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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頌》第八百五十五章 誰是狼王?!
“我緊趕慢趕,終於趕上這場戰事了。”

 狄青和種世衡、元山、克魯伊策馬並行,瞧著前方戰場上的混戰,低聲笑著道。

 為了趕上覆滅角廝羅的戰事,狄青一行人在出了陽關以後,幾乎是馬不停蹄在狂奔。

 一路上遺落的累死的馬匹、累暈的將士、掉隊的將士不計其數。

 在付出的極大的代價以後,狄青終於追上了種世衡,並且率軍跟著種世衡一起出現在了戰場上。

 種世衡聽到了狄青的話,調笑道:“你是覺得我一個人奈何不了角廝羅嗎?”

 狄青罕見的跟種世衡開起了玩笑,“你自然奈何得了角廝羅,我之所以緊趕慢趕的趕過來,主要怕你功高蓋主,所以特意過來分潤你一部分功勞。”

 種世衡失聲一笑,回頭瞥了一眼狄青背後那些雙眼布滿血絲的將士,低聲問道:“你和你手下的兄弟們兩天兩夜沒有休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狄青緩緩搖頭,鄭重的道:“只要有仗打,我和我的兄弟們都不會累。”

 種世衡搖了搖頭,下意識的看向了元山。

 元山淡然笑道:“我手下的兄弟們就算再熬一日一夜,也不會累。”

 種世衡點了點頭,又看向了克魯伊。

 克魯伊苦笑著道:“我手底下的族人至少要休息兩個時辰,才能上陣廝殺。”

 種世衡略微愣了一下,再次點了點頭,道:“那你就帶著你手底下的族人暫時休息。”

 說到此處,種世衡的目光再次在元山和克魯伊身上盤旋了一下。

 在看向前者的時候,種世衡流露出了一種看自己人的眼神。

 在看後者的時候,像是在看陌生人。

 克魯伊感受到了種世衡目光裡傳達的意思,但是他並沒有膽怯,只是乾巴巴的笑了一聲。

 他覺得他該做的已經做完了,剩下的只需要表態就行,沒必要再讓自己部族的人去拚命。

 元山見此,心裡一個勁的歎息。

 克魯伊還真是夠蠢。

 克魯伊跟著他們都跑了九十九步了,就差臨門一腳了,居然止步不前,還不蠢?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不參與最後的戰事,那為什麽還要走之前的九十九步?

 你帶著兵馬熬了兩天兩夜趕到此處,卻不參戰,那你是什麽心思?

 來玩的嗎?!

 種世衡回了克魯伊一個微笑,然後沒有再搭理克魯伊,而是盯著戰場,沉聲下令,“全軍準備,今日全殲青塘兵馬,生擒角廝羅!”

 近二十萬兵馬,隨著種世衡一聲令下,擺出了一個陣型,緩緩向戰場上逼近。

 戰場上的黑汗人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一個勁的盯著青塘人猛衝猛打。

 青塘人在近二十萬大宋兵馬逼迫下,頻頻後退。

 青塘陣營裡。

 角廝羅和安子羅看到了種世衡率領著二十萬兵馬臨近的時候,一臉陰沉。

 安子羅沉聲對角廝羅道:“讚普,我們已經借助著宋國的兵馬,成功的將叛徒清除。如今宋國兵馬勢大,我們即便是借著青塘重甲,也不一定能佔到多少優勢,所以我們之前的謀劃可以放棄了。

 您帶著剩下的兵馬回青塘,給我留下一支兵馬,讓我斷後。”

 角廝羅臉色陰晴不定,咬牙道:“你留下……會死……”

 安子羅緩緩搖頭,笑道:“宋人有句話,叫做大丈夫當馬革裹屍。我是一個領兵之人,戰死沙場是我的宿命。”

 角廝羅一臉猶豫。

 安子羅急忙道:“讚普,別再遲疑了。再遲疑,宋國大兵壓上來,您想走也走不了了。”

 角廝羅臉色微微一白,盯著安子羅道:“是我害了你。”

 安子羅笑著搖了搖頭,對角廝羅道:“您是我吐蕃共主,我吐蕃人都該為您赴死。”

 角廝羅痛苦的閉上了雙眼,“早知今日,當初我就不該其歪心,跟宋國為敵。”

 安子羅臉上的笑意緩緩斂去,他長歎了一聲道:“讚普您即便是不跟宋國為敵,宋國也不會放過我們。

 此次趕到玉門關,我仔細瞧了一下玉門關的布防,算是看清了一件事。

 那就是宋國一直有打敗黑汗王玉素甫和遼國詳隱蕭匹敵的實力,他們之所以在玉門關和陽關前耗著,就是為了引我們上鉤。

 我們上鉤以後,他們果斷出兵滅了黑汗王玉素甫,將蕭匹敵打殘,然後集中起了力量對付我們。

 我們圖謀宋國,在寇季等人的意料之中。

 他不僅知道我們圖謀宋國,還在我們中間安置了反製的手段。

 鬥心眼,我們真的不是宋人的對手。”

 說到此處,安子羅頓了一下。

 他心裡還有一句心裡話,但是沒有說出口。

 其實他還想告訴角廝羅,只要寇季還活著,角廝羅此次返回青塘以後就別出來。

 因為寇季太善於玩弄手段了,他耍起了手段,簡直讓人絕望。

 角廝羅對上了寇季,討不到好。

 跟寇季硬碰硬話,肯定會吃大虧。

 然而,安子羅到最後也沒有說出這番話。

 因為他知道角廝羅是一個很自信又很自負的人,他若是將這些話說出來,角廝羅一定不會認可,說了也是徒勞。

 角廝羅心中不甘的咬著牙。

 “虎!”

 “虎!”

 “虎!”

 大宋軍陣中突然爆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呼喊聲。

 安子羅臉色一變,急忙對角廝羅道:“讚普,宋軍馬上要發起進攻了。您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角廝羅眼眶一紅,也沒有再矯情,跨坐上了馬背,對安子羅鄭重的承諾道:“我會照顧你的妻兒……”

 安子羅躬身,對角廝羅深深的一禮。

 角廝羅率領著青塘重甲,以及一部分退出了戰場的青塘兵馬,毅然決然的離開了此地。

 安子羅在角廝羅走後,張開了雙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戰場上雖然彌漫著鮮血的腥臭味,但是安子羅似乎聞到了青草的芳香。

 他仿佛回到了青塘,回到了屬於他的草場,帶著他的妻兒、父母、妹妹,一起在草場上撒歡奔跑,一起追逐草原上放肆奔跑的馬匹和牛羊。

 “回不去了……”

 安子羅吐出了一口濁氣,猛然睜開眼,眼中盡是伶俐之色。

 他翻身上馬,穩穩的跨坐在了馬背上。

 他的親兵眼中流著淚,緊繃著臉,也跨坐上了馬背。

 安子羅沒有披甲,所以他身上滲出的幾朵紅雲,清晰可見。

 那是安子羅傷口裂開以後,流出的鮮血。

 安子羅收攏了戰場上剩余的青塘兵馬,率領著他們衝向了大宋兵馬。

 “青塘男兒,隨我殺敵!”

 “殺!”

 “殺!”

 安子羅一騎當先,衝向了大宋兵馬。

 在他身後,其他青塘兵馬緊緊跟隨。

 種世衡和狄青二人跨坐在馬背上,遠遠看著戰場。

 看到安子羅衝過來的時候,種世衡長歎了一聲,“他想用自己一死,換取角廝羅逃脫的生機。

 他也算是少有的忠義之士。

 就不要折辱他了。

 命令全軍壓上,全力絞殺。”

 無論是種世衡還是狄青,都沒有親自下場,而是吩咐手下的兵馬一起壓上,絞殺安子羅以及他身後的青塘兵。

 敵眾我寡的時候,自然需要主將、主帥親自衝陣,鼓舞士氣。

 敵寡我眾的時候,那就不需要主將和主帥再撲到陣前去衝殺,直接指揮著手底下的兵馬去衝就行了。

 有道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不到萬不得已,主將或者主帥到陣前去衝殺,絕對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因為敵方在跟你廝殺的時候,只要陣斬了主將或者主帥,就能迫使你們兵馬大亂,然後輕而易舉的取得戰爭的勝利。

 近二十萬大宋兵馬湧上去,將安子羅和他麾下的青塘兵馬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安子羅率領著青塘兵馬,在重圍中奮力的廝殺,奮力的怒吼著。

 宋兵的鮮血,自己的鮮血,一點一點的染紅了他的衣裝。

 他著一身血衣,在軍陣中廝殺。

 雙軍短兵相接,幾乎沒有一個宋兵將士是安子羅的對手。

 安子羅帶著幾個人,守著一塊地方,守了足足一炷香。

 只是當火槍兵加入到了戰場上以後,局勢瞬間逆轉。

 “嘭……”

 第一聲槍響,安子羅肩頭飄起的一朵血花。

 隨後無數聲槍聲響起。

 安子羅的身上開滿了血花,他身邊的那些青塘兵身上也開滿了血花。

 種世衡和狄青在戰後走進了戰場,二人策馬到了安子羅屍骸邊上。

 看著安子羅以撐身,仰著頭,盯著天,死不瞑目。

 種世衡和狄青皆歎息了一聲。

 狄青盯著安子羅的屍骸,忍不住開口道:“你算是白死了……因為角廝羅即便是現在逃了,也無濟於事。

 因為角廝羅注定要葬身在河西。”

 種世衡吩咐了一聲,“留下一部分人收斂屍骸,其他的人跟我繼續去追。”

 此後。

 數日。

 種世衡和狄青二人追著角廝羅在河西跑。

 從肅州追到了甘州,從甘州追到了西涼城。

 從西涼城又追到了宋遼邊陲。

 一路追,一路逃。

 一直追到了邊陲的時候,角廝羅身邊只剩下了一萬青塘重甲。

 角廝羅逃到了青塘邊陲的時候,還沒邁入青塘,一個消息就傳到了他耳中。

 大雪山(祁連山)山腳下的一個山溝裡,角廝羅披頭散發的坐在一塊石頭上,毫無王者風范可言,就像是一個喪家之犬。

 在他腳下,是東倒西歪躺了一片的青塘重甲將士。

 大宋兵馬緊追在他屁股後面,追了他足足大半個月。

 他一路逃跑,一路派遣兵馬斷後,到了青塘邊陲,就只剩下了青塘重甲。

 三十萬兵馬兵進河西,回去的時候卻剩下了一萬。

 這對角廝羅而言慘敗,前所未有的慘敗。

 他難以接受。

 “讚普……”

 就在他心中充滿了自責和懊悔的時候。

 一個斷了一條胳膊的親信,出現在了他身邊。

 他努力的張開了已經起了皮的嘴唇,聲音沙啞又無力的問道:“何事?”

 親信顫聲道:“我們……回不去了……”

 角廝羅微微瞪起眼,質問道:“什麽意思?”

 說到此處,角廝羅有些緊張的問道:“難道前面有大宋的伏兵?”

 親信艱難的搖了搖頭,“不是大宋的伏兵,而是來自於青塘的伏兵。”

 角廝羅難以置信的看著親信,說不出一句話。

 親信帶著哭腔道:“穆智背叛了您,他沒有帶兵去攻打宋國,而是在我們離開以後,帶兵去攻打了青塘城。

 您的王妃,董氈王子,還有其他的家眷,被他屠戮一空。

 臣的家眷也是如此。”

 說到此處,親信早已泣不成聲。

 “他趁著我們在河西征戰的時候,用我們積攢的錢財,大肆的招兵買馬,如今手下兵馬已經突破了十萬。

 如今,他帶著手下的十萬兵馬,就堵在我們必經之路上,設好了埋伏等我們。

 只要我們過去,他就會帶著他手下兵馬一擁而上。”

 親信說到此處,涕淚橫流的道:“讚普……我們回不去了!”

 角廝羅突然覺得眼前有金星在環繞,天色在一點點的變黑。

 直到天色徹底變黑了以後,他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讚普?!”

 “讚普?!”

 “……”

 親信們瞬間撲到了角廝羅身邊,將角廝羅團團圍住,不斷的呼喊著角廝羅。

 只是角廝羅已經徹底昏死了過去,怎麽叫也叫不醒。

 角廝羅一直昏睡到了深夜,才幽幽轉醒。

 醒了以後,雙目有些空洞,有些無神。

 親信們見狀,嚇了一跳,一個個圍繞著角廝羅,七嘴八舌的說起了話。

 角廝羅愣愣的聽著他七嘴八舌的說了許久,胸口刺痛了一下,嘴角吐出了一股黑血。

 “讚普?!”

 親信們驚叫了一聲,趕忙喚來了軍中僅剩下的唯一的一個大夫給角廝羅瞧病。

 角廝羅在大夫要為他診脈的時候,推開了大夫的手,聲音有些飄忽的道:“我沒事……”

 “扶我坐起來……”

 在角廝羅強烈的要求下,親信們扶著角廝羅坐了起來。

 角廝羅坐在石頭上,一邊喘著氣,一邊咬牙切齒的道:“穆智殺我家眷,屠我族人,罪該萬死。

 他既然在前面等我們,那我們就去會會他。”

 說到此處,角廝羅環視身邊的親信們,道:“宰了穆智,我們就能回青塘,宰不了穆智,我們就只能葬身於此。

 所以,此戰,我們只能贏,不能輸。

 逃回了青塘,逃到了高地上,我們就能暫時避開宋兵。

 我們就有機會東山再起。

 當年我被迎回來做吐蕃共主的時候,身邊只有一個老家夥。

 現在,我身邊卻有一萬猛士。

 只要我們回到了青塘,將我們的東西再次掌控在手裡,我們就有機會東山再起。

 到時候,宋國加諸在我們身上的一切,我們都可以還給他們。”

 親信們聽完了角廝羅的話,鄭重的向角廝羅施禮。

 “一切全憑讚普吩咐!”

 角廝羅在人攙扶下站起身,沉聲道:“給我著甲,我們今夜就啟程,打穆智那個叛徒一個措手不及。”

 角廝羅的親信迅速的為角廝羅穿戴上了盔甲。

 角廝羅策馬,率領著一萬青塘重甲,出了大雪山的山坳,悄無聲息的向穆智埋伏的地方奔了過去。

 天亮的時候,角廝羅就衝到了穆智埋伏的地方。

 角廝羅率領著青塘重甲一出現,穆智就率領著十萬兵馬殺了出來。

 角廝羅沒有詢問穆智為何背叛他。

 因為他已經從此前的那些叛徒們口中得知了他們背叛的理由。

 雖然他們說了許多背叛的理由,但是在角廝羅眼裡,他們背叛的理由只有一個。

 怪他太仁慈,怪他沒有趕盡殺絕。

 他若是趕盡殺絕的話,也不會有這麽多叛徒出現。

 他若是趕盡殺絕,將所有的兵馬穩穩的握在自己手裡的話,也許現在青塘兵馬已經攻破了玉門關和陽關。

 “角廝羅!你妻兒的人頭,我給你帶來了!等你死後,我會將你和你的妻兒葬在一處!我對你夠仁義吧?!

 哈哈哈哈……”

 角廝羅沒有搭理穆智的意思,穆智卻不願意放過他。

 穆智在率領著兵馬衝出來以後,果斷的拋出了角廝羅妻兒的人頭。

 然後十分張狂的在戰場上大笑著譏諷角廝羅。

 穆智的做法,確實激怒角廝羅。

 角廝羅在看到了妻兒的腦袋被丟在了地上以後,雙眼通紅,眼中充滿了滔天的殺意。

 “給我殺!一個不留!”

 角廝羅憤怒的嘶吼。

 穆智嘿嘿一笑,在跟角廝羅短兵相接了一會兒後,果斷率領著兵馬撤出了戰場。

 角廝羅率領著兵馬窮追不舍。

 穆智率領著兵馬逃到了一處草場以後,所有的兵卒扔下了馬匹,跑著進入到了草場。

 角廝羅率兵衝到了一半,胯下的馬匹突然前膝一軟,栽倒在了地上,將角廝羅掀翻在了地上。

 穆智見此,哈哈大笑,“角廝羅,我知道你手裡有重甲!尋常的兵馬根本不是你手裡重甲的對手,我怎麽可能蠢到跟你硬碰硬呢。

 我花費了十日,在此處埋下了無數尖銳的石塊,為的就是對付你的重甲騎。

 馬匹在這塊地方根本跑不起來,跑的越快,廢的越快。

 你要想跟我打,只能丟下戰馬,跟我短兵相接。”

 角廝羅褪下了一層甲,勉強的爬起身,凶狠的盯著穆智,對身後的青塘重甲吩咐道:“下馬!脫外甲!”

 青塘重甲們毫不猶豫的執行了角廝羅的命令。

 穆智見角廝羅和青塘重甲全部下了馬,並且脫掉了一層外甲,略微有些興奮的舔了舔嘴角。

 他除了在此地埋下了碎石頭以外,並沒有再設下其他埋伏。

 他需要跟角廝羅硬碰硬的一戰,他需要跟角廝羅在戰陣上一教高下。

 他若是勝了,他的聲望會在青塘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地步。

 只要他能在宋人手裡保住青塘,他就是下一個青塘王。

 此戰,可以說是角逐狼王的一戰。

 誰勝了,誰就是青塘這一片土地上的王。

 角廝羅看出了穆智的心思,所以在重甲騎衝鋒受錯以後,並沒有退出戰場,而是選擇了卸甲,跟穆智打一場血戰。

 “殺!”

 “殺!”

 角廝羅和穆智同時握起了刀,率領著將士們,奔跑著殺向對方。

 “嘭~”

 金鐵碰撞聲響起的那一刻,就沒有停歇下。

 無論是角廝羅和角廝羅的人,還是穆智和穆智的人,在對戰的時候,都沒有留手,也沒有後退,更沒有投降。

 因為他們沒辦法留手,沒辦法投降,也沒辦法後退。

 他們雙方都沒有退路。

 角廝羅若是退讓,就將青塘王拱手讓人,就等於將身後一萬將士的性命交給了別人。

 依照青塘的規矩,穆智要成為新的狼王,就必須砍下舊的狼王的腦袋。

 所以角廝羅等人落在了穆智手裡,必死無疑。

 同樣的,穆智若是退讓,就等於將自己的性命交給了別人。

 因為對於角廝羅而言,他是一個背叛者,他身後的兵馬是反叛者。

 任何一個王者,對於自己手下反叛的人,都不會仁慈。

 只要對方被擊潰,或者被擒拿,他們都會趕盡殺絕。

 所以,他們雙方都沒有退路。

 只能血拚到底,決出最後的狼王。

 雙方都抱著必死的決心在廝殺,所以戰場上的戰況十分慘烈。

 幾乎每時每刻每分每秒都有人死去。

 角廝羅和穆智身邊都有人護著,所以沒有那麽輕易會死。

 所以戰事持續的時間很長很長,足足殺了一日也不見停歇。

 種世衡、狄青、元山、克魯伊在他們雙方殺到傍晚時分的時候出現在了戰場的邊緣。

 他們並沒有深入,也沒有去打擾雙方廝殺。

 種世衡在兵臨戰場以後,只是揮了揮手,讓背後的兵馬對角廝羅和穆智廝殺的戰場團團圍住。

 四個人站在距離戰場稍微有些遠的一處山頭上,盯著戰場,沒有說話。

 不是他們不想說,而是他們沒辦法開口。

 因為在他們抵達了山頭不久以後,一個人,騎著一頭驢,晃晃悠悠的上了山頭。

 驢背上的人不開口,他們不敢開口,也不能開口。

 “你們說說,事到如今他們還殺的你來我往的,到底是圖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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