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難的把嘴中的食物咽下去之後,這個老朽的獸人祭祀躺在一個陰涼處開始回憶自己少年時代的一些事情。
和很多老人一樣,格羅姆已經有一百多歲的年齡了,雖然理論上獸人的正常壽命是在一百二十歲到一百五十歲之間,但是現在已經很少有獸人能夠活的超過五十歲了。
折磨,傷病,日複一日的勞作,一旦陷入年老體衰之後,等待獸人的只有死亡,不過說不定死亡也是對它們的一種解脫呢?
格羅姆之所以能夠活到這個年齡,一方面則是因為他是一個祭祀,如果專業一點來說格羅姆可以被稱之為一個獸人薩滿,作為罕見的施法者與治療者格羅姆是受到了一定的優待的,它不用參加那些日複一日的幸苦而充滿危險的礦工工作。
而另一方面的則是因為,格羅姆有著比其它獸人更加強烈的希望。這希望來自於小時候格羅姆的經歷。
它出生在帝國南方的阿瑞斯山脈之中,小時候被一個獸人老者所收養,獸人老者曾經給小格羅姆將過很多故事,關於那些獸人先祖英雄的故事交給了格羅姆很多東西,其中最為重要的是讓它知道了什麽是榮譽。
“族長,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再一次向先祖那樣死在神聖的戰場上,帶著榮耀一起歸於萬獸之鄉呢?”
“嗯,快了,快了,很快我們就能再一次的撿起先祖流傳給我們的榮耀了”
百年之前的往事清晰的回放在格羅姆的腦海裡面,這些少年時所聽到的故事它記得比自己學到的知識都要牢固,每當自己面臨絕境、痛苦與折磨的時候,格羅姆都會用這個謊言一般的童話故事來激勵自己。
“為榮耀而戰的感覺是什麽樣子呢?我們做了那麽多年的奴隸之後,還記得怎麽揮舞武器嗎?”
格羅姆在陰影之中蜷縮著身體,以減少體內水分的流逝,這時候它還會撐著這個休憩的時間再多想一點,比如說它們身上的這該死的詛咒應該如何解除,而它們又應該如何再次撿起自己丟失的榮耀呢?
格羅姆不知道,這些問題它想了一百年,吃飯的時候在想、睡覺的時候做夢也會在想、然而這些問題是注定得不出結果的,除非到它正真的發生的時候。
豺狼人監工嘹亮的聲音再次回蕩在空曠的采礦場之中,這些豺狼人和瘦弱扭曲的獸人不同,一個個皮毛油亮,肌肉發達,嘴角還有一些血肉或者油漬殘留著,顯然這些豺狼人生活的相當之滋潤。
它們肆無忌憚的鞭打那些自己看不順眼的獸人奴隸,這些肌肉發達的豺狼人的鞭子裡面填充著一些細碎的石塊,甩動之中發出尖銳的破空聲,一些較為孱弱的獸人勞工挨了這一鞭子之後便踉蹌的栽倒在地上,掙扎躊躇一會兒便再也沒了動靜。
豺狼人史瑞克很享受這樣感覺,這種掌握別人生死的感覺。作為泰瑞爾大陸上較為普遍的類人型物種,豺狼人的處境也就稍微比獸人要好那麽一點,也屬於那種卑賤的下等種族。
大多數情況下,弱小的豺狼人也是被壓迫的種族。所以當它們能夠肆無忌憚的壓迫比自己更為弱小的種族,尤其是像獸人這種頗具歷史的種族的時候便會感到更加的興奮,這也難怪這些生物不論過了多少年都是泰瑞爾大陸上最為低等的生物之一了……
史瑞克看到被自己抽到在地上不住的掙扎著的獸人開心的咧開了自己沾滿了血絲的大黃牙,透過那缺七少八的牙齒中透出來了濃鬱的血腥味,
一個上午死在礦洞之中的獸人成為了它的午餐,飽餐一頓之後的史瑞克無疑變得更加凶殘了。 那些獸人在它的面前瑟瑟發抖著,蜷縮著跌倒在地上不住的顫抖著,甚至由於劇烈的恐懼而使得這些肮髒鬼面容顯得扭曲,上下的牙齒磕碰著,發出哆哆嗦嗦不成句子的話語。
史瑞克稍微覺得有些意外,不過跟多的感情還是感到興奮和開心,這種醜陋的生物根本不知道動腦是什麽東西。
“啊哈哈哈~~
莫不是大爺我最近變得更加凶殘了,要不然這些臭蟲為什麽這麽害怕?”
豺狼人監工史瑞克在心裡大笑著, 然而在這些獸人面前依然強行保持住了一個凶狠的形象,實際上它那忍耐不住的笑意已經將他的表情整的滑稽而扭曲……
這樣暢快的笑意直至它聽清楚了這些獸人的嘴裡到底在說些什麽
“龍~”
“龍?”不明所以的豺狼人扭頭看向天空,然後它看到了自己著短暫的一生之中最為壯麗也是最後一幕的景象。
一頭翅膀幾乎要遮蔽天空的紅龍,夾雜著遮天蓋地的龍威從遠處的天空上俯衝向藍龍家族的礦場之中,那是宛若流星墜地一般的天威,可憐的豺狼人在這樣的天威之下當場被嚇破了膽,黃綠色的濃稠膽汁從它的嘴裡流出來,沾濕了它腐臭的皮毛
紅龍阿萊克斯降落到地上,宛若神祗一般降臨在那些可悲的獸人奴隸身前,龐大的龍威收斂以避免將自己第一個眷屬的同組給嚇死,但是即便是紅龍特意收斂之後的龍威也足以將附近的十幾個膽小的獸人給嚇昏了過去。
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又那麽龐大的心臟在一頭二十米長的怪獸降落在自己面前之後都能保持面不改色的。
紅龍低頭嗅了嗅空氣中的氣味,憑借著紅龍發達的嗅覺能夠大致分辨出這裡的獸人大概有五千余名,包括男女老少和嬰兒,絕對算的上是一大筆的人口了。
不過雖然數量上算的上是充足,不過在質量上確實絕對的堪憂,紅龍需要的是戰士不是奴隸,而紅龍的眷屬卡西利亞也必須能夠向它的君王證明這些獸人有資格成為紅龍帝國的偉大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