獵戶百年之後,最小的這個兄弟也去京城當兵吃糧。
就這樣回京後,老將軍把辛震交給了長子裴元伯,文姓兄弟則留在了京軍。
這個辛震在禦林軍表現很突出,不久就被提拔為小頭目。
有一次,京城一位官宦子弟在街上調戲一個民女,辛震恰巧路過就斥責了那個官宦子弟幾句,救了那個民女。這個官宦子弟就懷恨在心,他認得辛震是禦林軍的一個小頭目。巧就巧在這個官宦子弟的姐夫又恰巧是辛震的上司。有一天輪到辛震輪值,這個上司故意告錯他輪值的時辰, 導致辛震被打了二十軍棍並且被趕出禦林軍。辛震找裴元伯理論,因為那個上司拒不承認自己告錯時辰了,辛震又沒有人證,裴元伯當時也覺得辛震丟了他面子,仍然堅持把辛震趕出了禦林軍。
辛震走投無路,只能去投奔他在陝甘大營的老鄉。
這個辛震到衛樹理軍中後,大前年皇上派陝甘大營平叛犬丹瓦剌部作亂,這個辛震衝鋒陷陣在前,在戰場上不僅救了衛樹理的性命,斬敵數還遠遠超過衛樹理的侄子衛昌黎!他不僅作戰勇猛,還有勇有謀,其排兵布陣的謀略遠遠超過衛昌黎,因此深得衛樹理喜愛。
僅僅兩年,衛樹理就升他做了副將。
後來有人跟衛樹理說了辛震的來歷,衛樹理認為辛震是記恨裴家的,對他就更加的信任了。
我派去的人多方打聽,傳聞這一切都是裴老將軍的計謀。
衛昌黎妒嫉他才能,因此他受到衛昌黎的排擠,這兩年在軍中也不是十分得志。自從衛昌黎在飛狐嶺失守後,衛樹理現在又重用辛震,派他鎮守狼居關的南門,要知道狼居關的南門可是逃往中原的通道。
如果真像傳聞中說的那樣,辛震是裴老將軍安排的內應,我們只需和裴老將軍取得聯系就行。
值得慶幸的是,衛樹理雖說也是難得的將才,他幾個兒子都不爭氣,所以他才會過於寵愛這個侄子。如果當初衛樹理能不用人唯親,派辛震鎮守飛狐嶺,我們就是再有三個黑衣人相助,飛狐嶺也不會這麽輕易被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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