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洞國的咆哮和尖利的言語讓孫立人與廖耀湘為首的高級軍官們頓時啞口無言,42年的慘敗已經讓太多的人膽寒了,中亞人對於那些膽寒者來說實在過為恐怖凶猛了。
此刻沒人反駁鄭洞國的任何一句話,這一切全部因為當年奧斯的所作所為贏得了聯盟官兵的心,跟著這樣的長官有奔頭,普通的聯盟官兵最為簡單的念頭就是不怕打戰,因為打仗能夠吃好的,不怕犧牲獻身,因為犧牲了家人能夠拿到幾十塊光洋,這些官兵就怕負傷沒人管,最後成為失蹤人員。
在普通官兵之中早就有老兵油條大喊跟著宋長官吃香喝辣,青年軍學生官大嚷著跟著宋長官報家仇雪國恥的呼聲!
鄭洞國正言以色繼續道:“無論奧斯其人如何,不論他的資歷等等,只要他是我的長官,我就會服從指揮聽從命令,黃埔軍人呢服從為天職!”
鄭洞國的話可以說是代表了一種強烈的信號,無論是孫立人還是廖耀湘,即便有諸多無數的想法,也會死無用,同時更是告誡了心存諸多意見徐徐不滿之人,聯盟遠征軍可行而不可欺。
聯盟軍5月27日午時,聯盟遠征軍駐印軍第三機械化軍臨時暫編裝甲部隊的常天放所部配合從英帕爾不顧一切奔襲而來的聯盟遠征軍“主力”。
為此盧龍與梁超可謂費盡心盡,以一師之兵力試圖扮演其主力進攻,雖然得到駐印軍裝甲部隊的配合,但是其效果盧龍與梁超心中自然明白伊始,除了常天放、鄭洞國、孫立人、廖耀湘等人,全部都歸聯盟遠征軍駐印警備部隊管轄,與會的諸位都知曉聯盟遠征軍此刻面臨的困難處境,前進者生,後退者死。
聯盟遠征軍各部已經擺出了一種舍我其誰的決戰架勢,常天放所指揮的二百七十四輛M4E5謝爾曼中型坦克業已全部進入的預先攻擊準備范圍之內,已經憋悶了許久的裝甲兵們甚至將每一枚炮彈都擦得嶄亮。
鄭洞國對於此次聯盟遠征軍駐印軍主力出擊部隊進行全面協調指揮,裝甲部隊則由常天放具體實施指揮,常天放在配合第四輕裝師來襲的戰術上可以說配合得非常好,經過鄭洞國協調部署,5月27日下午15時,聯盟遠征軍駐印軍主力部隊中的新38師和新22師全線展開形成三到五個攻擊波次,以配合英帕爾來襲的第四輕裝師。
一直藏匿於加爾各答城內的常天放所部雖然十分小心的進入預定攻擊發起陣地,但是坦克發動機所排放出的廢氣猶如大霧一般飄蕩在加爾各答上空,轟鳴的發動機聲,時不時有民房被坦克刮倒揚起一陣塵土。
沿著總督大道一線的新22師與新38師主力部隊也在紛紛進入陣地,藏匿於城區內的火炮開始脫掉了炮衣,光著膀子的炮兵們扛著炮彈喊著號子來回奔跑,任憑汗水無聲無息的滑落。
聯盟軍隊的異常舉動早已驚動了中亞軍,幾天來在總督大道一線多次受重挫的第二師團、第三十三師團、第七十師團等部紛紛驚恐的向山下奉文報告支那軍隊的異動。
山下奉文緊鎖著眉頭站在原英軍軍官俱樂部的樓頂,整個加爾各答城可以說是一覽無余,第二戰車師團第四戰車聯隊的奈川良少將望著籠罩在加爾各答東城上空的青煙幾乎倒吸了口冷氣。
沒等山下奉文開口詢問,奈川良便焦急道:“司令官閣下,支那人集結起了最少一個師團的戰車,他們的戰車已經處於發動機預熱狀態了,隨時都可能對我軍發起進攻。”
山下奉文知道在戰車方面奈川良是專業人才,他說有一個師團的戰車那就是一個師團的戰車,聯盟遠征軍這頭猛獸終於要露出它的尖牙利爪了,加爾各答城內的聯盟遠征軍已經準備發起進攻了,而空中偵察也報告一支支那軍主力部隊正沿著曼達喀公路向加爾各答急馳而來,沒有空中掩護的支那軍隊白天在公路上堂而皇之的急行軍?
對於聯盟遠征軍擺出的決戰架勢山下奉文認為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因為沒有哪個敵人在進攻前有義務去通知你,讓你做好準備在進攻,除非這是一次戰術層面上的戰略意圖的訛詐!而且奧斯其人狡詐多端,山下奉文忽然發覺自己似乎陷入了抉擇的泥潭之中。
對手的雷霆一擊就在眼前,而派遣軍最高司令長官卻是猶豫再三,奈川良等人是看在眼中急在心中,就在這時第三十三師團師團長田中信男與第十五師團師團長宏口高平兩人同時抵達司令部要求面見山下長官。
鏖戰總督大道多時的田中信男瞪在滿是血絲的眼睛大聲質問道:“司令長官閣下,支那軍隊的反擊隨時都可能發動,我們究竟是戰還是撤?”
宏口高平則高聲提醒山下奉文從英帕爾方向猛撲來的摩托、機械化混合部隊很可能就是聯盟遠征軍的主力部隊,他們距離加爾各答已經不足十公裡了,外圍的警戒部隊已經與其交火。
綽號為“步兵炮”的山下奉文此刻已經被緬甸、印度潮濕燥熱的天氣折磨得瘦得脫了像,戰局的突然快速逆轉讓山下奉文大有一種心力交瘁的感覺,對手咄咄逼人的態勢到底是營造出來的戰略欺騙假象,還是真的要與自己一決勝負?
突然,窗外響起了密集的炮聲,隨後就是一陣地動山搖的猛烈爆炸,幾片窗戶的玻璃被氣浪震破後肆意橫飛,紛紛落下的塵土讓作戰室內煙塵彌漫。
沿著加爾各答總督大道一線,二百七十四輛坦克,三萬四千名步兵在炮火的掩護下向中亞軍所盤踞的西城猛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