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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處幾乎被魔焰燃燒的天地。
天地遼闊不知其數萬裡,只是浩浩蕩蕩的魔氣渲染了這片天地。
天地裡什麽都沒有。
除了魔氣以外,正前方就只有一座山。
山的底下燃燒著熊熊魔焰,將整個蒼穹都映照的通紅。
山勢陡峭,怪石嶙峋。
山頂站著一個人。
一個背著身子,一襲黑衫隨著魔焰仿佛妖魔鬼怪般亂舞的人。
此刻隨著徐子墨的到來,那男子緩緩轉過了身。
“我在等一個人!”
他的臉上布滿了魔印,尤其是那雙燃燒著魔焰的雙眸。
裡面似乎蘊含著無上的恐怖般。
他的身軀並不高大,但給人的感覺卻十分的偉岸。
屬於那種頭頂蒼穹,腳踏星河的存在。
“是您嗎?”高山上的男子看著徐子墨,恍然如夢的說道。
“主上,多久了。
我都不知道等了多久了。
這殘骸之軀已經被熊熊烈火燃燒。
您終於來了。”
“魔奴?”此刻拜蒙從虛空中走了出來,淡淡的問道。
“原來是第七戰將大人,”那山頂的男子問候了一句。
“他是誰?”徐子墨疑惑的問道。
“你以前的仆人,”拜蒙恭敬的回道。
“怎麽?”徐子墨看著山頂的男子,問道。
“你在這等我幹什麽?”
“主上,這裡有以前的你留給現在的你的東西,
我等著你來取走它,”魔奴連忙回道。
“什麽東西?”徐子墨問道。
魔奴看了拜蒙一眼,隨即微微低頭,恭敬的說道。
“第七戰將大人,我們還是先出去吧。
讓主上自己去取那東西。”
拜蒙點點頭,隨即和徐子墨對視了一眼。
與魔奴踏空而起,一同離開了此方天地。
…………
當兩人離開後,徐子墨方才打量起這片天地。
這裡的魔氣給他的感覺很熟悉。
就好像如魚得水的魚兒。
他一腳踩在山峰之上,快速的朝山頂的位置奔去。
無盡的魔氣在他腳間彌漫著。
一塊塊碎石滾落。
當徐子墨來到山頂上時,發現這裡竟然擺放著許許多多的壁畫。
這些壁畫已經存放在這不知多少個年頭。
壁畫連在一起,似乎在講述著某個古老的故事。
當徐子墨心神聚集,聚精會神看這些壁畫的時候。
他發現自己的意識竟然被吸入了這片壁畫的世界中。
眼前的視線開始轉變起來。
天空是血色的!
大地上戰火紛飛。
有個披著戰袍的男子站在山峰之巔。
他手握日月,腳踩星河。
全身都沐浴在鮮血中。
如果仔細去看的話,就會發現他腳下的山峰竟然全是屍體。
那是一具具屍體堆積而成的高山。
哀嚎與陰霾籠罩了這片天地。
死亡與殺戮敲響戰爭的鼓擂。
屍體堆積的山峰四周圍滿了人,一個個怒目而視,青筋暴起。
“魔頭,你沒想過自己也有這天吧!”
有人暢快的大笑著。
“下來受死吧,別做無畏的抵抗了。
我們尚且還能讓你死的痛快一點。”
“你本就是逆天而行,現在遭了天道的報應吧!”
“那些天棄之人本就該世世代代的沉浮,你們卻總想著反抗。
改變命運,簡直可笑不自知。”
聽著底下所有人紛紛嚷嚷的指責。
山峰上的男人緩緩抬起頭。
他的臉明明很清晰,但徐子墨不管怎麽看就是看不清。
好像總有股迷霧遮擋著他。
徐子墨站在半空中,能夠很清晰的看著底下的場景。
但是他無法動彈,什麽都做不了。
只能像一個旁觀者般看著。
此刻這男子緩緩站起身子,人們很難想象他那身戰袍下究竟受了多重的傷。
隨著他站起的那一刻,四周圍著的人群都下意識的朝後退了兩步。
男子緩緩抬起頭,這一刻,徐子墨才看清了他的臉。
“怎麽會,”徐子墨的面色大變。
有些不可置信的站在原地,不斷的搖著頭。
那男子跟他長的一模一樣。
他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同樣的臉,兩個人就仿佛一個模子刻出來般。
“你來了!”
此刻周圍的場景好像靜止了一般,所有的事物。
飄散的血氣,
腳下如山般屍骨的哀嚎,
天空偶然吹起的風,
遠處的晨霧,
近處那些人的指責聲。
一切的一切,時間與空間,都全部靜止了下來。
只有山頂的男子默默的抬起頭,平淡的看著徐子墨。
那一眼萬年,目光仿佛穿過了好幾個亙古的世紀。
層層虛空與無盡時光輪回不止。
帶著一股不可睥睨的威勢與徐子墨對視著。
道不清又說不明的情緒。
徐子墨無法言語他現在的情緒。
他感覺自己在照一面鏡子,鏡子內的人陌生又熟悉。
他張嘴,想要問出自己心中的疑問。
但那山頂上的男人似乎知道他的疑問,提前打斷了他。
搖頭說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麽。
別急,就這麽一直走下去。
總有一天,你會得到答案的。”
“你想幹什麽?”徐子墨穩住情緒,問道。
“給你本該屬於你的東西,”男子回道。
“什麽東西?”徐子墨不解。
男子緩緩抬起頭, 目光遙望著上空的蒼穹。
這一刻,通天的氣勢從他身上散發而出。
四周凝固的空間又恢復了之前的平靜。
人們繼續嘈嘈雜雜的大喊指責著。
而那男子身後的戰袍隨著狂風蕩起無邊的漣漪。
手拿遠古神器衝天槊,一步步朝屍骨山下走去。
…………
“我曾經歷了亙古無數個紀元。
見證了太多史詩的興衰存亡。
何為魔?
似乎早已經被人打上了惡的標簽。
世間本沒有魔字,也沒有魔這個種族。
只是濁者自濁的人堂而皇之的給那些天棄之族帶上的帽子罷了。
我行走在數個紀元後,將自己的一切所見、所聞、所知融會貫通。
領悟出一本戰技。
取名為《魔》!
讓那些自喻不凡的人看看真正的魔又該如何!”
男子一邊說著,一邊朝山的底下走去。
他每說一句話,都鏗鏘有力。
每走一步,周身的氣勢便會強烈幾分。
無上的威勢帶著亙古的魔氣將天地都給捅出一個大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