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讓人萬針穿身而死！

　　再加上鬼羅刹的殺人方式，很顯然，這種恨意與執念讓他們轉化為怨鬼的時候產生了超出尋常的天賦能力，就和他自己化鬼的時候，吸收的都是極度恐懼死亡渴望生存的執念怨念，最終產生的就是無定往生這個天賦。

　　不過鬼羅刹的這個‘恨’應該不是單純的恨，而是一種混合情緒，不然他自己催動情緒的時候也不可能沒效果。

　　“這麽說起來，舍利子倒也不一定真是雞肋……”

　　李卦璧一邊走一邊思索著，出門幾步路後也就來到了李清歌與秀兒兩女的房門前。

　　咚咚。

　　敲了敲房門，裡面稀稀落落響了一陣之後，木門就打開一道縫隙，露出了李清歌的頭顱。

　　“幹嘛?”

　　探出頭來的李清歌狐疑的看著李卦璧。

　　“問你借一件東西。”

　　李卦璧眯起眼睛，笑呵呵的拍了拍李清歌的腦袋……仿佛一個正在挑西瓜的老農。

　　“借什麽?”

　　李清歌被李卦璧的神態與動作弄得有點毛毛的，趕忙拍開李卦璧的手，同時打開了房門。

　　裡面的景象比起李卦璧的房裡也好不了多少，正中央一張八仙桌上擺滿了各種藥材，秀兒還拿著一個藥杵在搗著藥，門剛一打開一股濃鬱的中藥味就撲面而來。

　　“借你一用。”

　　目睹內中景象的李卦璧神情沒有什麽波動。

　　相處幾天下來，其實都也略微知道各自的根底了，李清歌與秀兒兩人實際上並不會什麽法術，只是意外救了個江湖賣藝的老頭，學了兩手馴獸術罷了，其實就和那些馬戲團訓猴訓虎的沒什麽差別。

　　不過聯邦民眾終究是與原住民思維不同，靠著一知半解的民間傳說，這兩人一人養了隻公雞，一人養了隻狗……本來應該是黑狗的，只可惜兩人沒找到，只能養隻黃毛土狗湊合一下了。

　　同時她們兩人在現實小破球學的就是中醫，自己搗鼓了些大補氣血調養身體的藥材藥丸，倒是將兩隻寵物養得日益精壯，至於公雞大紅的打鳴驅鬼，那只能說是種族天賦了，民間傳說也並非空穴來風。

　　“借我?你這滾蛋終於掩蓋不住自己的禽獸本性了嗎?”

　　李清歌聞言一臉怕怕的雙手交叉擋住自己的祖傳不動產。

　　“只是借你扮一扮侍女而已。”

　　李卦璧無語的道。

　　他所要的‘材料’當然不可能真是五仙秘典上所寫的‘材料’，殺人不過頭點地，可這生生折磨人一個多月的事情，沒有深仇大恨的情況下他還做不出來。

　　而且其實也沒必要，材料已經有現成的了，別忘了他之前收服的鬼仆裡有四個都是已經成型的鬼羅刹。

　　另外很不巧，他還是一位能直接吸收別人情緒的掛壁，現在需要的不過是刺激刺激他們的怨念而已。

　　“你還要玩角色扮演?”

　　李清歌再次‘驚慌’的後跳半步。

　　“行了，別耍寶了，說正事呢。”

　　李卦璧翻了翻白眼。

　　“不幫。”

　　李清歌哼聲將頭一偏，報復似的道:“沒好處的事情本姑奶奶才不乾呢。”

　　“世公子，要不我幫你吧……”

　　然而正在這時，一旁正在搗藥的秀兒卻放下藥杵，糯糯的發出蚊吟細語。

　　“秀兒，你這個叛徒。”

　　聞言李清歌頓時氣得牙癢癢。

　　“那就多謝了。”

　　李卦璧在李清歌似乎要吃人般的目光中徑直領著秀兒離去，

臨走時瞟到一旁由木桶裝著、似乎在進行冰鎮的大西瓜後還毫不客氣的順手‘借走’。　　而李清歌也不知是擔心秀兒吃虧還是嘴硬心軟，最終還是一起跟了過去，回到了李卦璧的房中。

　　“世公子，需要我做什麽?”

　　秀兒的聲音裡似乎總是若有若無的帶著一縷弱氣，給人一種怯怯的感覺。

　　“陪我演場戲就行了，待會兒……”

　　李卦璧笑著給秀兒稍稍說明了一番，隨後秀兒點了點頭，轉身出門而去。

　　“她一直都是這樣的嗎?怎麽感覺什麽時候都怯怯的?”

　　秀兒出去後，李卦璧才略帶疑問的朝李清歌問道。

　　“嗯。”

　　談及秀兒，李清歌倒是難得正經，有些沉默的點了點頭，說道:“秀兒有點膽小，而且有很嚴重的自閉症，之前進虛擬空間的時候被嚇得不輕，好像更嚴重了。”

　　“被嚇得不輕?”

　　李卦璧一愣。

　　“他爹仿真機器人的頭掉了。”

　　李清歌說道。

　　“……”

　　李卦璧剛剛就有所預感，不然也不會追問一聲，可得到這確定的回答，他還是無語了。

　　感情機器人掉頭還是小破球的傳統成年儀式?

　　“按照我老媽的說法， 這是以強烈的情感衝擊撼動固有世界觀，同時失而復得的驚喜能讓人忽略一些哲學性的思考，對於虛擬空間的存在更容易接受一點，否則得知現實世界全是偽造的之後有可能讓人精神崩潰，盡管這幾率很低。”

　　似乎明白李卦璧在想什麽，李清歌聳了聳肩。

　　“……你老媽是幹啥的?”

　　李卦璧臉上浮現出一縷黑線。

　　盡管聽上去感覺有點道理……但還是感覺這小破球人民的思維回路有些過於清奇了。

　　現實小破球社交圈裡的成年人又不是不存在，只不過是遠程遙控著軀體而已，這有什麽精神奔潰的，明明反而是親屬掉頭神馬的更容易讓人崩潰好不好。

　　“小破球新生代教育部首席。”

　　本是隨口一問，李清歌卻又爆出了一個高大上的職稱。

　　“……你牛皮，惹不起惹不起。”

　　李卦璧‘肅然起敬’。

　　不過李清歌卻沒有什麽驕傲，反而嘻嘻笑了起來:“聽著厲害而已啦，她也就管管未成年，現在已經管不到咱們了。”

　　“你在你媽面前一定是個乖乖女。”

　　感受到一股濃烈的喜悅與酣暢情緒，李卦璧打量了李清歌一眼，語氣十分肯定的道。

　　李清歌聞言嚇了一跳:“你……你怎麽知道?”

　　“父母從事教育職業的，十個有八個是你這情況，回家就裝乖寶寶，出門就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了。”

　　李卦璧聳了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