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可以睡到自然醒。

今天宿舍只有柯露一人，余歌三個去上海了，李子休假回家。趙毅鴻也出差了，不過他今天傍晚就回來了。

柯露迎著高高升起的太陽做瑜伽。李子的小助理小章突然發信息過來:“露露，王老師那裡說是還有好幾個地方需要再看看，我半小時後出發去接你?”

柯露每一次錄歌都要比其他人費事一點，她本來就沒音樂天賦，所以只能任勞任怨。

立馬回復:“沒問題，你馬上來也可以。”

錄音室冷冷清清地沒有其他人。王書衍早就等著了。

“露露！”王老師給她來了個大大的笑臉。

王書衍平時挺不苟言笑的一個人，今天是遇到什麽好事了嗎?柯露也忍不住心情大好:“王老師好呀！”

DAS第一張專輯，裡面主打的幾首歌是陳美婷和曲逸萌原創的，曲逸萌寫曲，陳美婷寫詞，圈內的音樂大佬都挺看好。而這次專輯錄製由王書衍負責

王書衍，知名音樂人，才華橫溢，家庭和睦，妻賢子孝，形象良好。

“故事總發生在綠樹蟬鳴的夏天

陽光下，你正好走過籃球場

後來我就是在那裡偷偷告訴你啊

你說青澀的愛情

不適合盛開

只需彼此一個約定

然後在歲月的風雨裡

有一天將你的手牽起

那你要記住啊

我那天偷偷告訴你

告訴你

我喜歡你啊”

一曲結束，王書衍打了個暫停的手勢。

柯露走出來:“哎?王老師，小章去哪裡了?”

“去訂飯了吧?我也不知道。”王書衍用筆敲敲會議桌上的譜子，“露露，這裡，你再好好感受一下。”

“哦，好的王老師。”柯露坐下，就著譜子嘴裡哼唱著。放旁邊的鋼筆被她不小心觸碰到，“咕咚咕咚”就要滾下去，柯露眼疾手快，趴在桌上探身把它撈了回來。

女孩年輕的身體懸在桌邊，兩條光潔修長的腿還調皮地晃了兩下。她無法看見的背後，男人的喉結上下滑了滑。

柯露掙扎著站好坐下來，腦袋卻撞上背後的男人:“哎呦！”她揉揉後腦杓，抱歉笑道，“不好意思啊王老師！”

“嗯。你看，這裡，這裡，還有這裡你都唱得不好。”

從來沒有和別的成熟男性這樣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柯露有點不自在，可看王老師仍舊一臉正色，瞬間為自己心裡陰暗的想法感到愧疚:“好，我再好好看看王老師。”

背後陌生的氣息卻越來越近，柯露心裡警鈴大作，回過頭，男人眼神幽暗地已和她近在咫尺！

那眼睛裡隱藏的東西柯露怎麽會不知道！幾乎是跳著站起來，女孩明顯帶著緊張，說:“小章又偷懶了，王老師我去找找哈……”

王書衍根本不給她挪步的機會，一掌將她推回去。

這就是人們口中德藝雙馨的王老師嗎！

小腹狠狠地撞到桌角，柯露疼得直不起腰來。背後的男人趁機伏下身子將她抱住。

“啊！不要！走開！救命啊！來人啊！走開走開！”

女孩胡亂撲騰，尖叫呼救，他絲毫不為所動——這間錄音室配置很好，隔音效果更是無可匹敵。

王書衍狠狠掐住女孩的脖子，一為方便製住她，二是他的癖好使然，不喜歡親熱的時候看女方臉。他嘴裡喃喃自語:“露露，你長得很漂亮，我喜歡你是真心的你知道嗎……”

女孩手忙腳亂，亂抓亂撓，徒勞地想把他粗暴的手扯開，哭著求他:“王老師，有人來了王老師，求求你好不好，我不要……”

王書衍隔著衣服死命地一口口啃咬女孩的背，

含糊地說:“是嗎?來人了呀，那就現場直播嘛！”。“不要！求你了王老師！你放過我！今天的事我不會說出去的，咱們當沒發生好不好！”

“你倒是說出去啊，看大家是相信我還是相信你。不想你們專輯被撤資的話你就配合一點……”王書衍嘴裡愈加肆無忌憚起來，“小可愛，這麽激動是第一次?放心，我會讓你忘不了我的……”

隔著粗糙的衣料，柯露能感受到男性令人心驚的熱烈，嗓子裡什麽東西翻騰著要冒出來。她渾身篩糠似的抖著，腦海裡一遍遍告訴自己要堅強要理智，絕不能倒下！手已經被他牽製住，隻好繃緊腳跟亂踩。

終於聽到男人慘烈地吼叫，她趕緊回過身再往他襠處踢一腳。王書衍跪在地上哀嚎不已……

柯露是一路哭著跑下樓的，在花園的小亭子上坐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手機裡好幾個未接電話。

“小章?”

“露露，電梯停電了，你得再等我一會兒。”

“哦！”柯露故作鎮定，“錄音結束了，我有點累，已經在回家路上了。你別上去了，直接回家吧。”

“哦?哦！好的。”

宿舍裡還是安安靜靜地。柯露衝進衛生間將自己衝洗了一遍又一遍。

抱著浴巾坐在地上，余驚未定。地上那凌亂的衣裙刺痛了她的雙眼，她扒出一把剪刀，將它們當成王書衍那道貌岸然的臉，一刀一刀地剜成碎片。

抱著腦袋不知道哭了多久，趙毅鴻專屬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才將她從自己的思緒中拉回來。

“怎麽不接電話啊?”趙毅鴻在那頭有點焦急了。

柯露捂住話筒正了正嗓子，才說道:“在洗澡，沒聽見。你回來啦?”

“你嚇著我了……等我過去接你。”

“別過來！”驚覺自己的語氣有點奇怪，又說，“還是……我去找你……”

“好，你快點。”

收了線，柯露快速地拾掇了一下臉，眼睛還是有點腫，故意淺淺畫上可以讓她借口顯眼腫的紅色眼影，細細打量著鏡子裡的自己，沒問題了才出門。

一進趙毅鴻家門就被他抱起來轉了好幾個圈。鼻尖縈繞著熟悉的男性味道，柯露沒有以往抓著他的衣服尖叫大笑的心情，她鼻子一酸，緊緊回抱住他:“好想你！”

趙毅鴻將她放在自己身上，親親她泛著淚花的眼睛:“怎麽了，一個人在家不開心了?早知道你今天一個人在家我就早點回來了。”

“對呀，你早點回來就好了！”柯露將他的頭髮緊緊握在手心。

他含住她另一隻手的指尖，眼睛裡滿滿的溫柔:“不，這話不對。下次出差得帶你一起去???”

女孩湊過來親他的脖子，被他輕巧地躲過。

“回來還沒洗澡。”趙毅鴻親了親她的唇瓣，“別急……”

趙毅鴻隻腰間低低地圍著一條浴巾走出來:“娜娜，過來，幫我擦頭髮。”看女孩勾著頭不看他，以為她到現在面對他還在害羞，心念一動，從背後將她推壓在牆壁。

“阿樂哥……別……”柯露兩手有氣無力地在背後推搡他。

趙毅鴻將她礙事的雙手在頭頂上輕輕一扣她便動彈不得，堅韌有力的腹部緊緊壓住她的背，肆意地表達這幾日的思念。

——“露露，你長得很漂亮，我喜歡你是真心的你知道嗎……”

——“是嗎?來人了呀，那就現場直播嘛！”

——“小可愛，這麽激動是第一次?放心，我會讓你忘不了我的……”

那陣惡心突然又翻湧上來。

“不要！”柯露尖叫出來，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怪異，仿佛小獸大敵當前絕望的嘶吼。

趙毅鴻嚇一跳，女孩嗚咽著，唇妝因為他的親吻早已暈開，兩瓣唇此時倍顯慘白，身上也不住地顫抖。

他承認自己這些日子得寸進尺、越來越過分，但柯露絕對不會是這個反應！

“娜娜?”趙毅鴻小心翼翼地正過她的身體，驚覺此刻的她居然在往後躲。

發絲無意間被撩開，後頸幾抹觸目驚心的青紫現了出來，趙毅鴻腦袋嗡得一聲響，瞬間失去理智，扯開她的頭髮看了個仔細——顯然是男人的手掐出來的！

“出什麽事了！你說！”

柯露哇得一聲大哭，打開趙毅鴻觸碰上來的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趙毅鴻頭皮發麻，扯過一邊的乾淨毛巾擦擦她的眼淚，又胡亂地擦自己的頭髮，終於製不住心裡的煩躁，狠狠地將那無辜的毛巾摔在地上。

轉身利落地套上衣服褲子，摸摸她的臉:“別怕……”說著抱起她，“先去醫院。路上慢慢告訴我……”

“不要去！不去醫院！”柯露兩條腿亂踢，想推開他。

趙毅鴻快瘋了！他吼道:“去醫院不妨礙你把經過一毫不差地告訴我！”

柯露嗚嗚地抹眼淚:“我沒有被傷害……我跑開了……你放開我……”

她掙扎地跑開又被他抱回來。找回一點點理智的趙毅弘壓抑著滿腔亂竄的怒火和心痛:“怎麽發生的?是誰?你慢慢說，嗯?娜娜?”

柯露掛著淚，倔強地搖頭:“沒事了，都過去了，我沒事的阿樂哥……”

“你看看你自己，這叫沒事?”

柯露縮著肩膀，仿佛給自己加油打氣:“嗯！沒事的！我以後會注意，要保護好自己！對！我沒事的！”

趙毅鴻煩躁地抹了抹臉，好一會兒，低聲哄道:“我是阿樂啊娜娜，你什麽都可以跟我說的！是在哪裡?有沒有別人在場?他威脅你了?別怕，我在???”

柯露這才松下緊繃的身體，任由他抱住自己:“沒有別人，錄音室不會有人會聽到的……我們演唱會會被撤掉，況且這種緋聞沒有人會當我是受害者，我會被封殺的阿樂哥！”

趙毅鴻揉揉她的肩膀:“別怕，又不是養不起你。”

“不要！我不要！”

“好好好， 我答應你，不會被封殺。那好歹你得讓我看看，別的地方傷到了沒?”

柯露抽抽搭搭地點點頭。

趙毅鴻除去她的長袖襯衣、牛仔長褲，女孩光潔柔軟的皮膚——一處處一道道咬痕、指痕，無不控訴著那殘忍不人道的行徑。他觸碰到她那慌張的怯怯的眼睛，心痛得像被千刀萬剮，扯著嘴角對她做出個自以為是安慰的笑容，殊不知在女孩眼裡這種表情恰好代表了某種置人於死地的狠戾。

柯露拉住他，阻止他去找手機，求他:“他對我們還有用，就像對待劉羅成那樣咱們先放過他好不好?”

趙毅鴻當然不會聽她的，對手機另一邊的王麗麗說:“負責娜娜專輯錄音的是誰?”

“叫王書衍，有事嗎老板?需要我現在回京城嗎?”

“不用了，你可以直接死在那兒。”趙毅鴻立馬掛斷，隨後又打了幾個電話一一交代完畢。

柯露無助地蹲在角落哭，趙毅鴻歎了口氣，將她抱上床，被子蓋好。直到看她哭夠了，才說:“劉羅成之所以能留著是因為他那種人很識相，你現在借他十個膽他也不敢再做那種事，況且他是公司的人，我控制得住。王書衍純粹是下半身思考的物種，我怎麽可能留這麽個禍害在你身邊。”柯露不搭話，他輕輕晃晃她，“我知道你不想妨害余歌她們，那我答應你，專輯和演唱會繼續準備。這種事再有一次，我會瘋了的，你也為我考慮好不好?嗯，娜娜?”

柯露乖巧地點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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