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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頌》第七百五十六章 1條繩上的螞蚱
張貴妃遇害的時候,臣不在汴京城,官家一氣之下將伺候張貴妃的宮人一起杖斃,線索也因此斷絕。事後官家也派人查證過此事,查到了張貴妃是被人暗害的,但並沒有查到幕後之人,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如今韓美人遇害,跟張貴妃一樣,也是一屍兩命。

 官家和臣都覺得,此事是一人所為。”

 寇季躬身稟報了一番。

 李太妃聽得直皺眉頭,她咬牙道:“哀家當年進宮的時候,后宮的嬪妃爭鬥不休,鬧出了不少人命。哀家原以為,官家坐朝以後,后宮裡的爭鬥會少許多,沒想到還是這般。”

 寇季略微一愣,沉吟道:“太后的意思是……背後之人有可能是官家的嬪妃之一……”

 李太妃瞪著眼道:“除了她們,還能有誰?也只有她們,才敢冒大不韙,傷害官家的皇嗣。”

 寇季微微皺了皺眉。

 李太妃盯著寇季質問道:“你可查出什麽眉目?”

 寇季遲疑了一下,有心將實情透露給李太妃,但是仔細考慮了一下,還是沒有開口,只是搖了搖頭。

 李太妃瞪了寇季一眼,覺得寇季有點無能。

 從韓美人遇害到如今,已經過去了數日了,寇季居然還沒查出一點眉目。

 李太妃瞪著寇季道:“你想知道什麽,盡管開口,哀家知道的,都告訴你。”

 寇季點點頭,開始問起了李太妃當年在宮裡的一些舊事。

 李太妃知道的,會毫不猶豫的告訴寇季,不知道的便直言不知道。

 經過了一番詢問以後,寇季發現,李太妃以前在宮裡,就是一個傻白甜。

 她知道的消息少的可憐。

 她知道一些后宮爭鬥的事情,也知道一些嬪妃為了爭寵暗害皇嗣的事情,但她並不知道劉娥和楊太妃聯手暗害皇嗣的事情。

 李太妃當初在劉娥身邊,大概也就是一個普通的宮女,因為長的有些姿色,加上沒有什麽心計,所以被劉娥和趙恆瞧中,成了一個代孕的工具。

 寇季從李太妃口中沒有問出什麽有用的消息,他在問完了李太妃話以後,陪著李太妃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然後躬身離開了李太妃的寢宮。

 出了李太妃寢宮,寇季歎了一口氣。

 “原以為,依照陳琳給出的名單走一圈,就能查出一點東西。到頭來一點有用的消息也沒有……”

 “如今想要破局,就只能往楊太妃宮中走一遭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在別人口中問不出什麽有用的消息,那寇季就只能去會一會當事人。

 只要是個人,在做事的時候總會留下一些痕跡。

 他不相信楊太妃可以將事情做的天衣無縫,一點兒痕跡也不留。

 寇季整理了一下衣裝,邁步直奔楊太妃的寢宮而去。

 到了楊太妃寢宮門前,請人通稟了一聲以後,就被楊太妃身邊的女官領進了宮。

 寇季入了楊太妃的寢宮,略微打量了一下,發現楊太妃的寢宮的布置比杜太妃寢宮裡的更講究,比李太妃寢宮裡的更華麗。

 伺候的宮娥和宦官多達百人。

 平日裡的生活質量,恐怕比趙禎要好。

 要知道,伺候趙禎吃穿用度的宦官,也不過三十人而已。

 寇季在女官引領下,進入到楊太妃所在的宮殿以後,發現楊太妃在插花。

 三五支花,經過了楊太妃的修剪,插進了花瓶裡,一件賞心悅目的藝術品就這麽誕生了。

 碰著花籃、剪刀等物的宮女,垂著頭,躬身站在邊上。

 楊太妃插好了花以後,仔細打量了一下,覺得沒有什麽疏漏以後,就輕聲笑道:“前幾日,哀家瞧著官家寢宮裡養的盆栽枯了,宮裡沒一點顏色,將這瓶花給官家送去。”

 “喏……”

 伺候在她身邊的宮娥小聲的答應了一聲,碰著花瓶出了宮殿。

 其他的宮娥趕忙上前,收拾起了楊太妃插花以後留下的殘枝。

 楊太妃在宮娥們收拾殘枝的時候,邁步到了寇季面前,輕聲笑道:“怠慢了寇樞密,還望寇樞密不要見怪……”

 “豈敢……”

 寇季躬身一禮,“臣寇季參見太妃娘娘……”

 楊太妃笑道:“不必多禮,賜座。”

 “多謝太妃娘娘。”

 楊太妃引領著寇季到了宮殿內的另一處,楊太妃率先坐定,宮娥搬了個座椅送到了寇季身邊,寇季跟著坐下。

 “奉茶……”

 “喏……”

 楊太妃吩咐了一聲宮娥以後,笑著對寇季道:“寇樞密如今可是官家身邊的紅人,掌控著樞密院,每日有無數的國事要處理,沒有多少閑暇。

 如今能出現在哀家宮裡,想必是有事要找哀家。”

 寇季略微拱了拱手,開門見山的道:“臣今日特來拜會太妃娘娘,是為了宮裡發生的命案。”

 楊太妃笑著沒有說話,一直等宮娥送來了茶水,淺嘗過了以後,才笑著對寇季道:“可是韓氏遇害的案子?”

 寇季補充了一句,“還有張貴妃……”

 楊太妃聽到這話,一臉意外的道:“寇樞密的意思是,張氏和韓氏遇害,可能是一人所為?”

 寇季坦言道:“張貴妃和韓美人,都在宮裡遇害,又都是一屍兩命,所以臣有理由懷疑兩樁案子是一人所為。”

 楊太妃沉吟道:“那為何遇害的是張貴妃和韓美人,難道她們在宮裡有什麽仇家。”

 寇季盯著楊太妃道:“臣懷疑,賊人的目的是為了暗害皇嗣。”

 楊太妃皺眉道:“賊人的目的若是皇嗣,那為何小張氏懷有身孕的時候,賊人沒有動手。難道賊人還有法子辨別出嬪妃們肚子裡的孩子是男是女嗎?”

 寇季緩緩搖頭道:“那臣就不得而知了。”

 楊太妃冷哼了一聲,道:“這賊人還是大膽,居然敢謀害皇嗣,他難道不知道謀害皇嗣是殺頭的大罪嗎?”

 不等寇季回應這話,楊太妃就看向了寇季道:“你找哀家,想問什麽?”

 寇季盯著楊太妃道:“臣聽聞,先帝在位的時候,后宮多爭鬥,數位皇子都折損在了后宮爭鬥之中。所以臣想跟太妃娘娘了解一下當年的事情。”

 楊太妃沉聲道:“你是懷疑當年暗害先帝皇嗣的人,如今在暗害官家皇嗣?”

 寇季緩緩搖頭,道:“他山之石可攻玉,臣是想從當年破獲的幾樁謀害皇嗣的案子中,找一找共通之處,看看有沒有什麽破局的辦法。”

 楊太妃聽到這話,歎息道:“哀家對當年的幾樁案子了解的不多,未必能幫的到你。”

 寇季盯著楊太妃道:“可臣聽聞,當年的幾樁案子,跟太妃娘娘都有牽連。”

 楊太妃聞言,微微眯起眼,冷聲質問道:“誰告訴你的?”

 寇季打了個哈哈道:“臣也是道聽途說,太妃娘娘不必當真。”

 楊太妃冷哼了一聲道:“道聽途說的話,你也敢拿到哀家面前說。難道你不知道,誣蔑一位太妃,也是殺頭的大罪嗎?”

 寇季淡然笑道:“事關皇嗣傳承,臣有什麽冒犯之處,想必太妃娘娘也不會怪罪。”

 楊太妃不鹹不淡的道:“哀家只是一個無用的老婦人,又怎麽敢怪罪手握兵權的寇樞密呢。”

 寇季汗顏道:“太妃娘娘這話,臣可當不起。”

 楊太妃冷哼了一聲,道:“當年后宮爭鬥頻繁,身處這后宮之中,沒有人能獨善其身。哀家當年為了自保,確實用了一些手段。

 但哀家絕對不會去觸碰殺頭的罪過。

 旁人跟你說了什麽,哀家不管。

 但你若是以此毀壞哀家名聲的話,哀家一定饒不了你。”

 寇季拱手道:“臣自然不敢毀壞太妃娘娘的名聲……”

 楊太妃哼了一聲道:“當年的舊事既然對你破案有用,哀家就如實告訴你。你聽完了以後,立馬離開哀家的寢宮,哀家不想看到你。”

 “喏……”

 寇季拱手答應了一聲,然後開始發問。

 經過了一番攀談,寇季發現,楊太妃是真有膽。

 她毫無忌諱,什麽都敢說。

 從她入宮到如今,宮裡發生的那些肮髒事,她幾乎全部告訴了寇季。

 其中就包括了劉娥當初為了爭權乾出的一些齷齪事。

 唯有提到她自己的時候,她才會三緘其口。

 寇季聽完了楊太妃的話以後,才明白,趙恆在位的時候,后宮裡到底有多亂。

 遠比他想象的亂,也比他從其他人口中聽到的要亂。

 寇季聽完了楊太妃的話以後,躬身離開了楊太妃的寢宮。

 在寇季離開楊太妃寢宮的時候,楊太妃淡淡的提醒了寇季一句,“劉姐姐跟官家的關系可不淺,你可別將哀家告訴你的話說出去。

 官家若是因此怪罪下來,哀家可不想跟你一起受罰。”

 寇季略微愣了一下,躬身退出了楊太妃的寢宮。

 寇季走後。

 楊太妃眯著眼,坐到了座椅上,剛剛坐定,一個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為什麽?”

 楊太妃頭也沒回,淡淡的道:“什麽為什麽?”

 那聲音再次響起。

 “為何你要將太后做過的事情告訴寇季?”

 楊太妃不鹹不淡的道:“你以為,哀家不說,寇季就不知道嗎?寇季入宮以後,你不是一直派人盯著嗎?寇季去了那些地方,你不會不清楚。

 當年哀家和劉姐姐做過的一些事情,雖然沒有留下什麽手腳。

 但仍舊有人知道是哀家和劉姐姐做的。

 哀家不說,別人也會告訴寇季,哀家還不如大方的告訴寇季。”

 “你的意思是說,杜氏那個賤人,將當年的事情全部告訴給了寇季?”

 “杜妹妹還沒那麽蠢。她若是個長舌婦,也活不到今日。”

 “那會是誰?”

 “你不是正在跟他交手嗎?”

 “陳琳那條老狗?!”

 “陳琳比哀家和劉姐姐入宮還早,他知道的秘密,比宮內外任何人都多。”

 “一條老狗而已,遲早宰了他,看他還如何咬人。”

 楊太妃聽到這話,終於回過了身,盯著背後的身影道:“你別亂來,當年哀家和劉姐姐聯手,都沒能弄死他。”

 楊太妃背後的人冷哼了一聲道:“他就算是再難對付,擋了我的路,也得死。”

 楊太妃咬牙道:“寇季剛才說的那番話,你也聽到了。他明顯懷疑到了哀家頭上,你再輕舉妄動,他一定會查到你我。”

 那人咬牙道:“我不動,難道任由陳琳那隻瘋狗亂咬嗎?”

 說到此處,那人盯著楊太妃道:“你放心,我做事有分寸,絕對不會留下把柄被陳琳抓住。我還不想讓你死,你死了,可就沒人幫我了。”

 楊太妃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陳氏宮裡的人你打算怎麽處置?他們中間可是有人見過你。如今他們都被關在韓氏宮裡。

 寇季雖然沒有審他們,但已經開始用手段向他們施壓了。

 一旦寇季開始審問他們,一定會從他們口中問出你。”

 那人淡淡的道:“陳氏宮裡的那幾個蠢貨你不必擔心。我已經留了人在韓氏宮裡,只要那幾個蠢貨敢開口,一定會被滅口。”

 楊太妃惱怒的道:“你又讓哀家的人去送死。”

 那人不鹹不淡的道:“你的人那麽多,死幾個也不礙事。”

 楊太妃低吼道:“為了一個陳氏,哀家已經放棄了六個人了。六個人皆是哀家花心血培養出的心腹。你為何一定要找陳氏,其他人不行嗎?”

 那人冷哼了一聲,“我倒是想找向氏那個丫頭。可向氏那個丫頭,有陳琳和曹氏那個賤人派人照看著,我也不好下手。

 如今那個丫頭已經出宮了,我就是想找她也沒有機會了。”

 楊太妃憤恨的道:“你就是在取死!”

 那人冷笑道:“我死了,你也不會好過。”

 那人盯著楊太妃質問道:“剛才你告訴寇季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麽意思?”

 楊太妃別過了頭,狠聲道:“字面意思!”

 那人冷哼道:“你最好別跟我耍花樣。你我如今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要是被人發現了,一定會將你的一切抖出來。”

 楊太妃不甘的道:“官家是哀家一手養大的,縱然你將哀家做過的事情全部抖出去,官家也不會傷害哀家。”

 那人譏諷的笑道:“你確定?”

 楊太妃聞言,咬咬牙,不再開口。

 若只是一些以往的舊事,抖出去了就抖出去了。

 趙禎不會因為一些舊事,要了她的命。

 可眼前這個人在宮裡做的事情,卻足以激怒趙禎,讓趙禎要了他們兩個人的命。

 “哀家若是知道你如此膽大妄為的話,當初就不會答應幫你留在宮裡。”

 楊太妃憤恨的道。

 那人哈哈笑道:“楊氏,你不覺得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嗎?我最初找到你,若是將我要做的事情告訴你,你自然不會幫我留在宮裡。

 因為我很清楚,我手裡的那點東西,還不足以讓你幫我乾一些殺頭的事情。

 所以我當初只求你讓我留在宮裡,其他的一句話也沒有多少。

 如今你我已經拴在了一條繩上,我也不怕將真相告訴你了。”

 楊太妃恨的銀牙咬的咯嘣作響。

 那人卻笑的更大聲。

 等到那人笑聲落地的時候,人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楊太妃坐在原地,渾身顫抖著,一句話也不說。

 楊太妃宮裡發生的一切,宮外的寇季並不知情。

 寇季在出了楊太妃寢宮以後,一直在揣摩楊太妃最後一句話的意思。

 劉娥已經作古,劉娥的一些舊事,自然已經成了禁忌。

 縱然楊太妃不說,寇季也一定會守口如瓶。

 以楊太妃那麽聰明的人,不會突然說出一句廢話。

 那麽她的話,必然有深意。

 只是有什麽深意,他揣測了許久,也沒有揣測出來。

 楊太妃為何會告訴他一句有深意的話,其目的是什麽,寇季也揣測不出來。

 寇季一路揣測著楊太妃的話,以及楊太妃說話的用意,一路晃晃悠悠的到了韓美人的寢宮門口。

 一到韓美人的寢宮門口。

 寇季就聽到了韓美人寢宮裡傳出了一陣陣求饒聲。

 “這麽快就求饒了嗎?我還以為他們能多撐兩天……”

 寇季略微感歎了一聲,吩咐守在門口的侍衛道:“打開門,讓我進去。”

 侍衛奉命打開了門,寇季邁步進了韓美人寢宮。

 一進韓美人寢宮,一幫子宦官和宮娥就圍了上來。

 “寇樞密,您就繞過奴婢吧……”

 “……”

 一幫子宦官和宮娥圍在寇季身邊討饒。

 寇季淡淡的瞥了他們一眼,吩咐侍衛將他們拉開,然後盯著他們道:“太后娘娘吩咐了,不讓我對你們用刑。我覺得太后娘娘說的有理。

 此處是宮廷禁菀,我若是將你們打的皮開肉綻,慘叫連連,也不美。

 所以我就想著餓你們幾天,餓到你們願意開口為止。

 若是你們一直不開口,那麽很有可能會被餓死。

 我很欣慰,你們都是聰明人,沒有選擇將自己餓死,願意站出來跟我講一些實話。”

 “奴婢願講!”

 “奴婢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

 宦官、宮娥,一個個神情激動的喊著。

 寇季滿意的點點頭,道:“很好……為了確保諸位的安危,稍後我會一一單獨召見諸位。諸位隻管將自己知道的,如實告訴我就行。

 我不會將諸位說的話傳揚出去,更不會向人透露,你們告訴我的消息。”

 寇季回身,趴在身後侍衛耳邊吩咐了一句。

 侍衛點點頭,退到了寇季身後。

 寇季邁步入了韓美人寢宮,開始一一點名,召見韓美人宮裡的宦官和宮娥。

 圈禁在韓美人宮裡的宦官和宮娥數量不少。

 為了確保他們說過的話不會出現遺漏,寇季特地找了個文書,將他審問的過程記錄下來,以便審問過後祥細查看。

 寇季入了韓美人寢宮,一切準備妥當以後,開始召見韓美人寢宮裡圈禁的宦官和宮娥。

 宦官和宮娥們入了韓美人寢宮,不需要寇季詢問太多,他們就將他們知道的一字不露的全告訴給了寇季。

 寇季雖然沒有對他們用刑,但是寇季給他們施加的心裡壓力,卻遠比用刑更大。

 韓美人一屍兩命,依照趙禎的脾氣,九成九要將他們全部杖斃。

 但是趙禎沒有杖斃他們,反而將他們圈禁起來。

 沒說殺,也沒說放。

 他們自然人心惶惶,整日裡惶恐不安。

 寇季一直沒搭理他們,突然在他們的吃食上動了一下手腳,他們自然更加惶恐。

 如今寇季再次出現,他們自然而然的覺得,寇季的出現,是來下最後通牒的。

 他們要是什麽都說了,應該能撿回一條命。

 若是什麽都不說,很有可能會死。

 他們其中大部分人,並不知道韓美人一屍兩命的實情,自然不願意為此冤死。

 有求生的機會擺在面前,他們自然什麽都願意說。

 在這一部分人的影響下,另外一小部分知道一些實情的人,心中恐怕更加惶恐。

 死亡的壓迫一步步逼近,足以攻破他們心中的防線。

 寇季召見進行了一半,寇季還沒有問出什麽有用的消息,宮外傳出了一聲驚呼。

 寇季長出了一口氣,緩緩的靠在了座椅上。

 沒過多久,七八個侍衛押解著兩個人進入到了宮內。

 為首的侍衛向寇季拱手道:“寇樞密果然料事如神,真賊人趁機行刺,卑職等人已經將其抓獲。”

 寇季緩緩點了點頭,目光落在了侍衛們擒拿的兩個宦官身上,幽幽的道:“賊人既然敢動韓美人,必然在韓美人宮裡安插了人。

 我將你們圈禁在一處,就是給你們機會,讓你們動手。

 可你們遲遲沒有動手。

 應該是怕死, 所以心存僥幸。

 總覺得不到最後一刻,你們就犯不著走最後一步。

 如今我將你們逼到了最後一步,你們終於動手了。”

 頓了頓,寇季盯著兩個宦官繼續道:“你們打不打算招供?”

 兩個宦官垂著頭,咬著牙,一言不發。

 寇季瞥了他們一眼,沒有再追問,他對侍衛們吩咐道:“將他們給陳琳陳公公送去。”

 侍衛們鄭重的點點頭,押解著兩個宦官離開了寢宮。

 寇季在侍衛們押解著宦官離開以後,立馬對身邊的宦官吩咐道:“去,將他們二人行刺的人帶上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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