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匈奴使者反應也快,看到弩箭射下的瞬間,雙手一搭馬背,整個人脫離馬身,向後飛去。
戰馬轟然倒地,但這匈奴使者卻沒逃脫,因為在士卒們射出弩箭的同時,耿恭已經從四五米高的城牆上躍了下去。
匈奴使者居然一邊以一雙肉掌抵擋著耿恭的攻擊,一邊卻是有些惱羞成怒地道:“耿恭,你什麽意思,兩軍交戰不斬來使。”
“喝!”鐵槍被耿恭舞動的猶如一條遊龍,好幾次都砸到了這匈奴使者的身上,只是這位匈奴使者顯然對於煉體一道有所成就,雖然每一次被砸到,臉上都不由得露出痛苦的神色,但終究一邊抵擋著耿恭,一邊後退。
此時,匈奴大軍也算反應了過來,向著城牆這邊逼近而來。
眼看著這位匈奴使者快要逃回匈奴大軍之中,耿恭眼中閃過了一絲失望,本想抓條大魚,沒想到,這條大魚居然能耐不低,怪不得敢靠近城牆談判。
“劍!”
看著快要奔來的匈奴大軍,耿恭就待放棄抓捕這匈奴使者的瞬間,一聲大喝從城牆上傳來。
而後,耿恭隻覺的眼前一道刺眼的光芒閃過。
“啊……”
只見匈奴使者一聲淒厲的慘叫聲,摔倒在地,在他的大腿上多了一個血洞,鮮血如注般往外流。
這麽好的機會,耿恭怎麽會放棄,鐵槍一挑,直接把這個匈奴使者挑的飛起,而後,一隻大手牢牢的抓住了他的後頸,提著他返回了城牆下。
四五米高的城牆,哪怕提著個人,耿恭居然也能一躍而上。
“綁上,掛起來。”
耿恭把匈奴使者隨意的仍在地上,看著他一動不動的樣子,顯然是被耿恭用了特殊手法給製住了。
皮筋,柱子,城牆上都有現成的。
不過幾個眨眼,城牆上多了個人形旗幟。
“哞……哞……”
一陣退兵的牛角號聲傳來,那本是如巨浪般湧來的匈奴士兵們,才剛摸到城牆,居然就如潮水般退去,直到重新離城牆一箭之地後,才再次停了下來。
這兩萬匈奴騎兵的統領,匈奴的左將軍北提拉一臉陰沉地排眾而出,對著城牆上喊道:
“耿恭,兩軍交戰不斬來使,請把我方的使者放回,我願撤軍後退十裡,放你等回去。”
“哈哈。”耿恭暢快地大笑道,“兩軍?就憑你們匈奴也配跟我漢軍相提並論。”
北提拉把手中大刀狠狠的在地上砸了一下道:”耿恭,若你敢傷害我匈奴使者,某家發誓,必與爾等不死不休。“
”難道我們現在不是不死不休嗎?“耿恭咄咄逼人地道,”西域乃我漢家西域,爾等襲我西域都護,殺我漢家男兒。等我皇大軍一到,必讓爾等灰飛煙滅。“
說著,耿恭來到掛著匈奴使者的旗幟前,一把抓住他的頭髮,猙獰地道:“拿刀來,今日以此祭旗。”
也不知耿恭用了什麽手段,這匈奴使者雙眼圓睜,盡是恐懼之色,但就是發不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慢著。”看到耿恭從手下士卒手中接過大刀,北提拉再也忍不住,大聲呼喊道,“耿恭,此乃我匈奴三王子殿下,還請你放了三王子。我北提拉在此,以蒼天為誓,放爾等回漢朝。”
聽到那掛在城牆上的居然是自家的三王子,所有的匈奴士兵們都不由的盯向城牆上,眼中居然出現了驚懼的神色,所控制的坐下戰馬更是有些不安的騷動起來。
對於北提拉的誓言,耿恭很不以為意地道:“我漢軍何須爾等放歸,吾皇必已派遣援軍,想來不日就到。”
“耿恭,你怕是還不知道,漢帝新喪,新帝繼位,怕是沒有功夫管爾等了。”北提拉一臉誠懇之色道,“你也應該清楚,否則,援軍應該已經到了西域。”
耿恭分辨的出,這位匈奴左將軍並沒有撒謊。
看著耿恭沉默的樣子,北提拉臉上一松,他知道對方信了。
既然信了,三王子這次想來會有驚無險,他也不用承受單於雷霆之怒。
要知道,若是三王子真的死在這兩萬匈奴士兵面前,那麽不但他們將要死無葬身之地,就連他們的家族,他們的部落都有可能被盛怒的單於覆滅。
也因此,聽到城牆柱子上掛著的是三王子的時候,眾多士兵才會驚懼無比。
“哢嚓……”
城牆上,一個頭顱落地。
當所有匈奴人以為耿恭會放掉三王子的時候,耿恭一刀砍下了三王子的頭顱。
仿佛如此的的隨意,只是順手而為罷了。
這操作,真的,把莫楓都看的一愣一愣的,怎麽的,你真要砍,也說幾句豪言壯志什麽的,畢竟是匈奴三王子啊,不是什麽阿貓阿狗啊。
或許,這位三王子,在耿恭的眼中也就是阿貓阿狗吧。
而近百的士兵,對於自家校尉的舉動仿佛沒有絲毫的意外,只是臉色都不由的凝重了些,箭上弩,全神注視著下方的匈奴人。
“三王子……”坐在馬上的北提拉居然摔下了馬。
只是又何止是他,所有的匈奴人,跪到在地,一片哭聲,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發生的什麽慘事呢。
嗯,三王子的死,對他們來說,確實是比讓他們自己死去還要慘的慘事。
“哎!”看著下方哭倒一片的匈奴人,耿恭不由得一歎。
這,就讓莫楓看不懂了,好奇地問道:“這三王子一死,這些匈奴士兵甚至他們的家人都要遭難,耿兄這是憐憫他們而歎嗎?”
“憐憫?”耿恭立即搖了搖頭道,“匈奴人全該死,我怎麽會憐憫他們。我還恨不得殺入草原,把所有的匈奴人斬草除根呢。”
這下莫楓更不明白了,問道:“你既然不是憐憫他們,那你剛才為何還歎氣呢。”
“哈哈……”
一陣輕笑聲響起,莫楓環顧左右,卻見城上的士兵們,雖然全神注視這城下的匈奴軍隊,但嘴角還是忍不住翹起,剛才的輕笑聲,顯然是這些家夥們發出來的。
莫楓再看耿恭,發現他的嘴角也翹起,只是緊緊閉著,顯然也是憋著笑意。
莫楓左移兩步,來到一個看起來十七八歲,長得骨瘦如柴的少年身後,一腳輕輕地在他屁股上踢了一下道:“黑猴,你來說,你們特麽的到底笑什麽。”
叫黑猴的少年飛快的回頭看了眼莫楓,這一回頭,果然,這家夥臉黑如土,怪不得有個黑猴的綽號。
“莫大哥,我猜校尉歎氣的原因是,可惜我們人少,不然這個時候組織個幾百人殺下去,包管殺的這些家夥哭爹喊娘的。”
莫楓看了耿恭一眼,見他點了點頭,不由得無語,真是一幫殺才,無時無刻想的都是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