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官名叫馮笑,本是一名胡人,但他卻一直都是一個善良的人,認識他的人當中,沒有一個人說他不好。
可這次,他帶領五十七名士兵,突然殺入刺史府,卻讓許多百姓遭了殃,因此他多年經營的好名聲,在一天之內,化作了泡影。
五十七個人,活捉五個,後來又死了兩個,再加上一開始發現的屍體,一共三十四具屍體,也就是說,逃跑了一部分人。
“這些人逃到哪裡去了,一定要把他們抓回來,如果抓不回來,就拿他們的家屬問罪,而且還要告訴他們所有的鄰居,如果見到人回來了,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官府。如果有可能的話,最好直接拿下他,那樣的話,官府會給他們50兩銀子的獎勵。”
張都尉在眾人面前大發雷霆,把手中的長劍抽出來,劍光一閃,面前幾案立刻缺了一個角。不得不說,唐橫刀絕對算得上中原刀劍文化的一個璀璨明星,橫刀是兩種材質組成的,外面是鋼,裡面是熟鐵,這樣既能保證刀的鋒利,也能保證刀的韌性。
隨後,他們以捉拿余孽為由在薊州待了三天,這時的陳豹有些沉不住氣了,他說:“大哥,再耽誤時日,恐怕就趕不上這次官員調動了。”
陳豹知道家中現在需要錢,越多越好,他不想錯過每一次機會。
“可是他不走,我們也不好走。”皮日休淡淡的口氣說:“營州的官兒,大部分都是帶兵的官,我們如果自己去,恐怕讓人瞧不起。”
陳豹凝眉道:“大哥放心,如若有人不服,我就跟他單挑。”
“不可。”皮日休正色道:“刀劍無眼,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出此下策。”
突然,魯長春從外面跑了回來,臉上掛著喜氣,道:“義父,咱們可以走了。”
“好,趕緊準備出發。”
再次見到張都尉的時候,張都尉紅光滿面,他不但繼承了舅舅家的遺產,還被當地官員寫入奏折之中,要呈報李可舉大人,好好誇讚他一番。
這樣一來,他就又有理由對李可舉說他為什麽缺少兵器了。
“趙老弟,這次跟你出來,咱們收獲不小啊。”張都尉毫不掩飾自己的得意之情,兩道濃眉眉梢飄起,好是春風得意。
皮日休哼笑地看著他,嘴上稱是,心中對他頗為反感。這張都尉面臨強勢時懦弱無能,在佔據絕對優勢的時候,又心狠手辣。這種人,最是禍害。此時皮日休甚至在想,是否應該給他吃一頓狗肉湯。
行軍七日,才來到營州。
進營州城之前,皮日休刻意鼓舞眾人,要軍列整齊,絕不侵擾百姓。嚴令禁止的同時,又誇下承諾,允給大家諸多獎勵。
來到營州之後,皮日休先與官場人喝酒,挨個認識之後,問李旭都與什麽人接洽過,曾經答應過誰,將來支持誰。李旭一一作答。可結果並不美好,因為在這裡,其它官員早已做好應對準備,附近四個縣中重要職務早已允諾出去。
“看來咱們出手太晚了,而且在這個地方,沒有軍隊支持,根本無法生存。既然這裡如此混亂,我看咱們還是換一個地方。”皮日休悶悶地道。
李旭苦笑一聲說:“下一步打算怎麽走?”
“薊州的事聽說了嗎?”
“聽說了。”
“我打算調任薊州。”
“李大人那邊談過了嗎?”
“還沒談,不過我想應該不是很費事吧。在離開薊州之前,我已經讓陳豹回涿州了,找義父趙挺書信李可舉,調任我去當薊州刺史。”
“那麽營州會交給誰呢?”
“我想薊州刺史死後,他的位置一定有很多人盯著,而張都尉自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而且城門官叛亂,還是他平定的。”皮日休皺眉說。
“那麽你的意思是?”李旭問。
“我是這樣考慮的,讓張都尉來做營州刺史,而我去做薊州刺史。”皮日休站起身,背著手望著窗外剛剛升起的一輪彎月道:“對於我來說,只是平調,對於張都尉來說,卻是一舉兩得。我想他會同意的。到時候,他與我一起找李可舉大人,我想李大人也會考慮的。”
李旭沉思片刻,苦笑一聲道:“恐怕不會那麽容易吧,畢竟有許多事是我們不知道的。不知還有哪個有勢力的人,或許老早就預訂了這個位置。”
皮日休道:“我還會讓兩名公子幫我忙,同時我還準備了大量金銀。這個薊州刺史,我是勢在必得。”
在營州呆了不到十日,安排了三個小官,得到三千兩好處。給李旭留下五百,給張都尉留下五百,自己私帶兩千兩。
張都尉埋怨道:“哎,趙老弟,這次可有點少啊!”
皮日休歎氣說:“老兄莫怪,這次我也是賠慘了,為了這個刺史的位置,我花了兩萬兩,結果如何?才回來兩千,實在是賠大了。”
“要花那麽多錢嗎?”
“可不是麽。”皮日休愁苦道:“我與張都尉不同啊,如若張都尉來當營州刺史,我想李大人會讓你帶著本部兵馬來此。這樣一來,你便是營州的實權官。而我呢,只是一個掛名的刺史,當不得真。”
“要不……”張都尉眼珠轉了轉說:“老弟,不瞞你說, 我也發現你當營州刺史有些玩不轉,不如你考慮考慮,把這個位置讓給我如何?哎,只要你肯幫忙,將來老兄也給你些好處。來而不往非禮也嘛,哈哈。”
“張兄果有此意?”
“那是當然。”
“你不想爭薊州刺史嗎?”
“想倒是想,可薊州比營州更好,我怕爭不來。”
皮日休笑了笑說:“不如這樣,咱們共同書信李可舉大人,我舉薦你當營州刺史,你舉薦我當薊州刺史,這樣一來,咱倆把握皆倍增。”
聞言,張都尉大喜,於是書信一封,讓家裡人帶著金銀,去找李可舉了。
十日後,皮日休剛回到家中,就接到調令,命趙敬三日內道薊州赴任。
皮日休大喜,在家中擺下宴席,招待信使,並讓信使稍待五百兩金子三千兩白銀,報答李可舉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