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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妙妙》第17章:靜秋書院七
  只見這公孫淵嘴裡喃喃自語的在屋裡踱來踱去,乍一看還以為是一個神經失常的人,加上儀表穿著的混搭,滿頭須發的凌亂不堪,活脫脫一個街頭流浪神志不清之人。

  一刻鍾就這麽被他晃來晃去的晃過去了。玲兒看著公孫淵的滑稽樣子,內心已經很不耐煩了,甚至有點哭笑不得。武妙則端坐在哪裡,滿臉微笑,氣定神閑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五份糧食,四篩三篩,篩做二合一份”

  聽到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公孫淵也不踱步了,玲兒也不怒視了,武妙也收起了微笑,整個畫面都像定格了一樣,而後一起轉頭看向聲音發出的方向。

  只見謙霖走進屋子,沒有理會家人,徑直走向公孫淵。

  “這位兄台,學生郭謙霖,晉地古陶人士,此次進京深造,就讀靜秋書院,能和兄台在舍下相見,想必一定是緣分不淺啊。”

  公孫淵也急忙回禮,面對謙霖又自報了一次家門。

  “感謝謙霖賢弟救命之恩,加之有同窗之緣,一定是緣分不淺,日後愚兄功成名就時一定必有重謝。”

  “兄台見外了,既然咱們兄弟如此有緣,公孫兄就不要客套了。玲兒,快快弄些酒菜來,我要和公孫兄飲上幾杯。”

  玲兒雖然有點不太情願,不過還是耷拉著臉,不情願的出去了。武虎自進來這本來自己的屋子後,就沒有說話,也插不上話,很是不自在,一看玲兒出去了,便輕輕抱拳示禮,跟了出去。

  公孫淵一聽準備酒菜,兩眼又一次放出了光芒,不過只是一霎那的功夫就又收斂了回去。

  “這位夫人是?”

  公孫淵右手手心向上,指向武妙。

  “哦,忘了介紹,很是慚愧,這是我家娘子郭武氏。娘子啊,快快見過公孫兄。”

  只見武妙站起身子,雙手手心向下,放於右側腰間,然後側臉低頭輕輕一個欠身。

  “郭武氏見過公孫公子。”

  公孫淵也急忙抱拳,滿臉通紅的說:

  “弟妹大人不計小人過,愚兄真是失禮了”

  “哪裡哪裡,兄長滿腹經綸,小女子很是佩服。”

  “弟妹見笑了,剛才學生一時愚笨,硬硬是沒有對上這下聯來,既然謙霖賢弟對上了下聯,學生就做個橫幅吧。”

  公孫淵捋了捋鬢角,又開始了喃喃自語。

  “梅花花瓣落下如瑞雪……,瑞雪豐登喜,怎麽樣?”

  公孫淵現在的舉止讓人感覺他老有成就感了。

  “好一個絕妙的橫幅,梅花花瓣比做瑞年雪花,糧食對豐登,寓意瑞雪兆豐年,五谷豐登時,好好好。”

  公孫淵這時面露喜色,是那種情不自禁的表情。

  謙霖和公孫左一言,又一語,談的甚歡,不一會兒,酒菜也端了上來了,先是公孫的狼吞虎咽,大家也不好說什麽,畢竟看此情形確實是餓了,而後在酒精的作用下,公孫兄又是滔滔不絕,說到傷心處又是兩眼淚汪汪,再後來就語無倫次了,再後來就無聲無息了,醉了。

  謙霖安排武虎把公孫淵扶到床榻休息,便召大家來到前廳。

  “公孫兄雖然有點瘋瘋癲癲,看似穿著打扮邋裡邋遢,舉止言談又語無倫次,不過既然是同窗好友,一定也是舉子功名,既然有舉子功名,想必一定有過人之處,如今落魄到此,一定有難言之隱,既然有緣相識,就是緣分,大家一定要視為上賓,萬萬不可冷言冷語照顧不周。

”  玲兒武虎低下頭,默不作聲,心裡卻明白了主家的用心良苦。武妙看著謙霖,心裡特別暖和,他感覺到了自家相公的善良,豁達。

  而後大家又各自忙活著手裡的活計,謙霖也是和往常一樣讀書寫字,不同的是現在有了公孫淵的陪伴,又多了一些辯題,不過一切都是平平淡淡。

  時間轉瞬即逝,一轉眼就到了元宵佳節,街上張燈結彩,到處火樹銀花,耍猴的,玩雜技的,說相聲的,變臉的,唱戲的,打燈猜謎的,打把勢賣藝的,好不熱鬧。

  謙霖和公孫一起並排走在前面,談笑風生。武妙玲兒手挽手走在中間,嘰嘰喳喳。武虎一個人孤零零一個人走在最後,舉止警惕。

  這一家人雖出身不同,經歷不同,卻因為緣分聚到了一起,雖尊卑有別,卻也是其樂融融。一段時間的朝夕相處,公孫淵也不再那麽的格格不入,換上武妙玲兒給置辦的行頭,梳洗打扮後,也是英俊瀟灑,玉樹臨風,就是臉色蠟黃,略顯憔悴。

  路過一處酒樓,謙霖看了看招牌便停下腳步。

  “公孫兄,今日良辰美景,咱們一起在此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豈不美哉。”

  公孫淵舉目一看,《靜妙家酒樓》。

  “哈哈哈,靜秋書院,武妙夫人,各取一字,好地方,這地方和咱們有緣啊,就這裡了,今天我公孫淵請大家吃這團團圓圓酒,大家誰也不要阻攔。”

  “公孫兄不必這樣,哪有讓座上賓掏銀子請客的道理。”

  “謙霖賢弟放心,我有銀子。明天咱們就去書院報到了, 以後我就住在書院,見面的機會也就不多了這些時日弟妹,小玲,小武對我公孫淵噓寒問暖照顧有加,臨別之時,謙霖賢弟就成全我的一片感激之情吧。”

  謙霖一看此番情形,也就不好再說什麽,便一起走進這靜妙家酒樓。選了一處安靜之所,他們就坐了下來,小二很是殷勤,又是端茶倒水,又是熱毛巾伺候。再看這菜譜,蔥爆羊肉,烤羊肉,什錦羊肉熱鍋子,羊肉骨頭湯等等,看看讓人就特別的暖和。

  大家隨意點了幾個菜,要了二斤陳年老酒,一盤烙餅。羊肉熱鍋子呲呲啦啦的木炭燃燒聲,伴隨著大家的酒令聲,舉家團圓的氣氛一下就活躍起來了。

  按照規矩,玲兒武虎是不能上桌的,雖然在家裡謙霖武妙也不講究這些,可是在外面規矩還是規矩。可一向滿嘴尊卑有別的公孫淵今天卻一反常態,一定要武虎玲兒坐下吃飯喝酒,表情堅定,特別認真。

  謙霖也就不再推辭,示意大家一起。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公孫淵舉杯敬酒,和謙霖武妙自然是滿滿的感激之情,就不再細細描述。公孫淵走到玲兒武虎面前,請他倆一起舉杯喝了一樽。

  “武虎玲兒,謝謝你們,哥哥今天要連敬你們三杯,還有一個關於你們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來,哥哥先喝下這第二杯。”

  武虎玲兒喝完第一杯,本來覺得應該坐下,現在公孫淵又說要敬三杯,感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有點不知所措,心裡也再想,究竟要宣布什麽事情呢,我們倆區區下人,能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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