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鵠仙尊那張威嚴的臉龐上,頓時掠過了一絲不滿和厭惡:“哼,嘩眾取寵的小子。”心中更是憑添了幾分不耐煩。
台下,佘家那兩位難兄難弟互相對望了一眼,均是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苦澀和無奈。那兩頭青鸞散發著強大的氣息,讓他們都隱隱覺得心悸,很明顯,他們是連一頭鳥都打不過啊。
輸了!
這一波是徹底地輸掉了,他們對吳輝連恨意都生不起來了。
可惜,他們壓根就不清楚,吳輝到現在,估計都已經忘記他們兄弟兩個了,區區兩個普通的十級仙人,實在引不起他任何注意。
在他的神國內,十級的天使多如牛毛。
“是夠嘩眾取寵的,可惡的小子,實在太討厭了。”逍遙仙尊很嫉妒地看著那兩頭青火鸞和傀儡侍女,“不過人家還真有囂張的本錢。”
一旁的邀月仙尊,也是俏眉突突突直跳,這可惡的超級富二代,非得這麽裝嗎?
就在說話間,兩頭青火鸞已經落到了仙緣主台上,在傀儡侍女的攙扶下,吳輝慢悠悠地踏上仙緣台,朝三位大長老隨意拱了拱手:“見過三位大長老。”那態度十分隨性憊懶,仿佛壓根就沒有將大長老放在眼裡。
不過也是難怪,十三級的戰鬥力雖然很強大,但是吳輝手下也有那麽七八個。每一個都對他是畢恭畢敬,忠心耿耿。
很自然而然,吳輝時絕對不會認為,區區十三級應該給予尊重。
“哼!”
鴻鵠仙尊愈發覺得不滿。
倒是逍遙仙尊,仿佛對吳輝越來越有興趣了,好奇地問道:“王動,之前看你資料中顯示,你的兩頭青火鸞不過才是十級,為何現在一下子到了十一級?你是否懂得什麽豢養異禽的法門?”
“不懂,就是平常喂點靈液。”吳輝安撫了兩下青火鸞,隨手兩滴靈液丟入了它們嘴裡。青火鸞當即興奮地鳴叫了起來,低下頭顱,開始對著吳輝狂蹭。
這
逍遙仙尊眼皮子一抽,不敢確定,隻得弱弱地問了一句:“敢問王,不,小哥你剛才投喂青火鸞的,莫非是混沌靈液?”
“是啊。”吳輝投去了一個平靜的眼神,“有什麽問題嗎?”
有什麽問題麽?
逍遙仙尊的腦門子一突突,什麽叫有什麽問題嗎?他深呼吸了幾下,按捺住要打人的衝動,繼續耐著性子問:“小哥,你知不知道混沌靈液很珍貴,不,是非常珍貴嗎?”
“知道啊。”吳輝斜瞄了逍遙仙尊一眼,“有什麽問題嗎?”然後他隨手又給兩頭青火鸞各喂了一滴。
青火鸞更加興奮得輕啼連連,化作兩頭可愛的小鸞鳥,在吳輝身上蹭來蹭去,撒嬌不已,看它們模樣,要是能化作人形的話,必然是兩頭狂撩人的妖嬈貨。
此情此景,看得是逍遙仙尊臉皮子直跳,這小子要不要這麽誇張啊?用無比珍貴的混沌靈液喂食仙禽,就跟喂水一樣的,到底是什麽來頭啊?
逍遙仙尊抿了抿嘴唇,好似有些饞意,這幾滴混沌靈液要是都投喂給了他,得節約多少年苦修啊?
看他如此震驚,一旁的邀月仙尊掠過一陣莫名暢快,想當初在赤煉魔星上對抗魔主之時,也是被這小子屢屢震驚,各種不經意間的炫富炫得人意亂神迷,就連魔主都被嚇到了。
現在總算輪到其他人了。
事實上吳輝隨意拿混沌靈液投喂青火鸞,別說逍遙仙尊瞪眼,就連身價不菲的鴻鵠仙尊都是腦門子嗡嗡的,被震驚到了。
倒不是說鴻鵠仙尊拿不出混沌靈液來,事實上他積攢的混沌靈液也不少,只是一來家大業大,偶爾需要賞賜一點給得力屬下,你一滴我一滴,加起來就是很多了。二來,日常修煉消耗也不少,哪怕百年消耗一滴,數千上萬年的修煉也是一個天數字。
但是無論是哪位大長老,對於混沌靈液的消耗都是慎之又慎,絕不會隨隨便便拿來喂養寵物的
連三位大長老都如此表現,那些真仙境,甚至是天仙境的長老們就更加不堪了,一個個眼珠子都開始發紅,羨慕嫉妒恨地盯著那兩隻青火鸞,都是恨不得取代它們的位置,接受王動的投喂!
丟人怕什麽,尊嚴值多少?那可是混沌靈液啊,普通長老想弄到一兩滴都是相當困難。
“行了行了!”
一旁主持的大會的墨羽鎮守使眼睛也幽幽地瞟著吳輝,“這是仙緣大會,趕緊把你的愛寵收一收,進入下一個流程。”
她還真怕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炫富炫太厲害,引來一些不良居心者暗中窺探,招惹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仙渺宮內部還好說一些,那些長老們不敢明目張膽地搞小動作,但是在整個赤霄星河中,還是有許多散修大魔頭之類,天知道那幫人會不會惹禍?
墨羽雖看不慣吳輝,但是墨聽梅也接受過吳輝的混沌靈液好處,心中多少還是護著他幾分的。
“行吧。”吳輝隨手一揮,兩頭青火鸞當即拉著車輦破空而去。隨後,他目光在三位大長老身上掃來掃去,仿佛在琢磨拜誰為師。
此情此景,便是連鴻鵠仙尊都微微緊張了起來,他當然是極度看不慣吳輝的所作所為,可不又不得不承認這小子身家之無比深厚,若是能收作親傳弟子,豈非能沾些大光?
“鴻鵠啊”逍遙仙尊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你我兩人就別想了,這小子一看就是個浪蕩富家子弟,必然是衝著邀月仙尊去的。”
“哼!”鴻鵠仙尊不滿地冷哼了一聲,卻又承認逍遙現在說得對。更況且之前魔主作亂時,這小子已經和邀月仙尊有了共同作戰的情意。
罷了罷了!對此小子就不做念想了,真是白白便宜了邀月仙尊。
一旁的邀月仙尊卻是臉頰微紅,沒好氣地瞪了逍遙仙尊一眼,這老家夥還真是越來越為老不尊了,卻也承認他說得對,王動那個高級明的富家子弟,多半會衝著她來。
哼!
你當本仙尊會輕易讓你得逞嗎?邀月仙尊的芳心之中,隱隱有些被輕視了的怒意和不滿,哪怕是仙主欽點她收下這小子,也必須給他設置一些障礙,讓他知曉想拜入她邀月門下絕非十拿九穩,也要讓他知曉,她絕對不是那種仍有他拿捏的弱女子。
幾乎是在一瞬間,邀月就拿定了主意,想出了七八個方法來為難一下“王動”那小子。
“王動。”墨羽鎮守使催促道,“你是否已經考慮好了,拜入哪位大長老門下?”她心下也在琢磨,等他拜入邀月仙尊門下後,和她家墨聽梅就是真正的同門師兄妹了,屆時,是否要讓聽梅多與他結交親近一番,哪怕多蹭些修煉資源也好,免得這小子暴殄天物。
“我已經想好了。”吳輝的眼神在三位大長老身上一一掠過,目光堅定而自然,下了決定說,“嗯,我看逍遙仙尊為人灑脫不羈,性格豪爽大方,十分和本人眼緣,我願意拜入逍遙仙宮,追隨逍遙仙尊修行超脫之道。”
啥啥啥?
所有的長老們,甚至三大長老們都愣住了,這是在開玩笑的吧?你好好的大美女師傅不拜,卻拜逍遙仙尊為師?
先不說兩大仙尊未來的潛力和前程有較大差距,就以逍遙仙尊那性子來說,說好聽的那叫瀟灑不羈,說難聽的就是隨心所欲,啥都不管。
懵!
所有人都懵了,尤其是邀月仙尊,更是漲紅著臉,即吃驚又羞惱地盯著吳輝,本仙尊哪裡不好了?連逍遙仙尊那種為老不尊的老家夥都比不上了?
唯有逍遙仙尊在愣神之後,驚喜而暢快地大笑了起來:“呵呵呵,小夥子,我看你骨骼清奇,絕非凡夫俗子。果不其然,真是眼光卓絕,好見識,本尊欣賞你。既如此,那就”
“不準!”
就在逍遙仙尊準備答應拜師要求時,耳畔傳來邀月嗔怒地叱呵聲,“逍遙仙尊,不準你收他為徒。”
啥?
逍遙仙尊莫名看向邀月仙尊,疑慮地傳音:“邀月仙尊莫非也想收他為徒?你若有意的話,你可以對他開開條件,爭取支持”
“不開,本尊絕對不會對他開條件。”邀月的語氣慍怒而冰冷,“總之,你自己想辦法拒絕他。”
“這不太好吧?”逍遙仙尊弱弱地傳音說,“人家誠心誠意要拜我為師,我豈能隨意傷了年輕人的求道之心?”
“哼,之前你拿來換花無忌的資源,可以統統拿回去。”邀月冷冷地回應,“但是前提是,你拒絕他。”
“那怎麽好意思呢?嘿嘿嘿”逍遙仙尊嘿嘿笑著傳音,“既然邀月你看中了那徒弟,本尊也願意成人之美。”
說罷,逍遙仙尊臉一板,莊重而嚴肅地看著吳輝:“王動,本尊觀你性子散漫,多半不願受到拘束。而我逍遙仙宮規矩森嚴,容不得半點行差踏錯。因此,本尊思來想去,決定拒絕你的要求。”
嘩
長老們之中,發出了一片驚呼聲。不是吧,這麽值錢寶貝的徒弟放在逍遙仙尊面前,竟然還會被拒絕了?理由竟然還如此可笑,什麽性子散漫?你剛才還說人骨骼清奇,絕非凡俗呢。
再說了,要論起自由散漫,整個仙渺宮有頭有臉的人物中,誰又能比得上你逍遙仙尊?罪了罪了,這一波操作看不懂啊。
如此操作,就連吳輝都有些不可思議,遠遠地瞅了一眼邀月的投影。
邀月仙尊心頭冷笑了一聲,王動啊王動,本仙子看你還有什麽本事。
這廂的吳輝,摸了摸鼻子,朝逍遙仙尊拱手道:“既然仙尊不允,那便罷了。”頓了一下,吳輝又是看向了鴻鵠仙尊,嚴肅道:“久聞鴻鵠仙尊德高望重,剛正不阿,小子心生仰慕,願拜入鴻鵠仙宮門下。”
“啥!?”一直在悶悶看戲的鴻鵠仙尊,莫名被天降果實砸中,錯愕之間,有些驚喜地問,“王動,你這是要拜在本,不,老夫門下嗎?”
別看鴻鵠仙尊動輒對吳輝各種看不慣,但是倘若有機會收他為親傳弟子,那也是一萬個樂意。先不說這小子是連仙主都關注的對象,就說他那誇張的身價,深不可測的財富底蘊,一旦收作弟子,豈非佔了大便宜?
“沒錯。”
吳輝搖著折扇,氣度自然道,“不知仙尊收是不收。”
收!當然收了!
這是鴻鵠仙尊的心裡話,不過卻是裝出了一副莊重肅穆,鄭重思考的模樣,捋著胡須緩緩道:“王動,你性子雖然略有跳脫,但是本心卻積極向道。老夫對於積極上進的年輕弟子,也是秉承有教無類的態度。須知拜老夫仙宮之下,自當謹記”
“不行!此事,我不同意!”
這一下, 是邀月仙尊連傳音都沒有,直接當場起身反對,聲如驚雷般炸響了全場。
霎時間,鴻鵠仙尊那惟妙惟肖的臉龐上,露出了一抹慍怒和難看,冷笑地盯著邀月:“邀月仙尊,本尊收徒,何須你來同意?”
邀月仙尊的投影散發著無盡寒意,直接沒有理睬鴻鵠仙尊,而是冷冷地盯著吳輝:“王動,本尊問你,你可真心實意要拜鴻鵠仙尊為師?”
“這個”吳輝有些無語。
“邀月,你別太過份了。”鴻鵠仙尊是老牌大長老,此時被邀月無視,也是怒意更甚,“別以為有仙主這個師尊罩著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邀月依舊沒有搭理鴻鵠仙尊,任憑他被氣得不輕,而是繼續冷冷地盯著吳輝,好像非要從他那裡要一個解釋。
“好吧,沒有人逼迫,也沒有人蠱惑。”吳輝搖著折扇,一臉淡定地說,“原本覺得逍遙仙尊不錯,不過既然他不願意就不勉強。不過,我也真心覺得鴻鵠仙尊不錯,個人實力挺強,也善於團結一切能團結的力量,對仙渺宮也是兢兢業業地貢獻著一生,雖然有些野心吧,可也是為了仙渺宮整體更加強大。拜入鴻鵠仙宮,應該能學到不少東西。”
“唔?”
霎時間,鴻鵠仙尊被說得有些心顫,隱隱有些淚花在眼眶中打轉,多少年了,這是多少年沒有人如此理解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