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下鋪面,就不好再瞞著媽了,陸小魚吞吞吐吐地把租了鋪子要開店的話說了,沈萍愣了半天,才怨道:“你怎麽不先和媽說呢?你看你,才多大點,要讓人騙了可怎辦?房子真租了?給錢了?現在的房租那麽貴,要是讓人騙了都不好要回來。”
陸小魚忙道:“不貴,才一萬五!”
“一萬五?一個月啊?”沈萍聽了半天才終於相信女兒竟租下那麽便宜的鋪面。
“不是有什麽問題吧?怎麽會那麽便宜呢?”
果然她是隨媽,都這麽精明一猜就猜著那鋪面有問題。
陸小魚乾笑:“沒什麽問題,就是空的時間長了,房東有點急,才這麽便宜。媽,你信我,那個鋪子地點不錯,而且還有二層樓,我都想了,以後開了店之後我就搬到店裡住。那樣子方便些。”
“那怎麽行?你一個大姑娘多怕呀?”沈萍反對,又問:“你錢肯定是不夠開店的,是不是借錢了?和於亭借的錢?怎麽不和媽說呢?你等著……”
知道媽肯定是要去拿存折,陸小魚忙拉住她:“媽,那個吧,我、我和一個師傅合夥開的店……”
沈萍皺眉:“和人合夥很麻煩的,就算是好朋友,平時多好的,可一旦合起夥來做生意就事多了,你管事他想說了算的,很容易就產生矛盾了。賠了賺了的更是要鬧不快,這錢啊,最容易讓友誼變質了!”
“不會的,你放心……”陸小魚忙再三保證,又說回頭介紹認識。
轉了頭自然要告訴於亭租到鋪面的事,轉天,於亭就殺上門了。
上下轉了一圈,大讚這房子租得好,等問出房租多少錢,更是拍好,只是於亭也和沈萍一樣擔心這鋪子是不是有問題。
陸小魚倒不瞞她,於亭聽得直抽冷氣:“你還真敢啊!不行,我得去找個師傅給你看看,做個法事,擺個驅邪旺財陣,再不然去求道符。明天咱們就去,嗯,是去昭覺寺還是……哈,香區那邊的寶光寺都說靈驗的,咱們去那求道平安符吧!”
“不用不用,你放心……我、我都找師傅看過了,說是乾淨著呢!”陸小魚連連擺手,總不好說祝融在百邪不侵吧!
饒是陸小魚這麽說,於亭到底還是去求了平安符,還捧了一隻紫銅八卦鏡,讓她放在樓上。
“我和你說,這種紫銅做的辟邪最靈……”聲音一頓,於亭歪了腦袋越過陸小魚看向她身後的樓梯。
兩條大長腿慢慢移下,於亭微微昂頭,看清從二樓走下來的男人,眼睛不自覺地瞪大。
“這位、這位……”聲音不自覺地壓低,於亭伸手撩了撩頭髮,從身姿到神態都在瞬間變得溫柔起來。
“您一定就是小魚說的師傅吧?我是她的好朋友,我叫於亭。”
看著平時一爽利妹子秒變淑女,陸小魚真是要拍額頭了。
回頭斜了眼祝融,她咬著牙介紹:“這是祝融,我的合夥人。祝老板,這是我的好朋友於亭,打個招呼啊!”伸手、伸手……
一個勁地擠眼,陸小魚只差撲過去拉祝融的手了。
祝融眉鋒輕挑,終於伸出手。於亭忙上前握住,笑得含蓄又嬌羞。
轉身就問陸小魚祝融有沒有女朋友:“我怎麽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啊,不是火神嗎?”
陸小魚心頭一緊,於亭已經自說自畫地一拍手:“看來你朋友的父母很喜歡神話的,居然取這樣的名字。”
也是,誰會想到居然真有神仙在凡間呢?
她一歎氣,於亭已經“呀”的一聲:“小魚,不會你就是他女朋友吧?我說怎麽突然冒出個師傅,
還和你一起開店呢!真是的,你交男朋友都不告訴我,還是這麽帥這麽讓人想犯罪的男人……”“不是不是,真的不是男朋友。”
“那就是曖昧關系了?”
“別瞎說,真沒有。”陸小魚手都快擺斷了,“祝融那個人性格不大好,可千萬別在他面前亂講,會出事的……”
“真不是?”於亭才不聽她說這些,見她再三否認,立刻就高興了:“那我可追了,你別後悔。”
不等陸小魚勸,轉身就奔祝融獻殷勤去了。
陸小魚無法,隻好暗自安撫自己,想著等於亭失戀後一定陪她喝個爛醉絕不推辭。
也真是的,她怎麽會想到那頭去呢?一起開店就是有關系?
陸小魚還怨於亭想歪,哪知隔天沈萍來鋪面看到祝融居然問一模一樣的問題。還一臉欣慰地道:“男女朋友就和普通朋友不一樣了,要是關系穩定那更會齊心了。小魚啊,你怎麽之前都不和媽說呢?看你,也不帶祝融回家吃飯……”
“媽……”陸小魚都沒來及否認,沈萍已經奔著祝融去了。
說說笑笑,眼神就一直沒離開陸小魚,回頭還和陸小魚說:“祝融長得是真帥!我姑娘怎麽這麽有福氣,居然找到這麽好的小夥子,我說,你可得看緊了,現在的妹妹可個個都厲害著呢,哪管人家男人有沒有女朋友,照搶不誤。媽真怕你吃虧……”
突然一拍手,沈萍審視地看著陸小魚:“你說搬到店裡來住,是不是和祝融住在一起?”
這個陸小魚真沒法否認,只能垂下頭。
沈萍盯她女兒看了半晌,竟突然笑了:“算了算了,媽不問你了。你媽也不是老封建,也知道現在男女關系和我們那個時候不一樣了。不過,小魚啊,媽可和你說死了,別的媽不管,可沒結婚之前絕對不能懷孕……”
“哎呀,媽呀,你說什麽呢?別亂講嘛!”陸小魚羞得滿臉通紅,生怕祝融聽到這話。
尤其是看到沈萍用看女婿的眼神看祝融時,她更是連肝都顫了。
原以為自己這媽是對祝融這個“女婿”一千個滿意了,可沒想到不過兩天,沈萍就拉了臉讓陸小魚重新考慮了。
也是巧,那天沈萍來的時候,陸小魚正在刷牆面漆。
她就是想省錢,想著要是能自己乾的活就自己幹了,地面她沒想重鋪,可牆總要重刷。吧台、廚房設備都是自己做不了的,這牆面就勉強能自己幹了,雖然沒乾過,可也不見得看過才能自己乾。
自己租的鋪面,乾起活來也乾勁十足,陸小魚站在租的手腳架上邊刷牆邊和祝融商量:“神君,我現在就只有一個牛肉面能拿得出手,那咱們就是開面店吧?”
這些天她可一直沒閑著,哪怕是找鋪面累得腳軟,可回了家照樣還得進芥子空間練功,一碗面,做的沒有萬次也有千遍了。總算辛苦沒有白費,祝融終於肯拿起筷子吃她煮的面,也算是肯定了她的手藝。
她這麽一說,祝融當時就懟她了:“誰見過廚神就隻開面店的?”
“那——倒沒有……可,我現在也不會別的啊!”也不是不會別的,而是別的沒有得到祝融認可。
“先賣張大千牛肉面,我認可你一道菜你就上一道新菜。”祝融當場拍板,自然容不得陸小魚反對。
就是這個時候,沈萍來了。
進屋時臉上還帶著笑,可看明白了是陸小魚一個人在乾活,祝融根本就是坐在旁邊當甩手掌櫃的,她臉上的笑立刻就沒了,看祝融的眼神也不像之前一樣溫和,冷淡裡還帶了點責備的意思。
陸小魚一看不知道自家媽媽不高興了,忙拉了她東扯西扯的。
沈萍把帶來的飯盒放下,又擺了碗筷,卻沒招呼祝融吃,還是陸小魚讓祝融先吃,又拉了沈萍說笑。
沈萍一直不大應聲,半轉了頭看那頭正在吃飯的祝融,到底沒忍住小聲道:“祝融怎麽回事?那麽高個白長了啊?一個大男人,看到女朋友自己一個人乾活都不知道伸把手, 這樣的男朋友要來有什麽用?小魚,我和你說,這樣的大男子主義要不得,他要是以後一直這麽對你,你們結婚有得苦了。”
“不是,媽……你別生氣……”一咬牙,陸小魚還是交代了:“其實我和祝融根本就不是男女朋友。我們吧,就是合夥人,而且祝融拿的錢比我多,你看我拿的錢少,他還答應要和我五五分帳,我要不是搶著乾活我這心裡也不舒服不是?”
沈萍挑起眉,懷疑地看著陸小魚:“你們真不是男女朋友?”
“真不是,你上回來說那些話,我都不好解釋了。還好人祝融沒聽見,要不然我這臉面可不好看了。”
“那……你不能搬到店裡住。”沈萍轉頭看一眼祝融,小聲道:“長得好又有什麽用?是拿當吃還是當喝,我跟你說,別管男人長得多好,他要是對你不好,那他就是潘安在世,億萬富豪,媽也不會讓你嫁。”
“是是是,我知道,我媽最疼我,就想讓我找個對我好的男人……”摟著沈萍的肩膀,陸小魚小聲道:“媽,你看,祝融長得那麽帥,他的眼光高著呢!就算我住到店裡,你也不用擔心我們會有什麽事兒。真的,我說搬到店裡,純粹是為了方便。你看,以後我店裡要做早餐,可能三四點鍾就得起來準備,從咱們家到這裡,要是騎電動車要40分鍾,有那40分鍾我多睡一會兒多好啊!”
沈萍擰起眉,越想越覺得心疼:“我就說了讓你換個行當,怎麽偏偏要做廚師呢?那麽辛苦圖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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