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剛剛取禮物那番對話,其實是錦歡與溫志誠故意為之,目的不過是錦歡給溫志誠的信上說的,要事相商!要求溫志誠避開眾人,還要求溫志禮在場。
至於溫以軒,錦歡掃了掃此時萬分乖巧地坐著的某狐狸男,他想聽也無礙!畢竟她日後與溫家聯系還要通過他,相瞞也瞞不住。
“事關溫家未來存亡,不知舅舅眼中,這可算要事?”錦歡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地說道。
話落溫家三個男人均是身上一凜,溫志誠眼中更是一下子變得深沉,與身側的弟弟對視一眼,轉頭又問錦歡,
“思思何出此言?可是聽說了什麽?”
錦歡知道溫志誠心中大概真的將她當做與溫婉一樣不諳世事的閨閣女子了,她也不點破,隻站起身緩聲道
“當今朝中,聖上聖體康健,太子成年,眾皇子遲遲不被封王,舅舅以為,眼前的太平還可以維系多久?”
溫志誠眸中一震,轉身見弟弟眼中也寫滿驚駭之色,沉了沉聲,溫志誠低沉開口道
“那以思思之見呢?”
此時溫志誠的心中已經不再把錦歡當做那個上屋裡抱著自己手臂撒嬌的女娃娃,而是真心誠意的想聽聽她的見解,一句話就點出當前朝廷局勢,這個多年不親近的外甥女還能給自己帶來哪些意外。
“聖上專營權術,成年皇子不封王,不過是想用來牽製太子,只是皇子間牽製的目的達到了,不過也養虎為患,確確實實被架空。皇子與太子之爭一觸即發,不止溫家,便是思思也要為自己謀一條出路。”
溫以軒聽著有些慌亂的站起身,忙道,
“思思不過閨閣之女,柳大人和溫家定會全力乎你周全!”
錦歡睨了他一眼,心下微暖,低頭輕輕一笑,緩緩道
“表哥別忘了,思思現在可是有婚約在身。”說著輕扯嘴角,無奈一笑,
“只怕已是身在局中,不能解脫了。”
“這……”
溫以軒如遭當頭棒喝,一下子愣在當場,心下慌亂,一時不知此局何解。
“表哥莫慌,思思與爹爹已有對策,今日思思前來也是要提醒兩位舅舅,早謀出路,更是要表明思思的立場。”
溫志誠放到書桌上的手緊緊握起,雙眸微眯,彰顯他此時心中的不平靜。溫志禮也雙唇緊抿,良久,開口問道,
“思思的立場,二舅舅倒是想聽聽。”說著一雙星眸緊緊的盯著錦歡,嗓音依舊溫潤卻透著些許沙啞,想來心下也是一番波濤洶湧。
錦歡也不怯場,一雙水眸直直的回望這溫志禮,依舊是輕緩的語氣,
“皇帝無能,大皇子早夭,三皇子醉心詩畫不理俗事,七皇子年幼,如今有能力的只是二皇子上官祈、行四的太子、五皇子上官景和六皇子上官治。”
“不錯!”溫志禮點點頭,以示認同,再看向筆挺的站在那裡緩緩分析,條理分明的少女,示意她繼續。
錦歡微微一笑,繼續開口,
“二皇子為人陰鬱,手段過於狠辣,以暴製暴,不善謀略,若是亂世或許能為一方雄霸,卻難以守住疆土,穩固人心。”
“太子上官昱……”錦歡頓了頓,心下冷哼,繼續道“太子效父,擅用權術,卻比聖上更通謀略,若是登基倒是會是為好君主,只可惜,不會對柳家、溫家好!”
“那是為何?”溫以軒常年接觸溫家的生意,對很多朝中之事,雖有了解,卻不夠深刻,有些不懂,就連忙問了出來。
“太子多疑且心胸狹隘,睚眥必報,被當今聖上打壓多年,早已沒了父子情分,
柳家是保皇黨,我更是聖上親自下旨賜婚,太子心中柳家早就被劃入皇帝手下,即便不是,我在太子心中也是他那無情的父王打壓羞辱他證據,是他的恥辱,他那般自傲之人,如何能容我?至於溫家,富可敵國的財富就是原罪,只怕還不等他坐上皇位,就會想方設法利用溫家的家業,招兵買馬,爭鬥天下了。”錦歡這話也不是危言聳聽,畢竟上一世確實如此。錦歡眼中一道暗沉一閃而逝,接著輕聲慢語道,
“六皇子上官治忠勇有余,智謀不足,十足的將才卻有一顆野心勃勃的帝王心, 若不是老皇帝一手提拔,他也難有今天,唯一的籌碼就是老皇帝給他的那三分之一的兵權。”
錦歡眼底的不屑不加掩飾,那個蠢貨上一世賞花宴上對女主一見鍾情,後來更是三言兩語就被女主把手上的兵符騙走了,剛剛上場就領盒飯了,妥妥的炮灰一個!
“倒是五皇子上官景,母族乃是當朝帝師傅大人傅家,傅大人在朝中低調,卻深受聖上倚重,太子一直以為依靠穆丞相文官已在他掌握之內,卻不知傅大人的門生也不比丞相大人少,暗中布下的棋子只怕要與太子平分秋色!只是傅大人為人低調,上官景更是在朝中默默無聞,只是若細細回想,皇帝幾次交給他的任務都很好完成,只是每當論功行賞時,總有意外被擱置,導致朝中除了傅大人安排的人,很少有人真正注意到這位五皇子。”
溫志禮聞言再也不淡定了,一下子站了起來,
“思思如何知道這些!我這個身在朝堂的人都毫不知情……”
錦歡抬眸看著有些激動的溫志禮,半晌,沒有接話,溫志禮看著她那炯亮的眼眸,一時有些晃神。溫志誠倒是沒有繼續追問,轉而問出另外一個問題,
“照思思分析,太子與五皇子如今平分秋色,伯仲之間,而太子已經入住東宮,這身份上已是過了明路,只怕到底還是略高一籌吧!”
錦歡點點頭,接道,“表面上看確實如此,不過我懷疑靖王府暗中與上官景有所聯系,只是還有待查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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