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飛感覺自己滿腦子一團漿糊，昏沉得厲害，腦袋使勁搖晃了幾下，終於清醒了一點。

　　程飛低下頭，看了眼手機，發現手機不知道何時打出了一句話，“我有罪！”

　　程飛皺眉，愈發困惑了。

　　“我剛才怎麽了?”

　　“還有這句話是怎麽回事?長天是我的仇人，我不可能向他道歉才對，可我為什麽會打出這句話?”

　　程飛想不通，連忙把那句話刪了，再看直播間，頓時慌了。

　　長天直播間全是那句話:我有罪！

　　無數條相同彈幕像幽靈一般飄過，程飛後背一陣寒意，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懼。

　　“怎麽會發生這種事?這……這不可能！”

　　“對，一定是我出現了幻覺！其實應該是那句話才對，而是不特麽這句話！這不科學！”

　　程飛轉向黑羽和熊天求證，發現他倆都低著頭，淚流滿面。

　　“黑羽，你怎麽了，怎麽哭了?”

　　黑羽回過神來，左右看了看，發現是程飛，連忙擦掉眼淚，難為情起來。

　　“少爺，我……我想起我媽了！”

　　程飛轉向熊天:“熊地，你呢?你為什麽哭?”

　　“啊……哦，我也想起我媽了，不，不是，我想起我弟了！”熊天甩起袖子擦淚支支吾吾道。

　　程飛覺得他倆不對勁，搶過熊天的手機問道:“你看著手裡，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麽?”

　　熊天看了眼手機，說道:“直播間啊，不是長天在直播麽?”

　　“還有呢?”

　　“還有……咦，怎麽會這樣?”熊天滿臉驚奇。

　　“快告訴我，你還看到了什麽?”

　　“我有罪！全部彈幕都是這句話！”

　　程飛心裡轟隆一下，和他看到的一樣，怎麽會這樣?

　　這不像是正常觀眾發的彈幕，倒像是教徒在集體懺悔。

　　程飛又問黑羽:“你不會也想告訴我，你看到的也是那句話吧?”

　　黑羽點頭:“嗯，我們看的是同一個直播間，內容不就該是一樣的麽！”

　　程飛臉色一下煞白。

　　他不從信宗教，也不信鬼神，現在他卻動搖了。

　　黑羽注意道成少臉色不對:“少爺，你怎麽了?”

　　“你們難道就沒注意到?長天那小子的直播間情況不對勁！”程飛像是自問自答。

　　熊天又仔細看了看直播間彈幕，說道:“的確不對勁，之前不都是罵他的麽，怎麽現在全都反過來懺悔了?

　　不應該啊，那些人是職業噴子，不應該臨陣反戈呀！”

　　黑羽終於抓到了把柄，冷嘲熱諷道:“哼哼，你找的人不是專業的麽?怎麽現在變得不專業了，倒反過來給人唱‘讚歌’了?”

　　“哦，你不會私吞了錢，隨便找些人濫竽充數吧?”

　　熊天漲紅了臉:“我、我沒有！”

　　“哼，到底沒有沒你心裡清楚！”

　　程飛心裡煩躁，吼道:“都特麽閉嘴！”

　　黑羽識趣地閉嘴，但眼睛還是有意無意往熊天身上瞟。

　　程飛想了一會，問道:“你們剛才是不是也發了那條彈幕?就是‘我有罪’那條。”

　　黑羽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好像還真的發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發！”

　　熊天瞪大眼睛，仿佛想起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我、我也發了。”

　　程飛受不了了，罵到:“真特麽見鬼！”

　　見黑羽和熊天都看向他，

程飛解釋道:“我打出了那句話，但我沒發出去，被我刪了！不過，為什麽要打那句話，我也不知道！”　　熊天看向直播間，密密麻麻的彈幕仿佛詭秘的幽冥，看得熊天頭皮發麻。

　　熊天顫聲道:“程少，我、我有一個猜想，很可能今晚看過直播間的人都發了那句話！”

　　黑羽習武出身，不信鬼神，此時也感覺後背涼嗖嗖的，連忙退出了長條的直播間。

　　他想起了之前看過的一部恐怖小說《驚悚直播間》。

　　“少爺，這直播間太過詭異，我們回不回遇到了什麽不乾淨的東西?”

　　程飛看了眼黑羽，說道:“詭異的不是直播間，而是人！”

　　“人?”黑羽和熊天齊齊出聲，不寒而栗。

　　程飛繼續說道:“想起上次我們無緣無故昏迷那件事沒?”

　　“哦，少爺你是說我們發羊癲瘋那次?”

　　程飛怒道:“我說過多少次了，我們不是羊癲瘋，我們也沒有病。”

　　“可我們……不是暈倒了嗎?”

　　“我沒病，你丫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你祖上十八代……”

　　熊天見程飛一陣惡龍咆哮，口水滿天飛，嚇得縮著脖子，不再敢接話。

　　程飛發泄一通後，說道:“反正我是沒病，我懷疑這一切都是長天搞的鬼！”

　　“可這……太不可思議了，他是……怎麽做到的?”黑羽一臉震驚，身音都變了。

　　“所以我才說，詭異的不是直播間，而是長天！”

　　“少爺，你是說……長天不是人?”黑羽聲音都在發顫。

　　熊天更是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縮著脖子，一會兒看程飛，一會兒又看向黑羽。

　　程飛故作鎮定，點了點頭:“嗯，他就是那不乾淨地東西！”

　　對於未知的恐懼，誰都不能避免。其實，程飛心裡也是怕得要死，一想到長天擁有某種超自然力量，加之是他在長天就後搞鬼，長天一定不會放過他，程飛就不禁兩股戰戰，坐臥難安。

　　可能是太過於害怕，或者是想自我安慰，黑羽站出來說道:“少爺，不用怕，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有辦法對付他！”

　　“什麽辦法?”

　　“呃……我認識一位大師，道行極少，只要我出面請他來，無論什麽牛鬼蛇神，定能將他相符！”

　　熊天眼前一亮:“是茅山道士嗎?”

　　“呃……是！”

　　“是不是那位張天師?”

　　“不是，他姓林！”

　　“哦！”熊天立馬閉嘴，他只聽說過姓張的天師，沒聽過姓林的。

　　“那還等什麽，趕快打電話讓他來，只要解決了問題，錢不是問題！”程飛催促道。

　　“呃……”黑羽撓頭道，“人家是大師，脾氣怪，打電話是叫不來的，得親自出面去請！”

　　“那你現在連夜去，一定要把那位大師請來！”

　　“好吧！”黑羽轉身離開。

　　黑羽走後，原本四人間的寢室只剩下了兩人，在程飛眼裡，顯得有些空蕩蕩。

　　“熊大，你不用怕，今晚你和我一起睡！”

　　“啊……那……那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