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巢聚集眾票帥,商討大事。
黃揆等人提議,全體出動,攻打杭州。而趙璋則提出分兵兩路,一路攻打越州觀察使崔璆[qiú];另一路進軍江西,攻虔、吉、饒、信等州。
激烈討論,尚讓力挺趙璋。
黃巢拍板親自帶兵去往江西,而攻打越州的任務,交給了票帥王重隱(為防范突襲,王重隱駐軍城外三十裡,未到場開會)。
接到命令,王重隱大惑不解,此時他手下僅有五千人馬,如何攻打一萬精兵把手的越州?
連夜進城,找尚讓談話,尚讓卻一推到底,讓王重隱找趙璋去談。
遂王重隱來找趙璋,剛一見面,就大罵趙璋,不夠哥們意思。
“哎呀,王兄,息怒息怒。”皮日休壞笑著說:“縱觀起義軍中,最能征善戰者,非王兄莫屬。”
“你少來這一套!”王重隱吹胡子瞪眼:“中原大戰,我損失最多,卻從未補充過。孟楷手下兩萬多人,為何不讓他去,反而讓我去?難道是想借敵人之手,消滅我王重隱不成?”
皮日休不冷不熱地道:“越州傳說有一萬人把守,可在我看來,都是一群烏合之眾。王兄驅五千狼虎,豈能不一戰告捷?如果王兄當真怕了,那也無所謂,我可代替王兄攻打越州。只是辛苦王兄幫我照看家眷。”
一提到家眷,王重隱立刻覺得頭大,腦袋連連搖晃,揮手道:“好了,不跟你繞彎子。借兵!你借我五千人馬,破城之後,保證一個不差還給你。”
皮日休緊了緊鼻子道:“借兵?你王老兄損失大,我趙璋損失就小嗎?與高駢一戰,我損失兩萬人馬,現在正修整呢,士氣低落,不能再戰。”
王重隱突然沒情緒了,悶頭坐在椅子裡。
皮日休笑了笑,又道:“你不如去找孟楷,只要你答應,先讓他進城搜刮,我相信他一定會去的。”
王重隱苦著臉道:“那孟楷,一張臭臉成天啷當著,好像誰欠他八百吊錢似的。早聽說他最不好說話,我去,他就好說話了?”
皮日休無奈站起身道:“你老兄來找我,還不是想讓我出面幫你說話?還說不繞彎子,這彎子讓你繞得不能再彎了!”
被識破意圖,王重陽哈哈大笑,隨後答應皮日休,破城之後,肯定給他留些好處。皮日休才勉強答應了。
……
那孟楷,還沒等王重隱出發,竟先一步出發了。王重隱立刻集結隊伍,急匆匆跟在後面,行軍倉促,好不狼狽。
孟楷寫信給皮日休,隻道一字:謝。ァ新ヤ~⑧~1~中文網ωωω.χ~⒏~1zщ.còм
……
黃巢領兵去江西,為何不帶著孟楷呢?而且他為何不一開始就安排孟楷去攻打越州呢?
皮日休去找黃巢私談。
黃巢說,孟楷此人居功自傲,多次拖延或拒絕黃巢的命令,已有叛變之相。現在孟楷手下兵力最強,已超黃巢本部。如果任其發展下去,恐自立山頭。
皮日休說,孟楷此人可信,他自傲不假,卻絕不會叛變起義軍。
黃巢相信女婿,才放話讓孟楷參與攻打越州。
……
做了兩份人情,皮日休正自得意。可這時,黃巢又下一道命令,讓朱溫引一千騎兵,陪同王重隱、孟楷。
這時皮日休覺得脊背發涼。
“原來朱溫這小子是這個時候與張歸霸勾搭到一起的…”“呵呵,天命使然,一步也不會錯過;一步也阻擋不住。”首發
苦笑著搖了搖頭,覺得心裡空空的。一種無助的感覺,攫住心房。
一揮手,下達軍令,命朱溫帶領一千騎兵,支援王重隱。
越是覺得命由天定,人就越發頹廢。
想一想,歷史上關於趙璋的記載實在是太少,令人遺憾的同時也讓人有些希望…
“黃巢兵敗狼虎谷之後,就再也沒有關於趙璋的記載,我莫非是死在了狼虎谷?”
“如果我不去狼虎谷呢……”
“管他呢,反正老子還能當幾年宰相。最起碼在這以前,我是死不了的。”
把桌案上的各種待批文書一推,一走了之。
軍政事務分別丟給陳豹、岑鄆、張渝。並命令張渝,多看書,多與岑鄆學習。張渝聰敏,明白大帥用意,於是連連點頭稱是。
領著衛兵,到處走了走,心裡煩悶,又回到家中。
見李冼精神煥發地坐在椅子裡,好像在等待著什麽。
“哎,大大大哥回來了!”李冼連蹦帶跳地走了過來,矮一頭,笑嘻嘻地道:“大大大哥,我我的病好了。”
“唔,看出來了。”皮日休坐到椅子裡,問李冼:“你怎的好了?”
“我家月紅心疼我,看不得我遭罪,最後還是把解藥給我了。”李冼美滋滋地道。
皮日休臉一緊,心道,李冼這小子豈能不討女人喜歡?……算你小子會裝。
“你跳腳猴似的蹦來蹦去,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件事嗎?”皮日休冷著臉說。
“大大大哥,你不關心我啊?”李冼苦著臉道。
“我不關心你?”皮日休罵道:“你小子知道李坎山哪裡去了嗎?”
“哪哪去了?”
“讓我派回潤州,去給你找藥去了。”
“哎哎哎呀我哥,你你你太讓五弟感動了。來來來,我哥, 這這這個送你。”
“什麽東西?”
“大銷丸!”
“你給我拿一邊去!”暴怒道:“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你哥我沒病!不需要吃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
皮日休把李冼罵跑了,詩蘭徐徐走來,偷笑著說:“何必動怒,你看你,上牙床碰下牙床,好像兩排大鋸,要吃人不成?”
皮日休氣悶,唯見詩蘭心情還能好些。
二人下棋解悶。不時手欠,碰碰這裡,弄弄那裡。
沒少挨打。
“你猜李冼來幹什麽的?”見皮日休情緒不高,下棋也心不在焉,詩蘭不問原因,只是小聲聊起家常。
“我猜他是來見嫣月的。”皮日休看著棋盤發呆,他的一條大龍,被詩蘭圍得死死的,怎麽也活不成了。
“呦,這你都猜得出來?”詩蘭故作詫異,撩撥道。
“呵。”皮日休苦笑,把手裡的棋子一拋,雙手放到腦後,倒在椅子裡,懶懶地道:“這回嫣月那妮子該後悔了。哎,真是命運弄人啊。”
“既然你這麽可憐嫣月,那你替她做主好咯,何必在這裡唉聲歎氣?”詩蘭嘟嘴道。
“你瞅瞅,你還吃醋了。”
“我才沒有。這丫頭大了,心思也重,早點給她安排了,倒也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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