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的諾力，似乎很煩心，把手中的衛星電話捏得哢哢響。
　　好在這衛星電話質量還不錯，居然沒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走下樓去。要是太久待在外面，會讓人家懷疑的。
　　回到家中，諾力倒了一杯水，鎮定了一下心神。其實做間諜，做到諾力這個份上，還是挺安全的。就算看到了異常的蝙蝠，諾力本身也不會受到傷害。只是這日子實在是太過煎熬，要跟著船隊從南到北的，要竭力隱藏身份，要避開攝像頭……
　　高度的精神緊張，讓諾力有點退縮遲疑了。
　　更讓諾力不安的是，中國對待間諜有些狠，要是他被發現的話，恐怕會被終身囚禁的。長籲短歎之後，他突然進入了一個幻覺世界裡，發現自己一切都不受控制了。
　　“誰?”
　　諾力嚇了一跳，他今天就有不詳的預感，現在就來了！杜清和也嚇了一跳，乖乖，面對異能者，他的神通似乎都要打折扣！“魘禱”神通，是用不了的，只能把人禁錮在夢境當中，想要誘導這個諾力說出實情，太難了。好在，杜清和想到了另一個主意，誘導不了就套話吧，要不就嚇唬，讓這個諾力自行離開中國。
　　“諾力，當間諜當上癮了啊?據我所知，你根本不是米國人，你幹嘛要為米國死扛呢?”
　　杜清和粗著嗓子問道，他也不怕諾力能掙扎出來。
　　諾力皺眉:“你是誰?睡魔嗎?中國怎麽可能有睡魔?”
　　“我用的是道家法術，不是什麽垃圾睡魔。你要是識相的話，乖乖回答我的問題。不然，你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杜清和的話很平淡，但是聽在諾力的耳朵裡，卻是不吝於天雷滾滾。確實，諾力的小命就在杜清和的手上。以杜清和的實力，“劍術”操縱起一根牙簽，現在都能要了諾力的小命。
　　“我配合，你想知道什麽?”
　　諾力知道自己落入他人的掌控之中，倒也光棍，直接不抵抗了。
　　“跟你接頭的人是誰?”
　　“斯溫。”
　　“他是誰?”
　　“應該是中情局一個負責人。”
　　“他怎麽找上你的?”
　　“我有把柄在他手上。”
　　“什麽把柄?”
　　“基因。我被他們抓住了，修改了基因，這是有缺陷的基因，如果我不聽他們的話，他們會讓我在三年後死去。我聽了他們的話，按照步驟修改了檔案，修改了面容，混入了中國，竊取情報。”
　　“你竊取了多少情報?會不會危害中國?”
　　“事實上，中國的防止情報工作做得太好，我沒什麽可乘之機。最多就是畫畫圖紙，可這些東西，在新聞上都能看得到。唯一有價值的，就是弄清楚了艦隊的數量……但是天地良心，我沒有泄漏出去，真的，我發誓！”
　　看到諾力在極力辯解，杜清和也暫時相信了他。事實上，杜清和也明白，有些時候看到的未必是真相。好比間諜衛星，連一個人的手表都能看得清楚，海上的艦隊豈能看不見?！所以數量有時候不能說明什麽。很多有殺傷力的武器，都被藏了起來。
　　要是這麽簡單就被竊取了情報，杜清和也無可奈何了。
　　當然了，現在很多時候，武器都亮出來的，畢竟是要震懾別人。好比米國，大家都知道它有多少個航母編隊，可沒有一個人敢打這些編隊的主意。為啥?因為戰鬥力很強，這些編隊，分分鍾能教小國做人。
　　“斯溫在哪?”
　　這是杜清和最想知道的。
　　諾力想都沒想:“在米國，他不會以身犯險的。”
　　杜清和點了點頭，這就是米國人，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別說改造一個吸血鬼的基因了，就算是全世界的吸血鬼，不知道有多少在他們的試驗室裡的。想到這些異能者的慘狀，杜清和也有點慽慽。甚至，米國還會使用基因武器，有人懷疑，中國出現的重大疾病，而外國所沒有的，往往都是米國人製造的基因武器在起作用。好在中國的醫療已經今非昔比，米國人的陰謀詭計不能得逞。
　　就好比米國國務卿蓬佩奧直言不諱說的那樣:我們撒謊、我們欺騙、我們偷竊，才是米國不斷的榮耀。也就是說，米國能發展到這個地步和欺騙、撒謊、偷竊脫離不了關系。要知道，米國立國242年，只有16年沒有打仗！可想而知，米國是如何窮兵黷武……
　　但是，米國還不垮，這倒是奇事。蓬佩奧還直言，米國的情報界時不時會犯錯，但他們的整體工作非常出色，值得信賴。
　　說明什麽呢?
　　說明了不論國家大小，米國的情報點都建立起來了。而作為米國人的眼中釘，肉中刺的中國，不可能沒建立情報點的。
　　“我能問一下，你們的情報點在哪嗎?被米國收買的情報人員，有多少?”杜清和淡淡地說道。
　　“我不知道，我們都是單線聯絡的。”
　　諾力很直接， 根本沒有思考。但杜清和知道，他撒謊了。
　　“你知道嗎，我這一拳下去，你很可能會死。”杜清和威脅道，“你撒謊，我聽不出來?告訴你，我身邊就有一台測謊儀！”要知道，正常人都不可能隨問隨答的，根本不經過大腦的答案，除了是實話之外，就是被訓練、被條件反射了。
　　諾力心中一個“咯噔”，知道遇到高手了，只能實話實說:“其實我就知道一個，但那人……是無辜的。”
　　“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杜清和淡淡地說道。
　　“他……其實就是想賺點外快，他也不知道我是誰，也不知道斯溫是誰，甚至不知道他提供的信息有什麽用。”諾力把那人供了出來，出乎意料的，這是一個不起眼的人。事實上，在糖衣炮彈面前，很多人是守不住底線的。可以說，在中國，被金錢腐蝕了的人大有人在。這不過是一個龐大文化內奸、走狗組成的冰山的一角罷了。
　　杜清和沉默不語，事實上，他已經把音頻錄了下來，準備交給有關部門了。
　　不過這件事，還是要交給專業人士去做才好。
　　“你們吸血鬼，沒呼吸也能活嗎?”杜清和突然這麽問道。
　　“不需要，怎麽了……咦?”
　　杜清和聽到吸血鬼不需要呼吸，那對不起了，一個“袖裡乾坤”罩了起來，然後直奔機場。因為他知道，張元他們今天剛剛好下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