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有想到,促使粟林決定發動此次夜襲的其中一個重要的目的就是粟林想通過這次夜襲在消除不穩定因素的同時,減少一些不必要的消耗,換句話來說就是硫磺島上的人實在太多了,每天所消耗的淡水、食物、彈藥在日益減少,原本滿滿騰騰的庫房現在竟然出現了大量的空閑?
粟林這時才恍然意識到,混蛋!人太多了……
原本粟林以為聯盟遠征軍一出手就會是一陣疾風驟雨般的猛攻,那樣的話他所指揮的部隊在給予聯盟軍大量殺傷的同時,也會正常的被消耗掉一些,但是聯盟遠征軍的攻勢除了搶灘的第一天比較激烈外,在折缽山下的那場突襲與反突襲戰幾乎變成了粟林單方面的減員。
聯盟遠征軍不緊不慢的攻勢和穩扎穩打的模式讓粟林心急如焚,他知道聯盟人拖得起,如果在耗個十天半個月,恐怕他們沒被聯盟軍的子彈打死,就已經被餓死在地道裡面了。
另外一方面,由於盟軍不停的炮擊和轟炸,中亞軍官兵被迫畏縮在狹窄潮濕的地洞之中,渾身的衣服沒有一件是乾的,充滿的發霉腐爛的刺鼻味道,能夠曬到太陽對他們來說就已經是莫大的享受了,每天面對隨時可能到來的死亡威脅,身處在陰暗狹窄的地道之中,絕大部分中亞軍官兵患上了強迫鬱鬱症,或者有些輕微的神志不清或者是脾氣極為暴躁,往往以為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要拔刀見血。
在這種環境中,就連粟林本人都有患上風濕病的征兆,而且山頂也被聯盟軍傘兵佔領,失去了唯一一個可以呼吸新鮮空氣的去處,粟林也顯得有些急躁,夜晚徐徐的涼風和皎潔的月光、星光,新鮮的空氣已經成了威士忌的最好替代品,成為了粟林每天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就在折缽山頂打得不亦樂乎的時候,隨著三顆紅色信號彈升空,中亞軍從折缽山和元山兩個方向上蜂擁而至,同以往不同,中亞軍似乎並沒有以他們最常慣用的“豬突”戰術,集中攻擊一點,以求突破一點震撼全線,而是采用了以大隊為單位劃分了攻擊地段的模式,中亞軍的攻擊可謂部分主次遍地開花。
身處騎士號作戰室的奧斯則閉著眼睛在享受著蘇娜為自己泡得一杯濃茶,自開戰以來,奧斯已經不知疲倦的打熬了不知幾個通宵了,盡管茶水很濃,但是他依舊困意十足。
奧斯睜開眼睛透過舷窗望著折缽山的方向,雖然折缽山頂的激戰還在繼續,但是從特種傘兵分隊一直為與總部進行聯系這一點來分析,恐怕這次突擊將會成為自特種作戰旅組建以來的第一次失敗戰例。
而對於中亞軍所發動的夜襲,奧斯則絲毫不關心,料敵先機的既定戰術,良好的戰機,強大的火力,即便在兵力上也絲毫不弱於中亞軍的防禦部隊,況且還加強了整整一個輕型裝甲團,這樣如果還打不贏,不能全殲夜襲之中亞軍,那麽奧斯就要將齊百鳴、梁超和她們手下的一乾人等全部送回昆明陸軍學院重新回爐了。
已經如願以償登上灘頭的梁超作為此次防禦反擊的前沿總指揮,心中這叫一個舒服,東張西望的他很快發現,他這個灘頭前沿總指揮似乎有點被騙的味道?
首先是多達一個拍排的憲兵隊他進行貼身保護,其次是所有反擊部隊均是在按照預定計劃在實施,他這個灘頭前沿總指揮充其量只是個傳聲筒而已,對於梁超憤憤不平嘀咕道:“齊百鳴個老狐狸,我說他怎麽不爭不搶,反而十分好心的讓給我了,原來他早就摸清裡面的門道了!”
就在中亞軍各部接戰不足二十分鍾就頻頻向粟林報告已經擊破當面之敵的戰報,粟林驚訝得無以言表,大大張開的嘴完全能夠塞進一枚鵝蛋。
嘴裡一邊叨咕著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粟林站在地圖前面凝思苦想?打為了消滅降落在折缽山頂的聯盟傘兵, www.uukanshu.net 足足打了兩個小時,三次增兵現在詢問依然還在激戰之中,而由幾萬聯盟軍固守得不足十幾平方公裡的區域竟然被七千余人的部隊以夜襲的方式突破的防線?
“這可能嗎?或許這次真的是天照大神顯靈保佑我大中亞中亞軍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粟林以令人十分吃驚的速度冷靜了下,他在分析聯盟軍到底在玩神秘花樣?狡猾的豺狼往往都會選擇最適合隱蔽的地方等待獵人,獵人與獵物之間的關系和地位也並不是一成不變的,誰是獵物?誰是獵人往往要到了最後一刻才能揭曉。
很快,負責指揮夜襲部隊的草間名南在步話機中興奮的大叫道:“突破了!我們突破了聯盟軍構築在折缽山腳下的進攻出發陣地了,正在組織工兵恢復被混凝土掩蓋的工事。”
粟林雖然感覺到草間名南的報告有些本末倒置的感覺,但是卻又說不出具體是哪裡不對勁,不過既然突破已經既成事實,那麽他就完全有必要集中兵力將聯盟軍趕下海,哪怕面對盟軍可怕的火炮和轟炸,犧牲再多的人也都無所謂,因為這個關乎到硫磺島能夠持續堅守下去的契機已經出現了。
面對如此巨大的勝利,粟林依然在強迫自己保持冷靜,喜形於色不該是高級將領應該有的表情,就在粟林萬分慶幸準備派遣援軍的時候,夜空中突然騰起了無數的照明彈,整個硫磺島被照得宛如白晝一般。
粟林急切的趴在狹窄的觀察口上巴望天空,夜空中引擎的轟鳴聲讓他本意脆弱的神經不由得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