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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之偉大舵手》第五百八十三章國宴
閱兵式結束,皇帝擺駕回皇極殿,準備參加國宴,今晚的國宴,不但宴請了文武官員,還請遼鎮、薊鎮、蒙古參將以上軍官,相當盛大。

其中的明星當是以米禮義為首的將官們。

大明官場,太祖時自然是他賴以起家的淮西集團,至朱棣靖難成功,權力則轉向了靖難諸勳貴。

土木堡之後,士大夫治天下,現在新的康熙勳貴集團崛起,勢不可擋也,他們將會成為朝中新貴。

劉一燝趁著身邊無人,對葉向高低聲道:“武人崛起,不可避免。”

葉向高道:“新朝當有新氣象,自古有馬上打天下的,卻沒有馬上治天下之例,共患難易,共富貴難。”

劉一燝一笑,了然於心,如果他們以為短暫一時的勝利,可以憾動大明二百年的士人根基,這就錯了。

嘉靖不能!萬歷不能!康熙這毛頭小子憑什麽能?好好的天啟不用,偏用怪裡怪氣的康熙,以為叫康熙,就可以百姓康寧,天下熙攘了嗎?

這時他的長隨滿頭大汗擠了過來,將一封信交了給他。

劉福祿進了京,找到了相府管家,讓他馬上把信交給了劉一燝,管家也是等閱兵式散後,用盡了辦法,這才把書信交給了劉一燝。

以劉一燝的深沉,也是臉色蒼白,天在刹那間欲塌,他幾乎跌倒,他的長隨連忙扶住了他,說道:“老爺!可是沒事?”

劉一燝道:“參茶!快!”這裡雖然是皇極殿,不是你要茶要水的地方,但以劉一燝的身份,一杯參茶,還是幾句話的事。

米柱走了過來,說道:“閣老臉色很差,可是要找個地方休息片刻,下官可以安排。”

劉一燝強笑道:“沒事!米大人有心了。”看見米柱看著他手中的書信,忙放入懷中。

米柱道:“韓公可惜了,其實他可以多留幾天,等國宴後走也不遲。”

劉一燝打了個突,這個廠衛提督一向溫文爾雅,但是誰都知道此人深沉多智,相當厲害,他說道:“米大人說笑了,朝廷有令,凡官吏匿喪者,俱發原籍為民。正統十二年又令,內外大小官員丁憂者,不許保奏奪情起複,豈可拖延。”

米柱道:“拖延自然是不妥,皇上可以奪情呀,丁喪是大事,但能與國家大事相比嗎?韓公乃國家重臣,當然是以天下為重,自身為輕。”

劉一燝認為,米柱這是貓哭老鼠假慈悲,他是恨不得一腳將韓爌踢開,還會勸皇上奪情,不存在的,就是奪情,也容易招上罵名,韓爌愛以聖人標準要求別人,輪到自己了,這事整的。

又或者說,米柱是在敲打,怎麽說呢?因為他這個人執管廠衛,號稱大明消息最靈通的人,他是在試探還是敲打?

劉一燝生怕讓對方發現了什麽,打了個哈哈,說道:“參茶來了!米大人請便。”

米柱一揖,找上了葉向高說話,帝黨咄咄逼人,葉向高都有些佩服這米提督的手段了,他心中有事,所以道:“今日的差事辦事不錯。”

米柱道:“謝閣老讚,全靠閣老在朝中主持大局,穩定朝政,始有今日之功,今日夜宴,閣老可得多喝幾杯。”

葉向高道:“米督年紀輕輕,卻己官居一品,少年天子少年重臣,來日必成一段佳話呀。”

米柱道:“全靠皇上英明神武,下官只是趕上了好時侯,能有什麽功勞!”

葉向高道:〞聽聞大人有意兼任國稅局正?”

米柱道:“朝廷連年打仗,這國庫己空虛到極點,孫地官還能笑得出聲,全憑是拆東牆補西牆,還向銀行借了許多的錢,

如果是往昔,早己破產了,大明二百五十多年,一直執行的是藏富於民的政策,現在國家貧困,是不是要在工商稅政策上有改變,變成國進民退呢?”藏富於民肯定是好的,但如果是民間資產一直不流動,銀子一直堆在地窖裡,國家卻貧窮不堪,這是十分的不妥的。

原版大明裡,就是民間富,國家窮,最後國破家亡便宜了韃子建奴,他們可是不會談什麽與士大夫共治天下,也不會講什麽藏富於民,直接的搶了去,這才有了康乾盛世,這確是一種悲劇。

葉向高道:“皇上可是一直倡導先皇的永不加賦,現在又增加稅收,恐怕不妥,這是自打嘴巴!”

米柱道:“不會增加,沒有攤派,田稅地稅半個銅板都不會加,誰胡亂攤派胡亂增加,下官請他全家來詔獄喝茶,只是向該收稅的人收工商稅。”

米柱本意,就是計劃向大明最富裕的群體征稅,不再讓他們偷稅漏稅下去,稅收者,當然是劫富濟貧,連後世的資本主義米帝都是這麽乾,他才不會學苦逼大明,向最窮的農民下手,搶劫乞丐,最後迫反了天下,大明天下反,這些當官的佔到便宜了嗎?當然沒有,只是大家都同歸於盡了,最後便宜了韃子。

這一點,米柱沒有隱瞞的意思,所以才會招來這麽多人的敵視,這是向人家鍋裡撈肉吃呀!

葉向高道:“米大人胸懷大志,心懷天下,本官佩服,祝大人好運。”

這擺到明一定要和仕林作對到底,這有什麽好說的,只有手底見真章了。

米柱一笑,作揖而去,他原也不指望這些大佬會支持他,偉大的胸懷並不是每個人都有,他們認定了米柱是敵人,肯定不會手下留情了。

國宴準備得差不多,皇帝一直在後面的休息處休息,等大家來得差不多,這便升座,讓禮部尚書周如磐宣布國宴開始。

國宴是為了款待功臣,慶祝偉大的勝利,所以朱由校米禮義等功臣坐在旁邊,然後是開懷暢飲,盡情吃喝。

國宴的主題是為了禮遇功臣,向天下昭示國家的重視和富足,形式是十分重要,反而是吃喝本身,意義不大,畢竟在座的都是大官,是國家精英,這個國家金字塔尖上的人,沒有人是窮人,在乎一頓吃,他們更重視的是與皇帝在一起的時候。

皇帝才是這個國家政壇第一明星,每個人都希望接近他,依靠在皇帝的身邊,形成一個整體。

朱由校十分高興,超級的勝利,手下又有這麽多能征善戰的大將,這才是一個國家的權力基礎,當一個國家連武力都沒有,就是國破家亡之時,現在他不用為這個擔心了。

米柱也是大功臣之一,旱天雷計劃的發起者,再到後來的鎮守喜峰口,他都是主力之一,如果敘功,他肯定是三鼎甲之一,但是在敘功時,他低調的將自己排在二十之後,他己不會再升,聖眷也足,就沒必要去爭什麽了。

米柱現在的權力足夠大,他是帝黨的中堅份子,權力來自皇帝,皇帝不管他之時,他的權力大到無人能製,足夠用了,而且卻使是勞功再大,他也當不了尚書,入不了內閣,無法擠入這國家的權力核心,所幸在軍機處找到了一個地方落腳,算是找到了地方,在高層有發言權。

所以今日國宴,米柱排位相當靠後,還必須不時視察安保問題,所以基本是不呆在位子之上,以致朱由校問起,他都以為米柱發脾氣不來了。

王體乾一邊伺候朱由校吃喝,一邊道:“米提督在殿外忙著巡視防備呢?”

朱由校道:“不是有李大統領嗎?讓他回來, 這種場合怎能沒有他呢?上次一首《沁園春》,技驚四座,維新久不見佳作了。”

主子有令,王體乾豈敢拖延,立即小跑出去,找到正在巡視防務的米柱,說道:“我的米提督呀!原來在這裡,害得咱家好找,皇上召你呐,趕緊去見駕吧?”

米柱驚道:“可是有急事?”

王體乾道:“皇上的事,能有不急的?皇上久不見米大人甚是想念,這聖眷也就米大人你了,皇上呀在等你的新詩詞呢?”

米柱道:“天呀!這就麻煩了,沒有新詩,你看現在,都忙得腳不沾地,那有閑情逸志作詩?“

王體乾道:”這可就麻煩了,皇上當眾問起,這大庭廣眾的,這該如何是好?”

米柱道:”什麽如何是好!我又不是詞臣,這詩說來就來,很難做的,皇上又不是不知。”

王體乾領著米柱前來見駕,朱由校十分高興,他果然再次問起此事,他道:“周尚書詩興大發,己作詩十余首,維新可見有觸景傷情?”

米柱道:“沒有!”

朱由校大失所望,說道:“維新最近確是太忙了一點,此間事了,好好休息一陣子,多在家陪陪長平,等休息夠了,再來上值不遲。”

米柱道:“謝皇上!”

此刻雙方蓄勢待發,正準備作生死之鬥,他都用卑鄙手段趕走了兩位大佬了,他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他正準備作生死之戰,至少要分出勝負前,才會放下。

人家劉大人不也是這麽想的嗎,這可是為了大局犧牲小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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