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名中亞軍將領都清楚這意味著什麽,但是卻沒有人敢說出口,如果聯合艦隊真的落敗的話,那麽也就意味著塞班島也將變成了真正意義上的一座孤島,而這座孤島也將是變成他們的墳墓。
似乎所有人對灘頭聯盟遠征軍的存在都失去了興趣,加強塞班島的防禦才是重中之重。
中亞軍平靜得望著三架野牛式水上飛機的降落,聯盟士兵在忙碌著卸載物資,裝運傷員,中亞軍炮兵只是默默地注視著,他們奉命監視而不是炮擊,幾天的激戰已經消耗了塞班島近三分之一的彈藥基數,在中亞人看來,即便是炸毀這幾架,美國基地人還會派更多的來,然而他們的炮彈在沒有獲得補給之前是不容浪費的,要用在有意義有價值的地方。
中亞軍的炮兵中隊長們十分迷惑不解,到底什麽樣的目標才算有意義和有價值那?
當三架野牛式水上飛機離開後,灘頭上響起了咕咚、咕咚的喝水聲,這哪裡是水啊!這是甘露啊!活命啊!這一刻還活著的聯盟士兵們癡了呆了,他們清楚,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有了彈藥和補給,他們不懼怕任何人。
但是,那些因為省下水留給能戰鬥的人的傷員們卻永遠地閉上了嘴,徐護士長雙眼通紅的抱著一名青年的士兵在喂著水,大量的水順著士兵乾裂青白的嘴唇流淌下去,顯然,這名年輕的士兵已經不再需要水了,他在另一個世界已經喝到了水,而且不會在渴了。
在塔波喬峰山體內的中央指揮部內,小煨英良同南雲忠一在小聲地交換著意見,他們要做的首先就是穩定軍心,和大本營取得聯系,確認聯合艦隊的情況和戰局,既然塞班島的天空已經出現了盟軍戰鬥機,那麽無線電靜默似乎也失去了意義。
聯盟軍9月8日清晨,一臉激動表情的普魯恩斯找到了雙眼赤紅依然不肯休息的奧斯,他揮動著手中的電報大聲道:“我太平洋艦隊大獲全勝,擊沉中亞軍戰列艦二艘,重型航空母艦三艘,輕型航空母艦二艘,巡洋艦、驅逐艦十七艘,潛艇二艘,擊落中亞軍各類型軍機四百余架。”
斯普魯恩斯是一口氣念完的,奧斯一把奪過了電報,他根本不關心美軍到底擊沉了中亞軍多少戰艦,擊落了多少飛機,他關心的是什麽時候能夠立即發起反擊。
斯普魯恩斯知道奧斯的心思,他點了點頭道:“尼米茲將軍命令,立即恢復登陸作戰,目標塞班島。”
乘風破浪的盟軍登陸艦隊在海面上劃出了一條條的白龍,奧斯痛飲了幾瓶啤酒之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終於有了一種撥開烏雲見晴日的感覺,讓他安心的是梁超那家夥還活著,雖然野牛式水上飛機帶去了電台,但是通訊依然無法恢復,奧斯刻意斷定在塞班島上一定有一個與緬甸龍陵一樣的巨大干擾台在工作,由於聯盟遠征軍登陸部隊的英勇奮戰,讓中亞軍的這個干擾台被迫提前暴露了。
當奧斯目睹了依然冒著黑煙,甲板上破了一個大洞的新企業號的時候,他才意識到所謂的馬裡亞納大海戰的慘烈,甲板上小貓兩、三隻的艦載機說明了美軍的損失並不輕,奧斯沒有去詢問臉色尚且算好的特納美軍艦隊的損失,也沒有去詢問中亞軍的損失,那份戰報對於他的意義根本不大,換句話說奧斯隻關心他力所能及的,在他職權范圍之內的,對於多操心不討好他還是有所領悟的,但是從奧斯能夠從原來多達三十七的火力支援艦變成了二十一艘就能察覺得到,恐怕美軍艦船方面的損失要與中亞軍持平。
當以B-29為主力的美軍機群又一次奔襲塞班島的時候,奧斯已經開始摩拳擦掌,包括兩個陸戰師也在磨刀霍霍,他們要向國防部證明,他們並不比聯盟人差, 當然由聯盟遠征軍擔負全部的登陸作戰任務他們是舉雙手歡迎了,而且美軍最近內部流傳可能會在意大利進行一系列的登陸作戰,與塞班島的中亞人相比,美麗的西西裡島,軟弱的意大利士兵,一抓一大把的意大利美女,那是才陸戰隊員們的天堂。
然而,美軍對塞班島的轟炸卻受到了阻礙,返回的偵察機報告,中亞軍將大量的美軍第二十七步兵師的俘虜置於重要目標的周圍,如果執行轟炸的話,這些美軍戰俘將會是第一批被炸死的人。
三千多名美軍官兵啊!特納和斯普魯恩斯都不敢下達這個命令,就連一向果敢的尼米茲也不得不請示馬歇爾將軍。
馬歇爾在向總統匯報之後,羅斯福表示,是戰爭就會有犧牲,但是這個犧牲的比例要在我們能夠接受的范圍內,美國基地政府永遠不會對任何敵人妥協,哪怕付出再出的鮮血也要將邪惡勢力徹底消滅,天佑美利堅。
馬歇爾對於羅斯福模棱兩可的言語恨得牙根直痛,他是軍人,最無法接受的就是這種模棱兩可的命令,羅斯福的話在他理解來就是必要時可以不顧這些戰俘,但是必須要做出樣子,救出其中的一部分,塞班島要打,戰俘也一定要救,就多少就看上帝的旨意了。
讓馬歇爾最為鬱悶的是美國基地陸軍第二十七步兵師,這支該死的倒霉的軍隊,該死的史密斯,他為什麽不能和聯盟人一樣堅持抵抗到底哪?兩個補充團的部隊在第二十七步兵師投降的當天就已經上路了,美國基地陸軍不能坐視第二十七步兵師的番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