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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那歡呼聲,谷小白在天空中揮了揮手。
頓時,歡呼聲又大了好幾個量級。
地面上的警察們,差點覺得自己的耳膜都要被震碎了。
谷小白身上的戰甲,還在自動折疊。
“哢嚓哢嚓”幾聲,胸前張開,肩膀抬起,向上聳立宛若一隻飛翔的鐵鷹。
“嘩”一聲,“雲中君”的戰甲,離開了谷小白的背部,靜靜噴射著氣流,靜靜懸浮在他的身後不遠處。
“嗷嗷嗷嗷嗷!”地面上,谷小白粉絲的歡呼聲更高了一層。
記者們、警察們,這會兒也都抬著頭,看著天空中的谷小白,連自己的本職工作都忘記了。
他們中的許多人,都已經提前看過谷小白《歌·舞·詩》的MV。
但是所有人都覺得,MV畢竟是MV,不可能是真的。
特別是在《國殤》裡面展現出來的那些技術,根本就只是特效。
但此時此刻,他們覺得是特效的東西,已經展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飛劍、自動飛行的“雲中君”!
竟然都是真的!
谷小白站在“飛劍”上,來回走了幾步,他的身後,“雲中君”若即若離地跟著,像是一隻忠誠的獵鷹。
而“飛劍”像是被什麽東西釘住一樣,牢牢地懸浮在空中,幾乎紋絲不動。
這一瞬間,這把“飛劍”,就像是一個漂浮在空中的舞台,而其他人,都不過是台下的觀眾。
雖然他沒有表演什麽節目。
但這會兒,他的所作所為,就是一種表演。
他走到哪裡,看向哪個方向,哪個方向的歡呼聲就突然大了好幾倍。
就連本來反對他的人群之中,都傳來了歡呼和驚呼聲。
下方,治安正監都快急死了。
這位小祖宗,請您快點下來好不好!
請您不要像是一個炫耀自己玩具的小孩子一樣那麽無聊!
再不下來,庭審就要開始了。
在空中呆了一分鍾,谷小白似乎覺得也看夠了。
他猛然向前一步。
他本來是踩在“飛劍”上的。
這“飛劍”的長度大概三米多,而寬度最寬的地方,也不過一米多點左右。
谷小白本來就站在飛劍的邊緣,這麽一步跨出,整個腳都踏空了,從空中落了下來。
“嘩”一聲,下方又是一陣驚呼。
此時,飛劍距離地面,少說也有十多米,這麽高的地方摔下來,不死也要摔殘廢。
治安正監差點嚇尿了,下意識地就向前了一步。
然後他們就看到,谷小白的身後,一對翅膀猛然展開。
潔白的翅膀,輕盈、纖薄,宛若一對羽翼。
這對翅膀實在是太有辨識度了。
這是“雲師”的翅膀!
那一瞬間,下方歡呼的人群,像是被什麽東西噎住了一樣。
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什麽?
怎麽會?
谷小白雙手抱在胸前,平靜地看著下方的人群。
他的背後,纖薄的雙翼偏轉方向,撐著空氣,帶著他宛若蒲公英一樣,輕盈無比地下降。
在後方不遠處,“雲中君”、“飛劍”也在和他同步下降。
他下降的速度非常非常慢,秒速怕是只有一米左右。
一邊下降,他還一邊和各種鏡頭對視。
一點掩飾都沒有。
沒錯,其實吧,雲師也是我。
但這一刻,下方的所有人,腦袋轉的速度,卻非常快。
怎麽回事?
谷小白怎麽會有雲師的翅膀?
等等,谷小白怎麽會雲師的招牌式飛行方式?
難道……谷小白就是雲師?
可谷小白也是雲中君啊!
他是怎麽自己打自己的?
而且,
當初的那個雲師,和谷小白的身高完全不同啊!等等,似乎最早的那個雲師,身材和後來的雲師也不一樣啊!
難道有兩個雲師?
不對,這世界上壓根就沒有雲師!
可這戲法到底是怎麽變的?
一個雲師,又一個雲師,然後又出現了一個雲中君……
谷小白為什麽又在這個時候亮出了雲師的翅膀?
這中間太多不合常理,無法自洽的混亂,讓全場所有人內心混亂。
San值狂掉。
一時間都無法思考了。
大家滿腦門問號的模樣,像是十萬隻可達鴨集體歪腦袋。
現場,也有一些人,早就認定了谷小白就是雲師,一切都是谷小白的自導自演,卻苦於沒有證據。
現在,證據真來了,治安正監卻一點也不開心。
治安正監看著谷小白這麽光明正大的亮出了身份,內心宛若一百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
他完全能夠想象,接下來將會有怎麽樣的狂風驟雨。
許多人一定要狂呼要讓谷小白受到法律的製裁了。
可現在需要證據的司法體系,卻無法對谷小白定罪。
因為各種證據,是完全前後矛盾的。
雖然他們都知道谷小白就是罪魁禍首,卻真的一點也不像接手這種案子。
小祖宗,請不要再給我惹麻煩了!
您先把那什麽抄襲的案子搞定了再惹禍拱火行不行?
這一瞬間, 整個廣場上落針可聞。
似乎連呼吸聲都停止了。
在這麽一片安靜之中。
谷小白的雙腳落在了地面。
“咚。”
他的身後,“飛劍”尖銳的劍尖,直接插入了水泥地面之中,“噗”一聲,插入了半尺深,像是一隻劍形的巨碑,聳立在法院廣場的正中央。
然後“叮”一聲,“雲中君”吸附到了“飛劍”上方,像是巨碑上的浮雕。
站在“巨碑”之前,谷小白肩膀輕輕一抖,收斂雙翼。
數米長的雙翼,收縮起來,卻像是短披風一般短小,披在了谷小白的背後,隻到腰部。
這個時候,人群才像是被突然解除了定身一樣,發出了各種意義不明的狂呼,向前瘋狂湧動。
手持防暴盾牌的警察們,慌忙拚盡了全力,抵擋向前的人群。
在那衝突、撕扯、呐喊之中,谷小白轉身,走向了身後法院的台階。
旁邊,治安正監與幾名警察、法院的工作人員慌忙跟上,簇擁在他的身邊。
無數的攝像機慌忙也跟了上去。
在法院的正前方看過去,一面長劍佔據了鏡頭大部分的視野,後方,白衣的少年,在幾名深色製服的男女的陪同之下,沿著長長高高的台階拾級而上,甚至都沒有回頭。
似乎一切的騷動都和他無關。
這一刻,就連最優秀的社會學家,都無法預測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這一刻,就連最優秀的評論家,都不知道該如何評論。
這一切,都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