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帳本,王維召集總鏢頭王康,以及四個鏢頭,一起開會。
會議上,王維把鏢局的帳給他們過目。
五個鏢頭羞愧的低下頭,沒給東家掙錢不算,還給東家虧錢,心裡惶恐,生怕王維辭退他們。
這年頭,找個好工作不容易啊,找個包吃住,能按時領月錢的工作,更不容易。
“鏢局的事,就麻煩田掌櫃,多上點兒心,這個月盡量少虧,乃至不虧。”王維板著臉道。
“至於你們,每天訓練,識字,不得懈怠。”
“是!”
“王總鏢頭、田掌櫃留下,其他人先出去。”王維道。
四個鏢頭離開,王維問:“一人計短,兩人計長,三人頂個諸葛亮,關於鏢局的生意,你們有什麽想法?”
田掌櫃道:“蘇州城內的鏢局,背後都有商行支持,各行只會把鏢托給自家的鏢局,一來肥水不流外人田,二來是信得過,像布行的鏢,隻給長興鏢局,鹽商的鏢,隻給長順鏢局,糧會的鏢,隻給義興鏢局,藥材行的鏢,給正清鏢局。我們沒有商行撐著,得拉攏那些沒有鏢局的行業。”
王維微微點頭,鏢局是服務行業,得找準客戶群體。
王康道:“同行是冤家,布行、鹽商、糧會等這些行業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
這是要挖牆腳。
王維欣慰的點頭,只要鋤頭舞得好,哪兒有牆腳挖不倒?
“好,你們放開手腳去做,出了事,我擔著,不過,做事一定要佔理兒!”
“是!”
“公子,公子……”
這時,小蓮急匆匆跑進來。
“怎麽了?”王維疑惑。
小蓮彎著腰,喘著氣,說:“生,生了……要生了!”
“什麽生了?”
王維一愕,反應過來,道:“你是說五姐要生了?”
小蓮喘不上氣兒,重重點頭。
王維驚喜,當即往聽濤苑跑,小蓮追在後邊兒,被他越甩越遠。
院子裡仆人忙碌,憐卿、婉兒候在屋外,裡面傳來五姐痛苦的叫聲。
五姐的預產期就這幾天,王維早早請來穩婆,讓她服侍五姐,若有動靜,不用慌張找人。
“怎麽樣?”王維喘口氣,問。
“剛進去一會兒。”憐卿道。
“水來了……郎君讓讓。”仆婦端著盆熱水,敲門進屋。
王維冷靜下來,問:“姐夫那邊兒去人了嗎?”
“我讓牛管家去了!”憐卿點頭。
不一會兒,陳倫趕來,身上還穿著官服,想來正在辦公。
聽著屋裡的痛叫聲,陳倫連忙問:“還沒生嗎?”
“還沒有!”王維道。
憐卿寬慰道:“五姐才進去一會兒,不到半刻鍾,哪兒那麽快。”
“哎!”
陳倫來回走著,不時駐足往屋裡看,心裡從驚喜,慢慢變成焦急,因為五姐那一聲聲痛叫,都讓人心慌意亂。
“千萬不要出什麽事兒啊!”陳倫祈禱。
這年頭,女人生產是道鬼門關,尤其頭胎。
王維也是不安,他拉過婉兒到一旁,問:“你有沒有催生的法子?”
婉兒搖頭,道:“我又不是大夫,哪兒懂什麽催生?女人生孩子這般痛苦嗎?好可怕!”
王維想了想,他記得劇中陳夫人生的是雙胞胎,被折磨了兩天,穩婆都沒辦法。
恰好,白娘子遇上請穩婆的轎子,
得知此事,她為助許仙成為蘇州名醫,化作觀世音的模樣,指點陳倫,去請許仙,給了他兩粒催生丸,救下陳家母子,讓陳家欠下份恩情,以至於小青盜寶案中,陳夫人幫親不幫理,逼得陳倫辭官歸隱。 來回走兩步,王維轉身往外走。
“北望,你去哪兒?”陳倫問。
王維走得急,道:“我去請幫手。”
頂著六月的炎炎烈日,王維一路跑到吳家巷,保安堂。
許仙正給客人號脈。
“漢文兄,嫂子呢?”王維跑得渾身是汗,氣喘籲籲問。
“她們在後院納涼呢,有事兒?”許仙疑惑。
王維顧不上和他說話,走進側門,穿過廳堂,跑到後院,便見白娘子和小青坐在樹蔭下的木桌旁,學繡花縫補。
王維突然出現,把二妖嚇一跳,身影齊齊消失,換作凡人,只怕要喊見鬼。
王維尷尬了,原來天氣太熱,二妖納涼,隻著單衣,宋時的綾羅綢緞,那叫一個精美,單衣薄如蟬翼,盡管是匆匆一瞥,但王維還是看到些不該看的風光。
少頃,小青開門出屋,穿了身碧青的羅裙,面色不善,生氣道:“王相公,你怎麽能亂闖別人家呢?”
王維擦擦汗,訕笑道:“事出有因,事出有因!”
“就算事出有因,也不能亂闖啊!”小青斥責,氣不打一處來,瞪著王維。
王維自知理虧,忙道:“我找白嫂子有事兒!”
“小青,王相公也是無心,你不要怪他了。”白娘子穿上身桃紅色的衣裙出來,美得令人驚豔,端莊秀麗,冠絕群芳,讓星月都要暗然失色。
小青癟嘴,道:“可是,姐姐,他……”
“小青!”
白娘子喝住小青,朝她微微搖頭。
小青哼一聲,跺跺腳,道:“我不管了!”
白娘子面帶歉意,道:“王相公勿怪。”
“不怪,不怪,是我失禮在先。”王維道。
“王相公找我?”白娘子問。
王維忙道:“我家五姐難產,我知道嫂子通岐黃,想問問嫂子,可有什麽催生的法子?”
“催生?”
“是!”
“你家五姐,是那位知府夫人吧?”白娘子問。
“不錯!”
白娘子眸中閃爍著異彩,心想,要是官人能助知府夫人順利產子,就能攀上高枝,有陳倫撐腰,官人就能成為蘇州名醫,自己也算報了官人的恩情。
“法子倒是有,不過……”白娘子話語頓住。
“不過什麽?”
白娘子道:“功勞是我家官人的!”
王維佯裝不解:“嫂子救人,關漢文兄什麽事兒?他又不懂婦科。”
白娘子微笑道:“我認識個煉丹的,它那兒有種催生丸,可助人生產,我把催生丸給官人,由他去救人,功勞不就是我家官人的?”
王維明知故問:“這是為何?”
白娘子不答,道:“你要是答應,我這就回峨眉山取丹丸。”
王維道:“那就有勞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