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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與鬼》第六百八十一章 36國皆知封聖來了
落日。

 那余輝照射在遠方的沙海上,就像是冶豔的鮮血般,似乎將茫茫的黃沙染上了金紅色,使得天地透著幾分朦朧。

 在那孔雀河兩岸,金色驀然灑落一片,猶如披上了如夢若幻的霓裳。河畔上,那貪婪的犛牛群,借著夕照還在兀自咀嚼,而著急的趕牛郎則揮舞著鞭子……

 酒樓外的那株千年胡楊下。

 封青岩佇立不動,看見金色的朦朧,綿延了腳下的大地;看見嫵媚的波光粼粼,一路逶迤到孔雀海……

 他站在千年胡楊下。

 看到了遠方的巍峨雪山,看到了天邊的深藍湖泊,看到了孔雀河兩岸的千年胡楊,看到了雪山下的蒼黃草原,更看了到無人的莽莽荒野。

 看到了天地的高遠,開闊,廣袤。

 在心中驚歎之時,他猛然回頭,看向東邊的孔雀沙漠。夕陽的余輝灑落在黃沙上,真的像那鮮豔的紅,像那殷紅的血。

 一時之間看得有些失神,不知不覺彌漫著幾分傷感。

 “大師兄?”

 赫連山有些疑惑起來,不知大師兄為何突然傷感了。

 此刻的赫連山,依然是曾經風度翩翩的貴公子,身上散發著讓人無法言喻的高貴氣息。

 風采依舊。

 但是在眼裡,卻有幾分揮之不去的自責,心裡更是千瘡百孔般。

 封青岩回神過來,收回看向孔雀沙漠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一片胡楊上,沉吟一下道:“仰之,陪我到林中走走。”

 赫連山點點頭,也沒有問大師兄為何突然傷感。

 “仰之,來到西域多久了?”

 封青岩一邊走一邊道,吹來的夏風掀起他的白衣。

 “倘若不算路上的那一個月,恰好是七個月了。”赫連山回想一下,有些感歎道。

 “怎麽想到來西域?”

 封青岩抬頭看著胡楊道,在胡楊林間穿梭著。

 “西域對於我周天下來說,乃是一處充滿神秘地方,趁著自己還年輕,所以就來看看。”

 赫連山道。

 “四處看看挺好的。”

 封青岩點點頭,踩著黃沙和落葉,在林中漫步。

 “的確,在這行走西域的半年來,收獲良多,總覺得該要做些什麽。”赫連山點點頭,道:“於是,我與諸位師弟便定下了收復西域,教化三十六國的目標。”

 “誰知道在昨晚,遇上了萬裡沙塵暴,倘若不是師兄及時趕到,恐怕……”

 此刻他的聲音突然低下來,帶著深深的自責。

 “仰之,這不是你的錯,你是對的,有些事情,總得要有付出,有犧牲……”封青岩淡淡道,轉身看著神情有些落寞的赫連山,“你與諸位師弟,為了保護孔雀河兩岸三十萬百姓,即使有所不敵,依然視死如歸,毅然迎上萬裡沙塵暴,這是何等的氣魄?”

 “可是,我與諸位師弟,最終沒有擊碎沙塵暴,反而差點葬身沙海。”赫連山帶著些苦痛道,這次對他的打擊十分大,乃至動搖到他的自信,“倘然沒有我的自視甚高,聽從了諸位師弟的意見,或許諸位師弟就不會有危險,能夠從容脫離沙塵暴……”

 天色漸漸黑暗下來。

 孔雀河兩岸早已經亮起了燈火,猶如張燈結彩般,顯得熱鬧不已。

 這是小宛國的三十余萬百姓,在盡情地慶祝劫後余生。

 此刻孔雀河兩岸燈火輝煌。

 遊人如織。

 這時,封青岩仰望著夜空,只見銀河浩瀚壯觀,繁星閃爍璀璨,宛如瑰麗畫卷般,心裡有說不出的感歎

 赫連山亦在仰望星空,道:“西域的星空的確很美。”

 封青岩點點頭,就問:“仰之,可是下定決心,要收復西域,教化三十六國?”

 “嗯,下定決心了,倘若不收復西域,沒有教化三十六國,我赫連山一生不回周天下。”

 赫連山鄭重道。

 “這有些過了。”封青岩蹙著眉頭,沉吟一下道:“收復西域或許不難,但教化三十六國卻不易啊。”

 “或許會不易,但這是山的人生目標。”

 赫連山一笑道。

 “仰之,倘若只剩下你一人呢,還會繼續收復西域,教化三十六國嗎?”封青岩沉默一陣問,但說得十分隨意。

 “即使只剩下山一人,山依然會走下去,此生矢志不渝。”

 赫連山眼中流露出毅然之色。

 “好。”

 封青岩微笑點頭,道:“仰之,陪我去走走?”

 此刻他的目光,落在兩岸的燈火中,隱約感受到熱烈的氣氛,猶如過節般,笑道:“百姓是堅強的,看,萬裡沙塵暴剛過,他們就如此向往生活了。”

 赫連山點點頭。

 雖然萬裡沙塵暴的確給孔雀河兩岸,造成不小的損失,但是百姓真的很快恢復過來,並沒有一直陷於痛苦或絕望之中。

 生存還要繼續。

 生活可待。

 兩人並肩走到兩岸的街上,到處可見落著一層層的黃沙,但是百姓的臉上卻是歡快的,開心的……

 “仰之,你該要學學他們,不要總是陷於自責,陷於悲痛,人,是要向前的,不能一直活在過往。人需要回首過往,卻不能活在過往,更不能活在痛苦、悔恨、自責中……”

 封青岩一邊走一邊淡淡道,好奇打量著一切。

 西域的一切對於他來是陌生的。

 好奇的。

 赫連山沉默著,陪著封青岩一路走下去。

 不知不覺,夜已經深了。

 但是封青岩並沒有回去的意思,赫連山隻好一直陪著……

 在子時降臨時,西域亦有魔夜降臨。

 隨之,孔雀河兩岸亮起一盞盞奇異的油燈,奇異的燈光驅散了恐怖的黑暗。

 這讓封青岩有些驚訝。

 但是,萬裡沙塵暴的確給孔雀河兩岸造成不小損失,那些奇異的油燈就沒沒亮遍孔雀河兩岸。

 他隱隱感受到魔夜,正在趁機肆虐孔雀河兩岸。

 “仰之可是願與我點亮孔雀河兩岸?”

 在孔雀河的河邊,封青岩停下抬頭看著降臨的魔夜,對著赫連一笑道,接著就一步步往夜空中走去,身上猛然迸發出萬丈光芒。

 滋滋——

 他身上迸發出來的萬丈文光,立即如同火焰般灼燒魔物。

 在如同潮水的夜色下,封青岩猶如化身為耀眼的烈日,一步步走上天宇照耀著孔雀河兩岸。他驅散了黑暗的魔夜,焚燒了可怕的魔物,為孔雀河兩岸帶來了光明。

 在奇異油燈無法照耀的黑暗中,還生存著不少惶恐萬分的百姓。

 他們並不知道原先庇護他們的奇異油燈壞了,所以並沒有往小宛國的城池遷移……

 此刻正生活在惶恐之中。

 魔夜的黑暗,除了像文光等一些奇異的光能夠驅散外,普通的光芒並無法驅散。

 這時隱藏在黑暗中的魔物,正瘋狂吞噬生命。

 “救命啊——”

 “哥哥,我怕……”

 在孔雀河兩岸的不少黑暗中,有百姓正在惶恐掙扎,但是魔物無孔不入。

 即使是藏地下,亦能夠找到,並吞噬。

 此刻魔物驚喜萬分。

 畢竟這幾年來,魔物並不太好過。

 雖然在魔夜降臨的那半年,瘋狂吞噬了不少生命,猶如狼入羊群般。但是,隨著時間的過去,世人尋找到了抵抗魔夜的辦法,就是製造出各種奇異的油燈……

 在魔物正在驚喜萬分,可以吞噬生命時,一道耀眼的白光從天而降。

 滋滋——

 無數魔物魂飛魄散。

 封青岩身上迸發出來白光,照亮了方圓萬丈,猶如一輪耀眼的烈日般。

 一步步走上去,就如烈日緩緩升空。

 孔雀河兩岸無數人抬頭,皆是震驚看到夜空中的白衣身影,特別是原本被魔夜所籠罩的百姓。

 激動萬分!

 他們再次得救了。

 “天空上何人?竟然能夠散發出萬丈文光?”小宛國的都城裡,不少人震驚抬頭,皆被夜空中的白衣身影驚到了。

 小宛國何時有如此恐怖的人物?

 “難道是大賢?”

 “那人所散發的乃是文光,是從哪裡來的大賢?這耀眼的萬丈文光,怕是連大賢都難以支撐多久吧?”

 “光芒太過刺眼了,看不清。”

 萬丈的光芒,自然是耀眼無比,不是大儒、大賢,怕是難以看清了。

 即使他們看清了,怕是亦認不出來。

 這是西域,不是周天下。

 不過,封青岩之名乃是傳遍天下,這個天下是包括了西域、山海界、昆墟界等等。

 雖然他們認不出,但還是知道封聖之名。

 “萬丈不夠。”

 夜空中,封青岩卻道,似乎並不太滿意。

 萬丈光芒對於數百上千裡長的孔雀河算什麽?根本無法完全庇護孔雀河兩岸的百姓。

 所以,他身上迸發出來的光芒,竟然再漲了。

 不過並沒有漲多少。

 萬丈對於大賢來說,亦是極限了。

 赫連山看著夜空中的師兄,大笑一聲道:“師兄,我來了,山願與師兄點亮孔雀河兩岸。”

 “善。”

 封青岩一笑道。

 此刻赫連山身上迸發出百丈的光芒,亦如一輪月亮般升起,照亮孔雀河兩岸。

 他們並不是靜站不動,還下到兩岸救人。

 一個能點亮萬丈,一個只能點亮百丈,是無法覆蓋孔雀河兩岸的。而且,也不需要覆蓋孔雀河兩岸,畢竟小宛國就有自己的奇異油燈,只是因為遇上萬裡沙塵暴遭破壞而已。

 只需要把沒有奇異油燈庇護的百姓救出來即可。

 “赫連山?那個葬山書院的弟子?他竟然沒有死?”

 不久後,小宛國有人驚訝道,畢竟他親眼看到赫連山等人,朝萬裡沙塵暴迎上去。

 赫連山在西域,還是有些小名氣的。

 不少人知道他的存在。

 而且,小宛國乃是以周人為主,還是較為親近周天下,對周天下還是有了解。

 “那道白衣身影,不會就是傳說中的封聖吧?”

 所以此刻有文人猜測道。

 “封聖?”

 “這應該不可能吧,封聖來西域幹什麽?”

 “看那身形,隱約可看出是個年輕人,十分有可能是封聖。”一名中年人眯著眼睛道,“這個天下,還有哪個年輕人,能夠迸發出萬丈的文光?”

 眾人想了想,覺得的確如此。

 雖然傳言封聖只是文相境,但是實力深不可測,可與大賢爭鋒。

 “難道真是封聖來西域了?”

 此刻還是不少人詫異起來,覺得十分意外,想不明白封聖來西域幹什麽。

 不知為何。

 這讓一些人感到不安……

 畢竟整個西域都無人能與封聖爭鋒。

 雖然他們還沒有聽說封青岩在東海的戰績,數息間就斬殺鯊、鱷二族的妖王、妖侯,但是誰敢輕視半分?

 即使是大賢級別,也得到客客氣氣行禮。

 況且封聖身後還有一個儒教。

 “我西域怕是無法再平靜了,先是葬山書院的弟子,現在又是封聖親至……”

 有人忍不住道。

 不知不覺,天就快要亮了。

 此刻魔夜猶如潮水般退去,天地恢復了清明,很快就天亮了。

 “仰之,隨我去孔雀海看看。”

 封青岩笑道。

 “去孔雀海?”

 赫連山有些意外,就道:“師兄,我想先回去看看諸位師弟,不知道諸位師弟的傷勢如何了。”

 “你都沒有什麽事,他們又豈能有什麽事?”封青岩笑道,“有九歌在,不用擔心,不過是休養一段時間而已。諸位師弟的傷,看起來十分嚴重,但是並沒有傷到根本,很快就能夠恢復過來。”

 赫連山聞言點點頭。

 片刻後,二人就順著孔雀河往孔雀海而去。

 在快到落日時,二人終於趕到了孔雀海,此刻看到整個孔雀海金光閃閃,猶如一隻開屏的金孔雀般。

 而且天水一色,猶如幻境。

 海裡無一生靈。

 在孔雀海的四周,乃是一望無際的戈壁灘,讓人猶如進入原始荒野般。

 放眼望,乃是滿目蒼涼,毫無生氣。

 只有零星的麻黃草,為了尋找水源,把根深深扎進粗砂礫石裡。

 這與孔雀河的綠草如茵,鮮花怒放,乃是兩個世界。

 “仰之隨我去車師國看看。”

 封青岩看了一陣孔雀海後,就踏著落日的余輝一邊走一邊道。

 “師兄去車師國幹什麽?”

 赫連山好奇不已。

 他陪師兄來看海,但師兄看了一陣,又要去看車師國,他猜不透師兄在幹什麽。

 但是師兄既然開口了,他就只能陪同。

 “自然是看看車師國的風土人情,畢竟車師國乃是西域的強國,人口達到上百萬之眾。”封青岩一邊踏著落日一邊道,“難得來西域一次,又豈能不去車師國?”

 “車師國的確不錯……”

 赫連山猜不透,只能點頭道。

 車師車位於大西河上,大西河則是孔雀海西面的一條大淡水河,有著諸多的支流……

 大西河北側,乃是茫茫雪山,南側便是大西漠。

 大西漠乃是西域三大沙漠之一,也是西域最大的沙漠,幾乎相當於孔雀沙漠的三四倍。

 大西河支流眾多,不僅生存著強大的車師國,還生存著數個小國,以及一些部落。而且,大西河乃是西域南部,最大的淡水河流,無數人畜依靠大西河生存。

 封青岩走過孔雀海時,天色早已經黑下來了。

 他就踏著夜色往西而去。

 不久後,二人就來到了大西河,隱約看到大西河兩岸的燈光。

 “師兄,這便是大西河,腳下已經是車師國的地界。”赫連山介紹道,他已經走過大西河,來過車師國……

 封青岩看了看大西河,就順著河流往西而去。

 “在西域,有多少百姓是依靠河流而生?有多少國家沿河而建?”

 封青岩沉吟一下道。

 “十之六七吧。”

 赫連山道。

 “倘若河流乾枯呢?他們會如何應對?”

 封青岩有些好奇問。

 “倘若河流乾枯,就只能遷移他處。”

 赫連山沉吟一下道,目光順著河流看去,看到河岸處的燈火,猶如兩條火龍般,“但是,在西域,凡是大的綠洲,幾乎都已經被人霸佔了,特別是河流。所以,只能發生戰爭,爭奪河流……”

 “倘若無法遷移,只能慢慢地被黃沙覆蓋,從此消失於世間。”

 夜空中。

 赫連山淡淡道。

 雖然表情十分平靜,但是內心多少有些感歎,說:“所以,有不少小國或大國,就是這樣消失,就連痕跡都被黃沙葬得乾乾淨淨,似乎不曾存在過。”

 “可怕。”

 封青岩感歎一聲,想了想便道:“大賢無法改造西域的氣候?無法使沙漠變成綠洲?”

 “大賢可改得了一時,卻無法改得了一世啊。”赫連山感歎道,指了指四周的天地,“西域的天地與周天下的天地頗有不同,十分乾旱。一年都不下幾次雨……”

 “在周天下,大賢可呼來一片雲,可下大雨。”

 “但是在西域,難以呼來一片雲,即使呼來了,也只是毛毛細雨,有何用呢?這西域的氣候很難改變,即使一時改變了,用不了多久,又會變回來了。”

 “或許,只有徹底的改天換地,方能夠改變西域的氣候。”

 “但是,這改天換地,只有聖人方能夠做到吧?”赫連山歎息一聲,接著就有些疑惑起來,看著封青岩說:“不過,說到了聖人,山卻有一事不明,為何在諸聖時代,聖人沒有改造西域的氣候?”

 “這的確值得思量。”

 封青岩點點頭。

 徹底地改天換地,或許普通的聖人做不到,難道大字輩的聖人做不到?

 既然能夠做得到,為何沒有改變西域的氣候?

 難道是變回來了?

 又或許,就連大字輩的聖人,都無法徹底改造西域?

 這多少都讓封青岩有些驚訝。

 片刻後。

 兩人從夜空中走落,來到大西河河岸的一條小街上,看起來與小宛國差不多的樣子。

 一陣後,封青岩便問:“仰之,車師國的都城在何處?”

 “師兄,車師國的都城在河口處,大概還有百余裡地便可到。”赫連山指了一個方向道。

 “去都城看看。”

 封青岩道。

 大概兩盞茶的功夫,封青岩就看到一座較為雄偉的石頭城,聳立在大西河的一處河口上。

 而四周綠林成蔭,鮮花怒放,十分適宜居住。

 “咦,這處地方不錯,走在林中,讓人不知身在西域,疑是在楚啊。”封青岩有些驚歎道,就來到車師國的都城前,好奇打量著城牆。

 “師兄,都城閉門了,現在怕是不好進啊。”

 赫連山道。

 “不好進?”

 封青岩有些意外。

 “車師國有大賢,有武王,還有讓人難以看清的王境,十分強大,幾乎可以說是西域的第一強國……”

 赫連山蹙著眉頭道,似乎對車師國十分忌憚。

 “有師兄在,仰之莫怕。”封青岩微笑,道:“師兄在東海,不知斬殺了多少的妖王妖侯,還降服不了小小的車師國?”

 這時赫連山有些愣住了。

 不是因為封青岩說,他在東海斬殺了多少妖王妖侯,而是因為那句“有師兄在,仰之莫怕”。

 不管怎麽聽,都像是長輩對晚輩的口吻。

 而且聽起來有些怪怪的。

 渾身雞皮疙瘩。

 他猛然哆嗦了一下。

 “師兄要降服車師國?”

 赫連山很快回神過來,有些詫異問。

 “沒有啊,師兄只是說,師兄有實力降服車師國,你莫要怕。”封青岩微笑道,“所以,不用擔心什麽,不管發生什麽,師兄都有實力保你安全,讓你絲毫不損……”

 “師兄,別……”

 赫連山猛然哆嗦,雞皮疙瘩再起。

 “師弟莫怕。”

 封青岩有些疑惑,感覺赫連山的神態有些怪怪的,難道是還沒有從自責中走出來?

 “師兄,不要說了……”

 赫連山連忙倒退一步,哆嗦得更加厲害了。

 “師弟?”

 封青岩更加疑惑了。

 “啊——”

 赫連山驚叫一聲,猛然驚醒過來,恨不扇自己一個耳光。

 這是在想什麽?

 “師弟沒事吧?”

 封青岩關心道。

 “師兄我沒事,剛剛有些走神了。”赫連山臉色有些發燙道,不敢直視封青岩。

 “沒事便好,我帶你去見見車師國的國主。”

 封青岩點點頭,便朝都城大門走去,但是在三裡前停下來了,背負著雙手道:“在下封青岩,攜師弟赫連山,欲要拜見貴國主。”

 聲音滾滾如雷,響遍整座都城。

 “是誰在大呼小叫?”

 都城裡有人怒吼,猛然飛出一道強大的身影,乃是一名披甲的中年壯漢,看起來四十余歲的樣子。他飛上城牆,看著夜色下的封青岩和赫連山,怒指喝道:“爾等是何人?”

 “在下封青岩,這位乃在下的師弟,赫連山。”

 封青岩介紹道。

 但是,在他剛剛介紹完,都城裡就掠出一道身影,猶如貫穿天地般,彌漫著恐怖的氣息。

 正是大賢級別的存在。

 這人身穿著白色的長袍,看著封青岩時微微有些驚訝,想不到還真是封聖……

 只是他想不明白,封聖為何來西域了。

 為何以此種方式拜見國主。

 這種方式多少都有些不妥。

 “原來是封聖。”

 那白袍中年人驚訝道,快步從空中走來,站在封青岩三丈外一禮,“在下陳師道,不知道封聖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封聖見諒……”

 “陳夫子客氣了,是在下失禮了。”

 封青岩微笑道。

 雖然口中說著失禮,但是沒有半點失禮的態度。

 這讓陳師道微微一怔,似乎封聖的來意有些不善啊,是為了什麽?但他並沒有多想什麽,就把封青岩和赫連山迎進去,畢竟不能把封聖堵在門口不讓進……

 不過陳師道意外的是,封聖還真帶著赫連山,匆匆去見國主了。

 而且見完後就走了。

 這讓身為大賢的陳師道,以及車師國一眾人,皆是愕然不已。

 不知道封聖在搞什麽。

 莫名其妙的。

 此刻,離開了都城的赫連山,也是一臉愕然的樣子,道:“師兄,你這是?”

 “沒什麽,就是帶你去見見車師國的國主,讓他知道我的存在,也讓他們知道你是我的師弟。”

 封青岩微笑道。

 “?”

 赫連山滿臉茫然,還是不太明白。

 這時他見到封青岩,還往大西河上遊走去,就疑惑道:“師兄,還要去哪裡?”

 “下一國。”

 封青岩淡淡道。

 “下一國?”

 赫連山蹙著眉頭追上來,問:“是西夜國?”

 “可以有,隨便都行。”

 封青岩道。

 “師兄,這是要幹什麽?”

 赫連山忍不住問,這兩是跟著師兄,總感覺怪怪的,讓他看不透。

 “也沒什麽,就是想讓他們知道,赫連山的師兄來西域了。”

 封青岩沉吟一下道。

 這時,赫連山猛然明白過來,心裡無比感動,道:“師兄,謝謝了。”

 “你是我的師弟,無須客氣,這是師兄應該做的。”

 封青岩停下來,轉身對著赫連山道,“收復西域,教化三十六國,乃是你的人生目標,作為師兄不宜插手。但是,師兄可以讓三十六國知道,赫連山的師兄來西域了。”

 “師兄……”

 赫連山心中感動不已。

 其實,以師兄現在的實力,可以直接以威力降服三十六國。但是師兄並沒有如此做……

 “走吧。”

 封青岩一笑,就繼續往下一國走去。

 下一國正是西夜國。

 雖然西夜國不如車師國強大,但也算是西域的強國之一,與車師國之間經常發生戰爭……

 在魔夜降臨不久,二人終於來到西夜的都城。

 “在下封青岩,攜師弟赫連山,欲要拜見貴國國主。”

 封青岩站在夜空中,背負著雙手淡淡道。此刻他身上,迸發出耀眼的文光,驅除四周的黑暗……

 “夜深了,國主不宜見客。”

 都城中有人道。

 雖然封聖之名,在西域也盛傳,但是並不見得,所以人都會給他面子。而且,在西域不少人看來,什麽古來今往第一虛聖,都是虛的,只是實力,只有境界,才是真實的。

 周天下那些虛偽的文人捧什麽封聖。

 他們可不捧。

 一個小小的文相而已,就被捧得如同聖人一樣,這讓他們十分看不過眼……

 “夜深了,貴國主更要見。”

 夜色中,封青岩依然背負雙手,帶著些微笑道,“貴國主不怕一覺醒來,國已經不見了?”

 “找死!”

 轟——

 一道恐怖的身影衝天而起,朝封青岩殺來。

 不過,他並不真正要殺封青岩,而是想擒下封青岩而已。

 不管怎麽說,封聖都是儒教的封聖,他們還是不敢亂殺的,以免儒教殺來西域了。

 倘若儒教殺來西域,哪國可擋?

 三十六國合力都無法擋。

 只有死路一條。

 “殺——”

 封青岩依然不動,口裡隻吐出一個“殺”字,就瞬間擋住了對方的攻擊,道:“不退,就死,只有一次機會。”

 那名恐怖的存在大駭不已。

 封聖不是文相境嗎?

 怎麽可能如此恐怖?

 此刻他瘋狂後退,清晰感受到懸浮殺字,蘊藏著恐怖至極的殺氣,令他的靈魂都顫抖起來。

 於是在這魔夜下。

 封青岩就把西夜國的國主叫醒,與赫連山等一些人,一起喝茶談天說地。

 氣氛十分融洽。

 但是,天還沒有亮,就走了……

 他們繼續走向下一國。

 或是在天亮,或是日中,或是在傍晚,或是深夜,封青岩都帶著赫連山與諸多的國主,或是喝茶,或是散步,或是登高,或是讀書……

 氣氛依然十分融洽。

 於是在三日後,幾乎整個西域都知道封聖來到西域了。

 還喜歡拉著各國的國主聊天喝茶。

 而在此時。

 封青岩和赫連山幾乎走遍了三十六國,時間也過去了十余天。

 “師兄,該回去了。”

 赫連山道。

 “的確該回去了。”

 封青岩看了看東方,似乎在眺望孔雀沙漠般。此刻,又是落日,夕陽的余輝灑落在黃沙,猶如那殷紅的血般。

 片刻後,他收回目光,笑道:“仰之啊,倘若只剩下你一人,是否還會繼續堅持下去?直到收復西域,教化三十六國為止?”

 赫連山皺了一下眉頭,道:“自然。”

 “善。”

 封青岩在笑道,就往小宛而去。

 當他們回到孔雀河兩岸,回到那株千年胡楊下,已經是天亮了。

 “雲霄,陳師弟,羅師弟……”

 赫連山帶著笑意喊道,來到酒樓不遠處一個石院推開門時,卻只見到九歌一人物,雙手托著下巴坐在門檻上。

 “啊,先生終於回來。”

 九歌見到封青岩,猛然興奮道。

 “九歌,雲霄他們呢?”

 赫連山有些驚訝道,他並沒有聽到院子裡有其他聲音,也沒有感受到劉凌等人的氣息。

 “哦,劉凌先生他們啊?他們早就走了,二先生沒有收到傳書嗎?”九歌帶著些疑惑道。

 “什麽走了?”

 赫連山愣了一下。

 “哦,劉凌先生他們說,他們似乎有什麽事,要暫時先回周天下。”九歌道,接著拍了一下腦袋,“對了,劉凌先生他們,還留下了書信,讓九歌轉交給二先生。”

 “什麽書信?”

 赫連山滿臉茫然,心裡十分不解,不是說好,一起收復西域,一起教化三十六國嗎?

 為何自己先回周天下了?

 這讓他不解中帶著些憤怒,趕緊接過九歌轉屋拿出來的數封書信……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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