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琇瑩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那個看似正常人的小偷,一直在女生的包裡翻找著值錢的東西,而那個女生居然渾然不覺!
若不是親眼所見,楊琇瑩都無法相信,小偷的動靜這麽大,那個女生怎麽可能一點都察覺不到呢?
說時遲,那時快,那小偷慘叫一聲,把所有的人目光都吸引過來了。
“蛇,有蛇!”
只見那小偷臉色在霎時間變得慘白,用力地握住自己左手的手指,口中咿嗬出聲,狀若瘋魔,煞是嚇人。
這個小偷的幾名同夥也急了,對視了一眼,粗暴地擠過杜清和,想要衝過去。杜清和怕他們傷人,連忙讓了過去,同時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楊琇瑩。
楊琇瑩沒想到,電光火石間,居然發生了那麽多事情,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被杜清和護在了懷中。慌亂間,聞到了杜清和那令人心安的味道,不知道為什麽,她原本有點焦慮的心情,一下就平複了下來。
“誒,你說他們……”
“噓,看戲就好。”
杜清和笑著放開了她,不知道為什麽楊琇瑩居然有點淡淡的失落。算起來,這已經不是他們之間第一次親密接觸了。可每一次觸碰,都讓楊琇瑩有不同的感受。當然了,最主要是杜清和給她的安全感。仿若即便天塌了,只要有杜清和在,一切都不是問題了。
“阿山,你沒事吧?”面相看上去有點陰鷲的青年,沉聲問道。
那個叫阿山的年輕人,臉上已經沒有了一絲血色,口唇發紫:“快,送我到醫院,她……她的包裡條毒蛇……”另一個長得還算魁梧的壯漢,瞪著那女的,面露凶光地說道:“你有解藥?立馬拿出來!”
那女生嚇得花容失色了,結結巴巴地說道:“什……什麽解藥?”
前面還有一個年輕人擠了過來:“別裝蒜,拿出來!”
女生嚇得瑟瑟發抖,可那個叫阿山的小偷,已經倒在了地上,開始抽搐和吐白沫了。
這時候,楊琇瑩推了推杜清和,說道:“你不出手嗎?”
“你可真看得起我。”杜清和苦笑道,“好吧,誰讓我也是一個嫉惡如仇的好人呢?”
就在杜清和想要出手的時候,車上一個男人站了出來,義正言辭地說道:“別以為你們做的事沒人看見,車上的監控錄像看得一清二楚!我勸你們,要不想蹲個十天八天的,趕緊溜吧!”
“你算哪根蔥?”那個魁梧的壯漢一伸手,攥住了這個男人的衣領,凶光畢露。
杜清和知道,不出聲是不行的了。也沒見他怎麽動,突然就出現在那個魁梧壯漢面前,伸手一格。比他還高半個頭的壯漢,登時手臂吃痛,連忙放開了手。
“滾吧!”
杜清和輕飄飄地說了兩個字,那魁梧壯漢也是欺軟怕硬的主,知道碰到硬茬子了,不敢久留。三個人使了個眼色,喝道:“停車!”
其實,公交車司機已經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也不敢讓這些凶惡之徒呆在車裡,萬一他們身上都帶著刀子,那可是要出人命的。“嘰……”的一聲刺耳的尖銳刹車聲之後,公共汽車停下來了。
“你小子給我小心點!”
那魁梧壯漢狠狠地瞪了一眼那男子和杜清和,才把同夥抬下車。
他們走後,擁擠的公交車內,開始議論了起來。
“剛剛是怎麽回事?!”
“車上藏了四個小偷啊,好像沒偷到東西,反而被蛇咬了。”
“啊?這年頭居然有人養蛇還帶出門?”
……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個被偷東西的女生身上,好多人都唯恐避之不及。
那女生快要哭了:“沒有,我真的沒有養蛇!”
很顯然,大家都不相信,連她的朋友都稍稍離開了幾步遠:“那剛剛那個小偷是怎麽回事?”
女生眼眶都紅了:“我也不知道啊,我自己都很怕蛇,怎麽可能養蛇呢?”
這時候,杜清和說道:“先把包打開,看看有沒有丟東西吧?”
聽了杜清和這句話,楊琇瑩那神采奕奕的眼眸裡,閃爍出欣賞的神色。她知道,這是杜清和給大家解惑,有沒有蛇,打開一看不就知道了?
那女生先是一愣,然後照做了。把包放在地上,敞開來檢查。好吧,包裡確實沒有蛇,只有一些化妝用品。其中一個粉底盒被打開過,灑了出來。那女生心疼得快要哭了,這化妝品很貴的啊!
眾人看得一清二楚,也都松了口氣。
那女生的朋友奇怪地說道:“你包裡都沒什麽東西啊,為什麽那個小偷非得說有蛇呢?”
這時候,率先出頭的男人說道:“我也沒看到那個小偷有被咬,要是真的被咬到了,恐怕會流血吧?”
“對啊,沒流血!”
“而且什麽蛇毒性那麽大啊,還不到兩分鍾, 就開始毒發了?”
“香山市沒有毒性那麽大的蛇!”
“說不定是他自己發羊吊了,愣說是被蛇咬!”
……
眾人紛紛猜測,杜清和卻提出了一個可能:“是不是那個小偷摸到了這位美女的粉底盒,感覺滑膩膩的,又打開了粉底盒,因為有磁性蓋回來,磕了他一下,他才臆想被蛇咬了?”
被杜清和這麽一引導,車內很多人都明白了:“啊,真有可能是這樣的!”
“唉,現在的小偷太猖獗了,我們又沒什麽自保能力,要不早就扭送他們去派出所了!”
“可不是麽,上次我去火車站,就那麽幾分鍾,被人割了褲兜……”
……
那女生感激地看了看杜清和,因為杜清和一句話就幫她洗脫了嫌疑。下一瞬間,杜清和就覺得又一股微弱的功德湧了過來。
“這麽少啊?不過,功德能有一點是一點,積少成多吧!”
感受著神魂在那一瞬間的爽感,杜清和就好像三伏天喝了一瓶雪碧一樣,整個人的氣質都不一樣了。
楊琇瑩還奇怪,感覺杜清和好像瞬間變了個人一樣。就好像寶劍平時在劍鞘裡,不顯山不露水的。可在拔出寶劍的那一瞬間,寒光侵人肌膚,讓人不敢直視。當然了,這只是短短的一瞬間,很快杜清和又恢復了平和的氣質,宛若滴入大海的一滴水,那麽不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