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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個小時,到了錢塘城的時候,剛好天亮。
江邊下車之後,卻是一片茫然。他來之前根本就沒有想好,準備去錢塘城哪一個位置。
倒是有好心的婆娘熱情地想替江邊張羅吃飯和住宿的問題。
“大兄弟,吃飯麽?都是山門人,去吃頓飯吧,保證便宜。”那婆娘用家鄉話說道。
江邊倒是聽人說道,別聽那些婆娘說著家鄉話很親熱,到了店子裡,隨便你點什麽菜,不會比豬食口味好。但是到了那個時候,你敢不交錢試試?
好容易才將這個熱情的老鄉打發走,又來了一個張羅住宿的。
“我們的招待所絕對正規,最主要是便宜,另外還可以提供特殊服務。”那婆娘可熱情,一把就摟著江邊的胳膊。
湊到江邊耳邊又說道,“我們那裡新來了幾個大學生,絕對正點,價格也不貴。兄弟去試試麽?”
江邊慌忙將那娘們推開,“那啥,我不需要,我婆娘等會來接我呢!”
那婆娘悻悻地走了。
江邊也聽說過車站招待所的故事,村裡面的意志力不強的老爺們,就有人沒有抵製住車站婆娘的熱情,到了那裡啥事沒乾,讓人家搜了個乾淨。一個倒霉的家夥,將錢縫在內褲裡,結果人家輕車熟路的,搜了走。
江邊吃飯與住宿有問題麽?只需要找個沒人的地方,往空間裡面一鑽,帶游泳池的超豪華單間,便出現在面前。城市裡無固定居住的人多了,江邊根本不擔心別人會注意到自己。當然這自然不是長遠之計,等找好了地方,他還是準備去租房子住下來。
雖然江邊對於自己接下的城市生活缺少一個長遠的規劃,但是大致的想法還是有的。
“兄弟,剛來錢塘城吧!來一張錢塘城的地圖,全城最低價,五元!你到別的地方去買,至少要10塊。我就賺點跑腿錢。”
一個男子背著一個綠色布袋,手裡拿了一份地圖。在車站賣地圖的,都像地下工作者一樣,隨時準備撤離。
“來一份,來一份!”江邊這個時候正需要這個,就是對方開價十塊也會照付。
那人連忙接過江邊手中的五元錢,將地圖往江邊手中一塞,慌忙離去。
江邊見那人跑得快,連忙打開地圖一看,還以為這地圖只有半邊呢!打開看時卻沒有任何問題。
不過他沒有仔細看出版日期,如果看了會氣得跳起來,因為上面印著的日期,已經過去了好幾年,很多街道都發生了變化,公汽的站點也有了一些變化。
對於江邊卻並不是多大的問題,因為他要去的地方原本就是老城區,這些地方,即使有了些變化,也不會太大。
打開地圖,江邊才立即覺得頭大了許多,這錢塘城可不是山門鎮,橫一條街,豎一條街,閉著眼睛也能夠找得到。
這地圖裡面到處是密密麻麻的線路與地名,江邊找自己所在的位置,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
“大姐,車站在地圖的哪個位置,你能幫我找出來麽?”江邊攔住一個風風火火的女人,問道。
“這裡就是車站,你幹嘛要去找地圖?消遣我?神經病!”那女人白了江邊一眼,扭動著腰身便繼續向前走去。
江邊被罵懵了,沒想到問個路也被罵。下一個詢問對象,江邊沒敢再找女人,看到一個戴著眼鏡的斯文男子走了過來,
一看就是文化人。半山村裡讀書讀得多的,回村裡時,總是會戴一副眼鏡。 “大哥,能不能幫我在地圖上找到南站的位置啊?”江邊問道。
“神經病,不知道自己去找?沒看到我正忙著?”那眼鏡看到自己被一個農民工攔住,很是不悅,罵了一句,氣衝衝地走了。
江邊傻眼了,女的不能問,男的問不得。不就是問個路麽?搞得想偷了他們家大白菜似的。
連續碰了兩次釘子,江邊不打算去碰第三次,自己在地圖上仔細的查找了起來,找了足足有半個多小時,才將就了解現在所在地圖上的位置。然後就在地圖上找水產市場。
錢塘城的水產市場不少,但是掛著水產牌子,並且能夠在地圖上找得到的並不多。
江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找到了位置。地圖上看距離並不是很遠,但是江邊知道,實際的路程肯定是很遠的,坐公汽應該很便宜,但是江邊一是不知道該坐那一路,另外也不知道在什麽地方轉車。
走到車站出口的時候,的士將口子堵了個水泄不通。
“到哪裡去,兄弟,坐的士麽?”的哥很熱情的過來拉外地人。
江邊所有的東西都放在了魚簍之中,而魚簍又被他縮小放在口袋裡,雖然著裝像個農民工,但是卻不太像從外地過來的。農民工進城,有幾個不提幾個蛇皮袋的?因此,的哥對江邊的興趣不大。
江邊隻得自己迎了上去,拉開車門,坐了上去,“去水產市場。”
原本江邊的動作怎麽也不像一個沒出過門的農民工,但是一張嘴,便露出了原形。
江邊說的是一口地地道道的山門普通話,說了一遍,那個的哥愣是沒有反應過來,很無辜的看著江邊,露出尷尬的笑容。
“兄弟,去哪?”的哥問道。
江邊終於搞明白是怎回事,人家沒聽懂呢!拿出地圖,說道,“去這裡,水產市場。”
的哥經常與南來北往的旅客打交道,對於方言的鑒別能力還是極強的,江邊說第二遍的時候,鄉音又糾正了一些,與北京普通話又稍稍接近了一點。的哥自然聽得清楚。
的哥還搞明白了一點:江邊原來是第一次來錢塘城。
“兄弟,來錢塘城打工還是去親戚家?”的哥隨意問道。
“準備做點小生意。到水產市場看一下。”江邊說道。
錢塘城的街道上車水馬龍,每一個十字路口,車輛都排著長長的隊伍。江邊感覺坐這車的速度只怕還趕不上自己的步行的速度,可惜不知道往哪裡走,不然乾脆自己走過去得了。
江邊沒有注意到的是,即使的士停了下來,表卻依然跳個不停,的哥看著這個傻乎乎的鄉下人,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車似除了慢,還繞來繞去,雖然江邊對道路不是很熟悉,但是方向感還是很強的,的士轉向似乎有些頻繁了一點。雖然城市裡線路非常複雜,但是去一個地方,也不可能要不停的轉向。過了一個小時才到了水產市場。
“多少錢?”江邊問道。
的哥看了一下表,笑道,“總共二百四十六塊錢。”
江邊不傻,問道,“多少錢一公裡?”
的哥冷笑道,“起步價10元,燃油附加費1元;3公裡以上10公裡以內每公裡2元,10公裡以上每公裡3元。總共八十五公裡。剛好二百四十六塊錢。”
“你能跟我說說,錢塘市縱橫向有多長麽?地圖上,從南站到這裡不到三十公裡,你跑出了八十多公裡,是怎麽跑出來的?”江邊反問道。
“死鄉巴佬!你是給錢還不給錢,給個準信!”的哥威脅道。
“你確定要收我二百四十六塊錢?”江邊問道。
“你要是敢不給錢,老子今天要給你點顏色看看!”的哥惡狠狠地說道。
在汽車站出口那裡擺車的的士,一般都有黑幫罩著,大多數是靠宰外地人賺高額利潤的。本地人都知道,要打的得出來車站,從路上過來的的士,一般都是正規的士。
江邊微微一笑,“好,我給你錢!”說完從口袋裡掏出錢,給了的哥。然後頭也不回的往市場裡走去。
“小子哎!算你走運!今天哥高興,不然的話,哥一定得幫你松松骨頭!”的哥很囂張的看著江邊的背影喊道。
江邊一邊走,一邊想道,“要不是老子還沒有安定下來,不知道是誰給誰松骨頭。”
不過江邊並不打算讓的哥白白坑了自己一筆,神奇魚竿被江邊拿了出來,已經縮小到二十公分的長度, 像一個小工藝品一樣。在江邊的控制下,魚鉤仿佛從魚竿上脫離了出來,不再受魚線的約束。
的哥今天收獲頗豐,收了錢,一頭鑽進車內,哼著曲子啟動汽車,一溜煙向車站的方向開了回去。準備到南站那裡去繼續守株待兔。
簡單的做了一下手腳,便多賺了一百多塊,的哥感覺極其爽,“一個鄉巴佬還那麽囂張,要是在車站那裡,老子非揍他一頓不可!”
突然想起江邊在轉身離去的時候神秘的一笑,的哥立刻猛地將車停在了一邊,嘴裡喃喃自語,“不是收了假錢吧?要真是這樣的話,我會回去找到那個小子,教訓他一頓不可!”
將剛才收到的錢拿出來一看,仔細的鑒別了一下,卻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哎,原來是我神經有些過敏了!”的哥自嘲了一句。
打開工具盒,準備將裡面放的錢包拿出來,將剛剛收到的二百多放進去。
但是的哥打開盒子一看,哪裡還有錢包的影子?工具盒空空如也!
“媽-的!我明明放在這裡面的,又沒有打開過,怎麽會不見了呢?兩千塊啊!我一直都在車上,什麽時候讓人給偷了?難道是那個鄉巴佬?不可能啊,他一直坐在後座上,下車的時候,也沒有靠近過車頭啊!”的哥面如土色,但是怎麽也想不起來,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水產市場的江邊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腰包,看都沒看就扔進了魚簍空間裡,不管怎麽樣,今天的損失肯定是補回來了,也算是給了那的哥一個慘痛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