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加裡斯皺著眉打斷菲克斯的話，“這事你之前為什麽沒向我匯報，

　還有老美這麽保密的事，我們哪得到的消息?”

　“這個，這個”。

　看著臉色平靜的威廉，一頭白發的菲克斯低聲道，“是亨利”。

　“亨利-德文希爾?威廉的外祖父?”

　加裡斯震驚的看著點頭的菲克斯，再看看面無表情的威廉。

　對威廉還算了解的他立刻問道，“威廉，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了?”

　“閉嘴”，瞪了加裡斯一眼，威廉對菲克斯道，“繼續說”。

　正等著威廉回答的菲克斯，以為能從他嘴裡解開，纏繞在自己心底整整三十一年，亨利為什麽能在老美一行動就收到情報的疑惑。

　卻發現自己的頂頭上司，英格蘭軍情局的頭頭加裡斯，竟然在威廉罵一句後，

　真的閉嘴不問，而且看加裡斯的表情，雖然尷尬，卻沒半點生氣的樣子。

　心驚、警惕的同時，菲克斯很配合道，“好的”。

　理了理被打斷的思緒，“弗蘭克、馬文兩人帶著愛德華-貝利進入北極熊一個月後，

　我們又得到消息，老美一個安全點被突襲，不僅爆發槍戰，安全點還被炸成了廢墟。

　當時的情況錯綜複雜，目標又是手提核蛋，根本就沒什麽盟友不盟友的，任何人都可能是敵人。

　正當我們以為一無所獲時，亨利又把護送愛德華-貝利離開的弗蘭克和馬文三人行蹤告訴了我們。

　那種情況下，上面根本沒多考慮，就啟用我們在北極熊的暗棋，

　製德華被炸死的假象，之後我親自把他秘密送回倫敦，關了整整31年”。

　說完這些，菲克斯緬懷許久，才憤怒道，“沒想到31年過去，龍葵計劃又被提及，這事沒鬼誰都不信”。

　“嗯”。

　看著死死盯著自己的加裡斯和菲克斯，威廉裝模作樣的低頭沉思。

　心裡卻把加裡斯祖宗十八代都罵了遍。

　這混蛋直接來找自己，那他之後謀劃紅汞就得更小心了。

　不過也不是沒好處，最少有加裡斯的懷疑，那他就不用故意露破綻。

　只要瑟琳娜、妮薩，或是其他手下接觸過紅汞核蛋，今後英格蘭上層，肯定會猜疑他昨天進國家實驗室的動機。

　至於菲克斯心裡三十一年的疑惑，想起之前聽星期天匯報時，馬文說要不是出事了，

　他現在已經在倫敦一個大貴族手下當管家，威廉就知道馬文肯定是他外祖父亨利的人。

　要不然也解釋不通，如此秘密的事，亨利是如何那麽快就得到情報，

　又是如何在教堂那家夥保護下，知道他們撤退的路線，抓到愛德華-貝利。

　最後還讓老美和北極熊都認為愛德華-貝利31年前就死了。

　想完這些，威廉笑著對加裡斯和菲克斯道，“你們找我到底想做什麽?

　乾掉弗蘭克-摩西，還是讓我打電話給他，讓他停止調查?”

　說完威廉咧嘴嘲諷道，“加裡斯，你應該不會這麽白癡吧?”

　“當然是直接乾掉他”，加裡斯嚴肅道，“我們絕不能讓老美知道，愛德華-貝利被我們秘密關押31年的事，

　否則，新任的安全大臣會直接那我們開刀”。

　“不可能的”，威廉搖搖頭，“弗蘭克-摩西現在的身份是柯爾頓準將，

　只要他一心待在弗吉尼亞的海豹基地，沒人能在基地裡乾掉他”。

　“有這事?”

　加裡斯和菲克斯震驚的看著威廉，“弗蘭克-摩西不是C1A的退休特工嗎?

　什麽時候當上海豹指揮官了?”

　“看來你這個軍情局的頭頭當的太不稱職了，加裡斯”，威廉奇怪的問道，“遇到麻煩了?”

　加裡斯看了眼菲克斯，猶豫幾秒，“凱瑟琳退下後，新上任的安全大臣派了個叫安德魯-斯科特的人來軍情局，

　那混蛋一上任就借改組的名義大肆奪權，弄得我現在的精力全在怎麽應付他上”。

　“007克雷格還在查M夫人死因的事?”

　對威廉這句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題，加裡斯楞了下，才點頭，

　猶豫良久才說道，“要不這次的事你們金士曼接手怎麽樣?”

　威廉皺眉道，“這不和規矩”。

　不和規矩?聽到這話加裡斯就明白，威廉沒拒絕，其實就是同意了。

　“放心，我們這邊當然會跟進，金士曼暗中幫忙，或是獨自動手都行，

　反正你們有獨立的調查和行動權，只要沒對英格蘭造成損失，沒人能拿你怎麽樣”。

　威廉低頭思索片刻，“這事我考慮考慮，過幾天給你回復”。

　說完站起身看看手表，伸手和跟著站起來的加裡斯、菲克斯握手，

　“抱歉，一會我還有個實驗要做，就不和你們聊了，拜拜”。

　用眼神阻止想說話的菲克斯，加裡斯臉露笑容，“明白，那就不打擾你的研究了”。

　和親自送自己到電梯邊的威廉點點頭，加裡斯一行人就坐著電梯下樓，一路默不出聲的上了車。

　車開出實驗室大院，菲克斯才問道，“幾天后事情說不定都結束了”。

　“行了，菲克斯，我不信你聽不出威廉其實已經同意了”，

　沒好氣的瞪了眼裝模作樣的老頭，加裡斯無奈道，“這次的事我們一旦搞不定，肯定會被人趕走，

　既然這樣還不如拉個沒人敢動的人接手”。

　這話菲克斯當然讚同，“可你真確定德文大公會接手?”

　“當然”，加裡斯默默躺在車位上，看著窗外的夜景，車廂裡不由陷入沉默中。

　等車快到軍情局總部時，加裡斯忽然問道，“網上的那份文件是什麽時候發布的?”

　菲克斯看了看手表， 回道，“16個小時前，今早清晨5點，在巴黎發布的”。

　“那威廉幾點去的國家實驗室”，加裡斯接著問道。

　“租用電話是今早8點11分，德文希爾大公到達的時間是9點54分”，

　說完菲克斯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就算我們今天沒去找德文希爾大公，

　他也會插手這事，甚至已經行動了?”

　“你說呢?”

　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敲著，加裡斯沉思幾秒說道，“就我知道的，威廉自己肯定有秘密實驗室和生產基地，

　要不然，他弄出的那些東西去那實驗，在那生產?

　既然能研究和造出那麽多先進設備和裝甲，還用的著去租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