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就是人生贏家的煩惱啊,沒人能理解我每天被洗面乃悶醒的痛苦的。”
仰頭長歎了一口氣,李卦璧才再次看向了府門外。
繼羅裙女子之後,又有幾個作農夫打扮,面色慘白滿身傷痕的男人氣勢洶洶的撲了過來,在幾個男人身後還漂浮著一隻虎須落盡渾身乾瘦的老虎。
很顯然,那想必就是這次的正主,虎妖之魂了。
此時這虎妖之魂可渾然沒有百獸之王的威勢,反而顯得比它那幾個倀鬼更加的淒慘,腰間直接塌下去了近半,同時一個碩大的拳印赫然留在了其側臉上。
由於拳印的存在,虎妖的左側半邊臉都已經扭曲得不成形,眼睛也腫脹的眯成了一條縫隙。
不過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見到這生食自己血肉的仇人,虎妖眯起的眼睛裡迸發出濃鬱的恨意與凶光。
盡管已經感應到了危險的氣息,但虎妖此時顯然顧不得那麽多了,在仇恨的驅使下渾身炸毛咆哮一聲,緊隨自己的倀鬼撲了上去。
“果然是個辣雞,也就能仗著鬼魂之體欺負欺負普通人。”
略微一感應,李卦璧也發現這虎妖所散發的陰氣最多只是與自己不相伯仲,當即爪風再起,隨手就拍散幾隻倀鬼。
倀鬼只是虎妖憑借天賦強拘的生魂罷了,都算不上正經的鬼魂,也就勉強欺負欺負凡人,遇到能傷它的人完全不堪一擊。
拍散幾隻倀鬼後,李卦璧徑直迎上了虎妖。
“現在,看看到底是誰吃誰。”
撲到近前,李卦璧獰笑一聲,本來只是曲指成爪的爪尖上直接彈出了近一尺長,彷如一柄柄小刀一般的黝黑利爪。
幽冥鬼爪!
噗!
虎爪與幽冥鬼爪交擊在一起,卻不似正常事物那般碰撞,而是如幻影一般互相穿透了過去。
雙爪交擊而過,李卦璧不由自主的悶哼了一聲。
附體之後能免疫物理傷害與陽光烈風之類的細微能量傷害,但虎妖的陰力卻還是透體而入了。
盡管他自身借由七魄流轉四肢百骸的陰氣自主抵消掉了侵襲入體的陰氣,可還是引得魂體有些震蕩與陣痛。
“吼!”
與此相對的,虎妖此時同樣不好受,不過這虎妖也是凶厲,狂吼一聲就張嘴咬向了李卦璧的脖頸,身後的尾巴也是如鋼鞭般甩了過去。
“咬我?那就看誰咬得過誰!”
誰知李卦璧表現的竟比虎妖還要凶厲,身上一股癲狂暴亂的氣勢散溢而出在,直接狂笑一聲,魂體的上半身從軀體內探了出來,迅速膨脹過後化為近丈大小,血盆大口衝著虎妖當頭就咬了下去。
“啊!”
李卦璧身上那巨大的猙獰鬼影一出,世府院牆的牆頭突然響起一聲驚呼與重物落地之聲。
不過無論是虎妖還是李卦璧此時都關心其他,只是略微一分神就重新集中在了對手身上,相互之間陷入對峙。
魂體雖不能任意調整形狀容貌,但卻能自由增大與縮小,剛剛李卦璧正是依此擴大自身魂體並加持上幽冥鬼體,一口就將虎妖的半邊腦袋給咬了下來。
可惜鬼魂畢竟是鬼魂,腦袋也只是魂體的一部分而已,並不算致命弱點,不到眨眼之間虎妖的腦袋就重新凝聚成型,只是魂體顯得略微稀薄了些許。
不過終究是吃了個大虧,虎妖一時間也沒敢再攻上前,而是渾身毛發炸起,環繞著李卦璧遊走著尋起了時機。
“味道真不錯,比你的肉身好吃多了。”
一擊建功,李卦璧也發現這虎妖只是憑著本能調動陰力,論起精妙比起他都有所不如,當即胸中底氣更足,咧嘴獰笑起來。
虎妖也是通曉人言的,兼之這虎妖本就是怨念執念所形成的厲鬼,無法像李卦璧那般自由控制內心情緒的它時刻都在被各種負面情緒侵襲,再遭逢這麽一刺激之後當即失去了理智與耐心,咆哮著再次撲了上去。
本就是存心激將,李卦璧自然也是有所防備,見此不退反進,自張忠那裡學來的爪法使了出來,雖然依舊生疏,但帶起陣陣陰風之後卻也威風凜凜。
……
“額滴娘咧,這小白臉怎麽變得這麽猛了。”
摔下世府牆頭的絡腮胡子嘴唇顫抖著,依舊有些驚魂未定。
身為玩家,他的膽氣自然比原住民要足得多,今日聽到世府傳來的陣陣虎嘯,他就幸災樂禍的跑來窺視。
可不看不要緊,一看差點沒嚇一跳,世無雙這小白臉不僅沒吃虧,反而是壓著虎妖打,而且不知使了個什麽法子,竟然將虎妖半個腦袋都弄沒了。
當然,這也就是他只能看到用某種方法顯型了的虎妖而沒看到李卦璧的魂體,不然可就不止是嚇一跳那麽簡單了,非得嚇個半死不可。
“對了,錦囊,道長留下來的錦囊。”
反覆提醒著這只是遊戲,壓下內心的驚懼,絡腮胡子終於想起了什麽,從兜裡掏出了一個紅布金線繡成的錦囊。
這是一個真正修行有成的老道士交給他的,當日他打聽到那老道士離去之後急忙追了上去。
可惜那位道長卻沒有答應收他為徒,只是偶然聽他提起自己與世無雙之間有恩怨後問他要了百兩銀子,然後留下了這個錦囊,讓他下次看到世無雙的時候打開。
“看來果然是個有真道行的修仙者,竟然能推算到世無雙這次肯定會有奇遇,就是不知道這裡面是不是留了對付他的辦法。”
絡腮胡子渾然忘記自己之前對錦囊不以為然拋之腦後的舉動,敬佩的讚歎著,匆匆打開了錦囊。
果不其然,裡面是一張宣紙所寫的小紙條。
錦囊妙計嘛,傳聞裡世外高人似乎都喜歡玩這一套。
他迫不及待的將視線落在了紙條所寫的文字之上。
“次奧!”
看清楚紙條上的內容,絡腮胡不由得爆出粗口,同時抖了個激靈。
咕咚。
“算了,不管是不是真的,這種狠人還是少招惹為妙。”
咽了口唾沫,絡腮胡子轉頭看了眼院牆,飛快的往家中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