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英勸說羅雲不動,便以死相逼,這時老爺子羅忠終於看不下去了。羅忠已經一把年紀了,用他的話說,自己死不足惜,可惜他的一對兒女和一雙孫兒女,老少三代五人結伴共赴黃泉的滋味,實在是讓人無法忍受。
後來,羅忠提出一個要求,他說,蛟龍山羅家、鮑家、倪家,三家通婚多年,大家都是兩層或者三層的親戚關系。如今既然大帥有不殺善念,不如好人做到底,把大家都放了。這樣一來,出於對趙大票帥的感激,大家投降才會更有忠心。否則趙大票帥真的會放心把我們納入隊伍當中嗎?
聞言,羅英點頭。然後去找趙票帥商議。
如果有活下去的希望,誰能跟自己的生命過不去呢?當皮日休說,如果大家願意把家眷放到我的手裡,我就可以放過每一個人。這時羅雲也動心了。不過這小子嘴特硬,無論大家怎麽勸說,他就是不吐一個“降”字。但這時,他也不再提出反對意見了。
羅英見哥哥慪氣貌坐在囚車裡,一語不發,突然被氣得笑了出來。後來他找到皮日休,對皮日休說先折磨他兩天,等到了許州城,我自有辦法說服他。她還說,老爹已經年過花甲,經不起囚車的折騰了,希望大帥開恩,放老爺子出來。如果大帥不放心,可以上夾板,鐵鏈,就是別讓老爺子坐囚車,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皮日休一笑地說,既然要做好人,何必還上夾板鐵鏈呢,於是他讓人把羅忠給放了出來,並請到大帳之中,飲酒談事。
聞言,羅英感激不已。
當羅忠來到大帳時,見到昏迷不醒的少帥魯長春,老臉之上滿是愧疚。遂向趙帥連連賠罪。皮日休擺了擺手說:人命天定,義子能否醒過來,就看他的造化了。首發 https:// https://
聞言,羅忠心中暗挑大指,正所謂“將軍額頭能跑馬,宰相肚裡能撐船”,趙璋心胸之豁達,非平常人可比。
……
……
天氣漸漸轉涼,轉眼九月就要過去了。
王仙芝黃巢合兵一處,攻打蘄州、黃州。蘄州刺史裴渥見匪軍勢大,不敢抵抗,派遣使者與王仙芝談判,答應為王仙芝上表求官。因此雙方相約罷兵。與此同時,王仙芝突然下令,讓荊襄附近的起義軍都向蘄州靠攏,其中特意點名,讓趙璋攜帶家眷而來。
皮日休冷冷一笑,心裡道:看來王黃兩派終於要分裂了。
到了十月的時候,趙大票帥手下擁有三萬精兵,和十三員猛將,分別是朱溫、陳豹、唐虎、葛從周、龐師古、李周、楊景彪、魯長春、羅忠、羅雲、羅英、鮑長信、倪讚。
三萬大軍,保護著上千人的家眷,浩浩蕩蕩向蘄州進發。這一次,柳彥璋依然按兵不動,可趙璋卻積極配合起義軍指揮部的命令,讓草軍各大票帥都松了一口氣,畢竟他們的家眷都握在趙璋的手裡。
有的票帥,已經兩年沒見過家眷,本想借此機會見見家屬。可當皮日休的部隊來到蘄州附近時,卻突然安營扎寨,擺出一副大敵當前的模樣。
皮日休書信黃巢,道:草軍中各大票帥家眷盡皆我手,嶽父大人盡請放心行事。
與此同時,皮日休突然下令,拒絕任何人探親。隻把王仙芝的家屬放了出去。其它票帥的家屬,一律扣押在營帳之內。
聞言,眾草軍票帥人心惶惶,來找王仙芝商議。
結果那一日,王仙芝正與黃巢等與蘄州刺史裴渥和朝廷派來的使者共坐一席。因為唐僖宗封王仙芝為“左神策軍押牙”,王仙芝思想有了動搖,欲放棄鬥爭,接受唐的官職。既然已經打算投降朝廷,他也就不著急眾票帥家眷的事。他還想,如果起義軍都歸順朝廷,那麽家眷自然也就安全了。
王仙芝自以為可以走上仕途,卻沒想到黃巢突然大怒。
當場推翻桌子,斥責王仙芝說:“曾共同立下誓言,橫掃天下,現在只有你得到左軍之職,讓這五千多人回到哪裡去呢!”(暗表:“五千多人”指的是起義軍中牙將以上的軍官。)
見狀,眾將群情激憤,責罵不已。怒不可遏的黃巢出拳擊打王仙芝。
在黃巢的帶領下,義軍各大票帥也表示強烈反對,王仙芝才勉強拒絕降唐。
與此同時,皮日休的兵突然衝入蘄州城,把各衙門口的錢糧橫掃一空,最後連蘄州軍隊他也沒放過。他竟然跑到蘄州軍營裡搶劫,並且還抓了不少的壯丁。見狀,蘄州刺史裴渥、和朝廷使者都連夜逃跑。首發
雖然黃巢當眾揮拳打了王仙芝,但王仙芝忌憚黃巢神武,並沒有與黃巢當場翻臉。雖然暫時化解了矛盾,但起義軍的分裂,已經成了必然的趨勢。本來皮日休還想扣押草軍票帥的家眷,可這時黃巢親自來到女婿的軍營,勸說皮日休放人。皮日休無奈,隻好照做。
衝突之後, 王仙芝與黃巢分兵作戰。草軍票帥尚君長引兵入陳、蔡;黃巢欲向北進發,北掠齊、魯。從此與王仙芝分道揚鑣。這次分裂,嚴重削弱了義軍的整體實力。
“吾婿已經提前一步佔領蘄州,並且把蘄州城搜刮得一乾二淨。所以王仙芝覺得蘄州沒什麽油水了,於是才肯讓給我們。”黃巢端坐軍帳,對眾票帥說:“下一步,我打算讓吾婿坐鎮蘄、黃二州。而其他人則要跟著我去搶地盤嘍。”
尚讓說:“大將軍想好了沒有,咱們先打哪裡?”
黃巢看了看地圖,粗壯手指敲了敲地圖,說:“和州。”
這時皮日休站起身道:“嶽父大人,小婿認為,和州不好打。”
黃巢蹙眉不語,稍顯不快。
察言觀色,皮日休繼續道:“如若嶽父大人一定要打,那也要保留一部分實力。一旦和州久攻不下,就轉戰山東地界。先打匡城,再奪濮州。到時候,我會在濮州與嶽父合兵。”
“你要去濮州?”尚讓一愣:“文韜,你別忘了,全軍家屬可都在你的手裡。你不遠萬裡奔向濮州,太冒險了。”
皮日休笑了笑說:“不打緊,過幾日,我會帶兵去江州一趟。”
皮日休的話仿佛是回答了尚讓,又仿佛是沒有回答。眾人聽得一頭霧水。
黃巢,尚讓幾乎同時問道:“你去那裡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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