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喝了一小杯威士忌,原本準備小睡一會舒緩一下疲勞的奧斯被韋阿大喚了起來,情報部在接到了第三機械化軍軍長梁超企圖私自跟隨登陸部隊前往硫磺島灘前的報告後,奧斯怒氣衝衝的來到了甲板上,遠遠就看見了拽的跟二五八萬一樣的梁超。
在奧斯的三令五申下,即便是首批搶灘的八個加強營的總指揮也不過是名中校,因為奧斯不想在硫磺島丟進去一名將軍(上校陣亡即為少將),對於不安分的高級軍官們更是如此。
當梁超看見冷著臉的奧斯的時候,他就意識到自己想跟隨補給分隊登陸的想法最終如同肥皂泡一樣破滅了,奧斯望著穿著一身黃黑斑紋迷彩,帶著中尉軍銜的梁超冷哼一聲道:“梁中尉不錯嘛!頂煙上,拿我的話當放屁是不是?硫磺島就那麽大點一個灘頭,現在就已經擠下了十四個營的部隊,中亞人隨便一顆炮彈落下來,都得搭進去幾條,甚至是十幾條的人命,你是不是想讓中亞人搞點吹噓的資本,比如在硫磺島戰役中擊斃我軍第三機械化軍上將指揮官梁超?讓我軍士氣大受影響你才能滿意?”
“告訴我是不是?”奧斯可謂是虎目暴睜,見過奧斯發火的人不少,但是像今天這樣雷霆大怒的卻非常之少,只能說梁超很倒霉,正好撞在了槍口上。
因為從午夜開始,聯盟遠征軍的搶灘登陸部隊就將開始向折缽山底部進行推進,並在其底部中亞軍炮火死角區域構成一個攻擊發起陣地,將灘頭的主力轉移過來,而這一切也就意味著一場大血戰的開始,聯盟遠征軍官兵將在沒有坦克的支援下,依靠手中的爆破筒、黃磷加重手榴彈、火焰噴射器等在折缽山底部掃除一片安全區域來,只有這樣,下步的作戰計劃才能夠得到順利的實施。
對於這場意料之中的大血戰,奧斯有些心煩意亂,尤其在他面對那些一臉朝氣渴望戰鬥的熱血青年的時候,即便犧牲一個,也讓奧斯無比的心痛,同時對中亞人的痛恨更加深了一分。
午夜,硫磺島上開始彌漫起了一層薄霧,大約六個加強營的聯盟士兵以班為單位自成戰術隊形,開始在薄霧的掩護下小心翼翼的向折缽山方向摸索前進,那些陷入沙灘而被摧毀的坦克是那麽的怵目驚心,焦臭恐怖的屍體讓新兵們第一次見識了戰爭的恐怖,他們中的有些人還記得那些驕傲的裝甲兵出發前的豪言壯語,沒想到竟然壯士隕命!對於眼前的這一些老兵們則毫不在乎,他們已經見過了太多太多了,同袍的鮮血已經讓他們麻木了,今天是別人,明天是他,後天可能就是自己,只有徹徹底底的將小中亞鬼子消滅乾淨,才能讓家人過上好日子。
兵力充足的粟林經過慎重考慮,他決定出動一個戰車中隊和一個大隊的兵力對灘頭的聯盟遠征軍展開夜襲,如果坐視敵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做大,那麽將來後悔莫及的一定就是自己,按照之前的戰術安排,中亞軍的步兵先於戰車中隊出發,因為戰車發動機的轟鳴聲會在寂靜的夜晚暴露一切。
一方進攻,一方夜襲,兵力對比上是4200對790,而雙方步兵所使用的武器則根本不存在可比性,一場不期而遇的遭遇戰在折缽山下爆發了。
最先是一聲日製的九九式卡賓槍的射擊聲,隨即演變成了M1944突擊步槍暴風驟雨般的掃射,在密集的交火中夾雜著傷員垂死的慘叫和呻吟聲,迫擊炮、對擲彈筒,九六式輕機槍對M1944B通用機槍,手榴彈對手榴彈,
刺刀頂著刺刀,被爆炸彈片劃開腹部的中亞軍士兵,在驚恐中用手極力地想把流出的內髒塞回去,被炸斷了手的聯盟士兵,一臉茫然的利用爆炸間歇的閃光在到處尋找自己的斷手,在慘烈的近距離交火中,中亞軍橫屍遍野死傷狼藉,聯盟士兵亦傷亡不小。 折缽山下很快傳來報告,夜襲部隊竟然與前來進攻的聯盟軍攪在了一起,折缽山下的火力點無法發揮作用,前沿指揮官木村中雄大佐請示粟林進行增援,一臉震驚表情粟林並未去接木村中雄的電話,而是拿起了望遠鏡遙望海面。
粟林知道,如果他猜想沒錯的話,此時此刻在海面上為數眾多的艦船上,一定有一位年輕的聯盟將軍也拿著望遠鏡在觀察折缽山,自從那場煙霧覆蓋之後,粟林就已經意識到了這位不按規矩和邏輯出牌的聯盟將軍非常不好對付,今晚的夜襲與反夜襲,突襲與反突襲,粟林發覺自己似乎無法為今晚的戰鬥給予準確的定義。
停頓了一會後, 在高級作戰參謀西村期待的目光下,粟林拿起電話對木村中雄道:“木村君,我命令戰車中隊立即退回原有固守位置,前沿各火力點猛烈射擊,務必要將聯盟軍阻擊在折缽山下,不能讓聯盟軍成功的建立進攻出發陣地,明白嗎?”
木村中雄聽到粟林的命令後,先是微微一愣,他以為粟林司令官沒聽清,於是急忙解釋道:“長官閣下,前方還有二百多我軍官兵擋在射界之前。”
“八嘎!”粟林猛地一拍桌子怒斥道:“自從你我踏上這座被拋棄的孤島之時,我們就已經為天皇陛下捐軀了,木村中雄!身為大中亞帝聯盟軍人,你連這一點覺悟都沒有嗎?”
“嗨!”木村中雄在電話的一頭打了一個立正,隨即緩緩地放下電話,轉身對身旁待命的軍官命令道:“全線開火!”
幾名軍官微微愣了愣,又互相看了看,紛紛立正各自向電話跑去,不過幾十秒,迫擊炮尖利的呼嘯聲和輕重機槍以及機關炮沉悶的連射聲即時響起,這等待的幾十秒對於木村中雄這個已經年近六十,滿頭銀發來自四國的大本營勤務參謀來說就好像幾十年一樣的漫長。
原本擔任過作戰參謀的木村中雄很將基礎部隊的官兵視為數字,在制定戰術方案的時候往往總是從基層部隊的傷亡等作為出發點,顯然木村中雄破壞了作戰參謀的職業操守原則,所以被一腳踢到了勤務處,由於戰事吃緊,他才被重新啟用送到硫磺島來等死的,但是對此木村中雄似乎並不介意,他始終在竭力保持每一天都過得開心,直到盟軍艦隊抵達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