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狂徒,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快快閃開,否則讓你嘗嘗我塔克圖的厲害。”
夏侯蝶衣就是死死的擋在楊婷玉面前,絲毫沒有要讓開的意思,讓人感覺就是一副誓要做護花使者的架勢。
“蝶衣,你我萍水相逢,怎值得你拿命相護。快快讓開,不要因為我耽誤了你的錦繡前程。”
夏侯蝶衣溫柔的轉頭看了下楊婷玉。
“不礙事的,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我不能讓他們傷害你,我家祖上太太太爺爺夏侯惇上將軍,取敵將首級如探囊取物一般,我還怕此等無名小兒。”
將軍一聽此話,立馬氣不打一處來,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了。
“啊啊啊,你等曹賊走狗之後,竟敢在此叫囂,你爺爺我祖上乃漢將奴顏,塔圖,郭胤將軍你那個能比,黃毛小兒,不知天高地厚,看劍……”
說是遲,那是快,將軍的寶劍鋒已經滑倒了夏侯蝶衣的頸部,畢竟是久經沙場,夏侯蝶衣再武功高強,也無法和實戰經驗如此豐厚的老兵比擬。
“且慢,將軍劍下留人,切不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得一家人啊。”
將軍急忙收住寶劍,又把劍鋒指向謙霖。
“什麽大水衝了龍王廟,什麽一家人不認得一家人,你何許人也?”
“兄弟郭謙霖,祖上偉晨將軍,靜秋將軍,郭胤將軍,我們兩家可是至交啊。敢問將軍年方幾何,我們也好論個長幼有序。”
塔克圖上下打量著謙霖,有點不是很相信的意思。
“嗨,我問你,我祖上奴顏將軍的夫人叫什麽?”
“上官儀太太太祖……母。”
“我家祖上曾在何處居住生活”
“長城腳下延慶小村,晉地古陶以後就斷了消息,不太清楚了。”
“哈哈哈哈,果然是我的好兄弟。兄弟三十有六,一定比謙霖賢弟虛長許多了。”
“弟弟今年二十有四,給哥哥請安了。”
“免禮免禮,快快免禮,謙霖賢弟快快勸勸你這個糊塗的弟弟,哥哥軍務在身,關鍵時候也就顧不了骨肉親情了。”
其實塔克圖所言非虛,畢竟不是簡單的雞鳴狗盜,這可是欽犯啊,鬧不好要砍頭的啊。
謙霖把塔克圖拉到一旁,悄悄的說:
“哥哥,婷玉公主真的已經改變主意,放下仇恨,不再尋仇了。”
“賢弟怎麽也如此糊塗,前朝皇家欽犯啊,那是你我能說了算的?都怪你那個叫公孫的同窗,既然已經捅出去了,只能由皇上親裁了。哥哥也只能是讓她少受一些苦罷了,你們趕快離開這裡吧,帶上你那個叫衣什麽的兄弟。快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報告塔克圖將軍,房相杜相交代,幾位學生家境清白,望將軍妥善處理此事。”
“知道了。”
“賢弟,聽見了吧,快快回靜秋書院吧,免得夜長夢多啊。”
謙霖點點頭,拉上武虎,張士冰走到夏侯蝶衣面前。
“蝶衣,走,婷玉姑娘既然已經不再尋仇,吾皇寬厚仁慈,一定不會為難姑娘的,你就不要給姑娘添亂了。”
“二哥,真的嗎?婷玉不會有事?”
“一定不會,兄弟放心吧。”
武虎張士冰他們使勁的拉著蝶衣走向出口,蝶衣卻一個勁兒的看著婷玉,裡裡外外相識不足三四個時辰,難道真的有一見鍾情嗎?
“蝶衣等等。”
婷玉公主突然叫住了本來就不願意離開的夏侯蝶衣。
“塔克圖將軍,我能取一下我的一個物件贈予蝶衣公子嗎?”
塔克圖想了想,又看了看謙霖他們,搖了搖頭,想了想,又點了點頭。
“給婷玉公主松綁,不過公主可不要造次,否則他們所有人都要陪你送死。”
兵士給婷玉松了綁,只見婷玉從自己的靴筒內拿出一柄短款小劍,看這劍鞘精致華麗,短促卻精乾,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的物件。
“蝶衣,婷玉此去不知凶吉,此物是婷玉從小的貼身佩劍,贈予公子,留個紀念吧。”
婷玉說完,把寶劍放到塔克圖的手裡,示意兵士又把自己綁了,頭也沒回,就隨兵士走出了包廂,琵琶姑娘也被捆綁了帶了出去。
“蝶衣兄弟,劍給你,謙霖賢弟,改日一定去靜秋書院找你敘敘過往。”
塔克圖說完就要離開包廂,準備離去。謙霖也只能是抱拳示禮,別無他法。
“塔克圖將軍,麻煩將軍將這枚家傳玉佩替我贈予婷玉姑娘,小弟就此謝過了。”
說著就要跪拜,塔克圖急忙攔住。
“男兒膝下有黃金,怎能隨便跪拜,放心吧,兄弟。”
說著收好玉佩就大步離開淑芳雅閣。
兵士離開以後,他們幾人也準備離開,不過沒有一個人高興,他們擔心婷玉的命運多舛,更悔恨結交了公孫淵這個不知廉恥的損友。渾渾沌沌的終於回到書院,卻不知等待他們的又是一場審查。
整個靜秋書院的大院裡,燈火通明,從大門走進來的這四個人一下子就傻眼了,這那是白天古樸典雅,書香四溢的靜秋書院啊,這是大堂啊。
只見通往孔聖人祭壇道路兩旁黑壓壓的都是學衙兵士,雖不像軍營裡的兵士身披盔甲,兵器瘮人。一襲黑衣,七尺戒棍也是很嚇人的。
正面孔先生祭壇門口兩席太師椅上,端坐兩位先生模樣的的老者。太師椅旁立著兩位中年先生,一位臉色蠟黃,三綹胡須離離拉拉,一位臉色蒼白,沒有半拉胡須。
“還不快快見過房相杜相,一個個地痞流氓的模樣,成何體統。”
四人一看這白面書生的中年先生中氣十足,氣宇軒昂的朝他們叫囂,一點不像一臉病容的樣子,便急忙上前幾步,跪倒在地,拜見了幾位大人。
“堂下幾位可是我靜秋書院的學子?”
四人誠惶誠恐的回應到:
“正是。”
“可是去花街柳巷風流快活的靜秋學子?”
“學生只是相識好友,聚會飲酒而已,並沒有去花街柳巷。”
“你是何人?”
“學生張士冰,山西長治縣人士。”
“好,老夫姓房字喬名玄齡,今天讓你們知道靜秋書院第一忌,忌出入花街柳巷,違者一律二十大板,兵士,將這四人拖出去, 打……”
四人不論家境如何,那受過此等皮肉之苦,痛的是哭爹喊娘。
不一會兒功夫,板子打完,他們被拖了回來,現在已然是不能再跪了,只能趴在地上,呲牙咧嘴。
“本院第二忌,在書院期間不得飲酒,違者一律一十大板,拖出去,打。”
這十大板打完以後,四個人除了武虎和夏侯蝶衣還在呲牙咧嘴,其他二人已經連叫的力氣也沒有了,只有趴在地上哼哼的份兒了。
“本院第三忌,忌偷盜打劫
第四忌,忌調戲良家婦女
第五忌,忌勾結亂黨,這三條有一忌違者,亂棍打死。”
“學生冤枉啊,學生冤枉啊。”
幾個人一聽這一條,不知道從那來的力氣,瘋狂的叫喊著。
房玄齡看了看杜克明,又看了看站立的兩位先生。
“怎麽樣,杜相,勾結亂黨,算嗎?”
杜相撓了撓下巴,想了想,微笑到:
“他們家世清白,且不說婷玉公主是不是要謀劃刺殺當今皇上,他們只不過是幾個食客而已,至此以前,連長安都不曾來過,而且席間他們還規勸婷玉公主改變了初衷,也是大功一件。罰已經罰了,獎罰分明嘛,老夫建議獎勵他們四人。”
“哈哈哈哈,英雄所見略同啊,杜相覺得獎他們什麽呢?”
杜相又撓了撓下巴,說到:
“文科狼毫一支,武科護腕一副怎麽樣?”
房相點點頭,低頭看看幾個學生還在趴在地上咿咿呀呀,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