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陳大罵道。他是真的覺得自己遇到大事了。他怎麽可以遇到這樣的事情,這對他來說,非常的不公平啊。為什麽這樣的事情會是他。
看著手中的紅色簽。他恨不得一口吃掉這東西。可惜沒有用,他已經站到敢死隊的隊伍當中來了。這他娘的是什麽敢死隊,這就是送死隊。
“來來來。敢死隊的弟兄們,舉起碗來。讓咱們喝了這口酒,咱們這就上前線,生死就在這一碗酒了。”一名粗壯的漢子大聲的喊道。這是他們的頭,能否活下來,真的就看他們自己的命運了。
酒是苦澀的。沒有人認為酒是好東西。他們這是要拚命。能不能活著回來。還真的另外一說。情況反正就是這樣了。至於其他其他的做法,他們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陳大拿著一把刀,一面加厚的盾牌,就離開了這裡。這根本就沒有回來的可能。
楊村內。楊老叔正在巡查各個陣地,他是楊村的民兵隊長,別看他五十多歲的年紀,但是揮舞刀槍也是一把好手了。楊老叔是官軍那邊逃回來的。可以說,是一個逃兵。這年頭,當兵也沒有好的出路,楊老叔是一個講良心的人,他不願意隨意的殺戮人,官軍殺戮黃巾軍,半大的孩子都不繞過。那些喪心病狂的人,割首級,割瘋了。那種半大孩子都要割了首級,這真不是人做的事情。
所以,楊老叔逃回來了。沒有想到,回來之後,楊村發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家家戶戶有了自己的土地,把土地存入銀行就能得到糧食,這比自己種糧食還劃算了。而男人,女人可以到李家莊做工,給的工錢很劃算,中午管飯,做的好,有酒有肉。這種事情什麽時候能夠找上來,這是根本沒有的事情。楊村的人都去做工去了。村子裡面還有民兵,是保衛楊村自己的武裝,他們還和幾個村子形成了聯保。保衛自己的村莊,在這樣的情況下,楊老叔被邀請加入民兵,並且擔任民兵隊長,因為他知道一些軍事上的事情。楊老叔實際上,對紅巾軍有很大的好感,因為這支軍隊不隨意的殺戮戰俘。楊老叔到過野戰醫院,那邊還有很多官軍那邊的戰俘,他們被妥善的救治,很多不能治的傷口都能治療,不幸離世的人。還會被記錄性命,妥善的安葬。官軍什麽時候做過這樣的事情。在戰場上,死了根本就找不見屍首,很多人只能隨意的祭奠一下就算是完事了。大量的屍體都會被隨意的找個大坑填埋。沒有的也會一把火燒掉,或者是扔到河中。總之這種事情是相當多的。
或許是看過太多的死亡了。麻木了。而看到一支軍隊對死者如此尊重的軍隊,楊老叔心動了。他覺得,這樣的軍隊才是真正的軍隊,有人情味。加入這樣的軍隊,不會虧的。
“老小。好好放哨,不敢偷著睡著了?知道嗎?”楊老叔來到一處陣地上說到。
“老叔,我不會睡的。”老小說到。他的村子裡面一個剛剛十六歲的孩子。毛都沒有長齊了。西園新軍來的太快。好在他們反應快,可惜的是,村子裡面,半大的孩子都來當兵了。紅巾軍是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這些孩子根本攔不住,隊伍當中,這樣的半大孩子竟然超過這裡三分之一。楊老叔覺得這種事情還是盡早的安排他們離開這裡比較好。他實在是有些愧疚。
“老叔,老叔。”就在這時候,一個半大孩子著急的跑來。
“什麽事?慢慢說。”楊老叔說到。他把肩膀上的火繩槍抬了抬。這火繩槍這種東西,對楊老叔來說,就是一個寶貝,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一種武器,第一次接觸到這樣的武器,他就喜歡上了。簡直比媳婦還寶貝了。
“老叔,我感覺有些不對勁,那邊我感覺好像有人。可就是不知道怎麽回事。”一個半大孩子報告到。
“走。過去看看。”說著老叔就把肩膀上的火槍放下來,然後裝上子彈就小心的過去了。他也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勁。或許是戰場上的感覺,也或者是經歷的太多了。所以,很多事情變得不同了。
很快,楊老叔到達地方,然後小心點燃火繩,手指頭放在扳機上。
“那邊的人,我看見你們了。慢慢的跳過來,不然,我就開槍了。”楊老叔感覺那邊有人,他不想殺了對方,畢竟誰也不知道那邊會出現什麽樣的情況。
“別開槍,我們是那邊過來的,我們來投降,不想打仗。”一個聲音小聲的傳過來。
“我們是奉命來偷襲的,我們不想打了。打下去,沒有意思,弟兄們的命要緊,這是我們的武器,不打了。”說著一些武器就扔過來,有刀,有盾牌,一些甲胄都扔過來了。顯然是不想打了。
“慢慢的過來。你們最好別耍花樣。不然的話,我們就開槍了。”楊老叔大聲的喊道。
“不,我們不耍花樣,我們投降。我們投降。”說著一個黑影靠過來,然後跳進戰壕。接著是另外幾個人跳進來。他們都覺著雙手。
“都給綁起來。都耍花樣,綁起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楊老叔害怕他們耍詐,只能這樣做了。他虎視眈眈,槍口一直瞄著他們,手指在扳機上就沒有離開過。
“你們為什麽過來?”楊老叔問道幾個人。
“我們幾個抽到了敢死隊的簽了。這戰。沒法打了。弟兄們怕了。就跑到這邊來了。”陳大回答到。他早就想這樣幹了。只是沒有機會。這次敢死隊是必死無疑,和他有一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因為西園新軍士兵看到,他們的命運已經很難掌握在他們手中了。所以,他們選擇了一條這樣的道路,這條道路看起來似乎很難走,但他們不在乎。只要能夠保住他們自己的命,誰還管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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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敢死隊的?來了多少人?”楊老叔知道情況有些特殊,不過他必須搞清楚狀況。
“五十人,我們半路上溜了。就我們幾個,其他的我們不知道。”陳大說到。
“押下去。”楊老叔命令到。說著他們幾個人就被押走了。然後楊老叔立即集合隊伍。事情非常的緊急。
“砰。”就在這時候,突兀的槍聲傳來。是那邊傳來的,他一聽,就知道,戰鬥打響了。沒說的帶著隊伍就衝出去了。
“砰。砰。”槍聲變得越來越多。戰鬥變得越來越激烈。一場夜襲逐漸的變成了進攻戰。戰鬥在夜間進行當中,這在雙方作戰當中,都是十分罕見的。一時間槍炮聲大作,雙方很快就打成了一鍋粥,這裡發生的情況很快就傳到了雙方指揮部內。
老木的指揮部內。
“楊村夜間竟然也有戰鬥?到底是什麽情況?”老木問道張清。
“目前,我們也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裡的戰鬥進行很激烈。我想,可能是官軍方面發動了進攻,如果是我們進攻的話,民兵,不太可能。”張清說到。
“嗯,關鍵是,我們該怎麽辦?是支援他們一下,還是等待情況有變化了再說?”老木問道。
“楊村的位置十分的重要,如果是西園新軍主動進攻的話,這會對我們的影響非常的大。加上西村的位置十分的重要,如果西園新軍提前進行布置的話,這可對我們非常的不妙,這種事情絕對有可能會發生,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應該積極的做出應對,支援一下,僅僅靠楊村的民兵來支撐,恐怕已經超過了他們的戰鬥力了。”張清說到。
“嗯。就按照你說的辦,既然西園新軍進攻楊村,我們也進攻外圍的西園新軍,提前包圍他們。”老木說到。
“把三二三團調上去進行戰鬥。”老木堅決的說到。
“三二三團正在以此為骨乾,剛剛建立第四步兵旅。”張清擔心的說到。
“沒有辦法,現在的情況,已經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候了。沒有那樣多的考慮了。就這樣做了。”老木決定到。
“好,我這就去下達命令。”張清無奈的答應下來。戰鬥來的很突然也很快。他很是擔心三二三團能不能頂住這樣的一種特殊的情況。
三二三團正在進行整編,他們調入了很多英雄部隊。不多大部分都是一些營連規模的部隊。他們的戰鬥力都在恢復,補充了大量的新兵,這些新兵來自民兵。戰鬥力下降這是必然,讓他們進行這樣的作戰任務,張清感覺還是難以接受的。
但目前只有三二三團可以使用,他們的兵力有兩千多人,這是老木手頭上的預備隊。
下陽村,這裡的地勢很奇怪,西北高,東南地,而在這裡,有一個土山。土山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但是地理位置十分的重要。一條管道就在山下。這條官道通往下曲陽。另外一段通往巨鹿,不過很多黃巾軍士兵都不知道另外一段通往什麽地方。
“呼哧。”一個十五歲的孩子把鼻子上的鼻涕吸進去。然後鼻涕有流出來,接著再次吸進去。反覆幾次之後,他才會用手擦掉,然後鼻涕再次流出來。他的頭上裹著黃頭巾,他是一名黃巾軍士兵,他的武器很簡單,一根細木棍。木棍看起來似乎比他的手臂還要粗一些。他的高度也超過了這個半大孩子的高度,這個孩子只有五尺,骨瘦如柴,手臂看起來很細。因為吃不飽飯。加上身體處於發育狀態,這讓他的肚子更餓了。
時間快要進入十一月了。天氣已經很冷了。可這個孩子卻穿著單薄的衣服,肚子那邊鼓鼓囊囊的,裡面塞入的都是枯草,這樣可以讓他暖和一些。
“呼哧。”這個孩子的鼻涕永遠沒有流盡的時候。孩子冷。感覺非常的冷。
“拿下那個山頭,就能吃飽飯。”一個漢子站在一輛大車上大聲的喊道。他們早上吃了一頓稀粥,這對他們來說,可能是最後一頓飯了。
“小鼻涕,一會兒衝的時候,不要衝的太快,要躲開,聽見了嗎?”一個中年男人拉住小鼻涕說到。
“叔。我知道了。”小鼻涕再次哧溜一聲,把自己的鼻涕給吸進鼻子當中,接著又流出來。 中年人無奈的搖搖頭,他們這次要衝擊北軍的營寨,那裡防守嚴密,估計很多是回不來了。這次衝擊的人數超過了兩萬人,中年男人不知道這樣的狀況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小鼻涕不知道自己的命運,他只是感覺冷。吸進去的鼻涕都是冷的,他用他那邊已經硬邦邦的袖子擦了一下鼻涕。這樣就不冷了。
小鼻涕很可憐。父母死的早,從生下來到現在,隻吃過一頓飽飯,這頓飽飯還是黃巾軍打下縣城吃的,以後基本上就沒有吃過飽飯了。最好的是能夠喝上稀粥。大部分的時候都是餓肚子,即便是當了黃巾軍,他們也是如此。死亡對他們來說,可能已經麻木了。因為他們吃都吃不飽。
“黃巾軍要拚命了。”尚武放下手中的望遠鏡。
“嗯。”賈詡拿著望遠鏡嗯了一聲。他只是查看局勢。北軍主力依然沒有出現,特別是皇甫嵩的大軍,他們還在後面。偵察兵報告距離只有不到十裡路了。
“那些衝擊的黃巾軍太可憐了。我們是不是出擊一下,我看見他們都骨瘦如柴。這樣下去可不是一個辦法啊。”尚武說到。
“不可,如果我們出擊的話,將會對我們非常的不利。這些黃巾軍很難控制起來。”賈詡放下望遠鏡說到。尚武點點頭。表示讚同,但是看著那些可憐的人,被打死一個就會損失很大。他們是犧牲品。那是人命。不是犧牲品。尚武看著那些黃巾軍想到。那不是軍隊,只是一群沒有出路的平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