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將軍,不知我的家人,近況如何?”魯漢一邊穿戴盔甲,一邊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問道。
皮日休會心一笑,淡淡地道:“放心,你的老娘,兄弟,兩個媳婦,還有弟媳和一對兒女,都被我們照顧得很好。”
“哦…”魯漢頓了一下,眉頭微微緊了緊。
……
……
“趙璋,你有把握嗎?”
黃雛菊聽了皮日休的安排,突然顯得有些緊張,拉著皮日休來到一邊,小聲問道。而跟著黃雛菊一起過來的,還有那個無處不在的李冼。這小子是天生跟屁蟲。剛才皮日休跑到前隊,沒帶著他,他便跑到黃雛菊身邊當起了跟屁蟲。
“放心,無論如何,我不會把你陷在裡面。你到底是個女孩子,如果出了事,後果不堪設想。”皮日休笑了笑:“如果出了問題,我豁出命去,也要保護你。”
看了看皮日休的小身板,黃雛菊實在提不起精神來,“你豁出命去有什麽用!你還是要考慮周全才行。”
“放心,我已經在外面安排了人。你當我傻?”皮日休說:“讓咱們最精壯的兵站在前面,後面跟著長長的隊伍,敵軍首領豈能看不出我們的實力。你以為他不怕死嗎?如果能不打,還能得到我們送的錢,他為什麽非要跟我們拚命。”
“可是……,可是……”黃雛菊著急地搓了搓手。
“沒有可是!”皮日休臉色一沉:“平日裡,你可以不聽我的,可現在不行,你必須跟著去。”
“為什麽非要我去!”黃雛菊臉上泛起一絲難色。
“因為你長得好啊。”皮日休眉毛一挑。
“啊?”黃雛菊突然愣住了。她搞不懂這件事與長得好有什麽關系。不過呢…,這句話還是蠻中聽的。
“你看你,這長相,這穿戴,這派頭,這氣勢,言談舉止,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是別人能裝得出來的嗎?”皮日休一本正經地誇讚道。
“真的嗎?”黃雛菊身穿鎧甲,竟然還習慣性地伸出手,扯了扯裙擺。
見狀,皮日休好懸沒笑出聲來。
強忍著,擺出一臉正色,大聲道:“當然是真的。這關鍵時刻我能跟你開玩笑嗎?來來來,讓李冼說說,咱們大小姐,是不是英俊瀟灑派頭十足!”說完,衝李冼使勁拱了拱嘴。
李冼立刻說道:“那那那是當然,咱咱咱們大小姐,可可是鳳胎龍種,豈豈豈能與…!”
結結巴巴話還沒說完,突然被黃雛菊打斷了。
“好了,你們別演戲了。”黃雛菊突然拉沉了臉:“如此關鍵時刻,我作為起義軍首領的女兒責無旁貸。我去便是了!”
“好!將門虎女!”這次,皮日休倒是發自內心地讚歎道。
“對對對,將門虎虎虎女!”李冼不失時機地道。
“可是,”黃雛菊突然反問道:“趙璋,你的親人呢?難道你不帶著一個?”
“我的親人?”皮日休一愣,沒想到黃雛菊回來這麽一招。
“對呀,怎麽,你隻帶我一個女人啊?”
“嗨,帶她們幹什麽…”皮日休趕緊搖了搖頭:“一群不當事的女人,我看沒必要帶。”
“不成,要帶。而且一定要好帶那個穿白衣服的。”黃雛菊一副命令的口氣。
“為什麽?”皮日休緊了緊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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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黃雛菊遲疑了一下,“沒有為什麽,總之我要讓你帶著!”
這是什麽狀況?
皮日休有些搞不懂了。可此時,李冼卻耳語道:“我我我的哥,你你就聽她的吧。要不然,小小小姑娘心裡不平衡。”
“你什麽意思?帶著詩蘭,她就平衡了?”
“那那那是當然!”李冼一臉怪笑,“你想啊,這麽冒險的事,你隻帶著一個媳婦去,那豈不是讓這個媳婦覺得,自己被被被魚肉了。”
“什麽亂七八糟的?老子現在還沒結婚呢。哪來的那麽多媳婦!”
“哎呀,我我我的哥,你就聽我的,準準準沒錯。”
“你少跟我廢話。”皮日休一拍李冼的腦袋:“你來得正好,我怎麽還把你給忘了。你,也跟著我們一起,進去!”
“啊?”
“啊什麽啊?你可是皇親貴胄,把你的金玉符帶著,我相信他們一定會給你些面子。”
把眾人圍攏到一起,皮日休開了一個會。
計劃是:
【進營寨的有十個人。皮日休,李冼,魯漢,黃雛菊,詩蘭,張嘎,和四個精壯的家丁打扮的人。
除了這十個人,再挑選出二百名精壯漢子,讓他們站在大寨的外面,由朱溫帶領,時刻準備著。】
為什麽非要帶著詩蘭?
其實皮日休也是無奈,因為那黃雛菊堅持說,如果詩蘭不去,她也不去。
搞不懂大姑娘心裡到底想著什麽,反正皮日休最後還是找來了詩蘭。
本以為詩蘭會被嚇得不行,卻沒想到她竟然比黃雛菊表現得更從容,而且還會騎馬。
這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話不多說。
李冼恢復本來身份, 還是皇親貴胄,而魯漢,卻成了他的手下。他們的借口是:李皇親覺得宛朐縣不安全,因此要帶著家眷和手底下的兵去往雲州。因此路過這裡。
李冼,本來就是皇親,而且濃眉大眼面皮白淨,舉手投足完全是一副小王爺的派頭,因此他身上有一種高貴的氣質。只要他不故意作踐自己,倒是沒人覺得他下賤。
而魯漢,本來就是一名武將,穿上他的盔甲,騎著他的戰馬,手持開山斧,好不威風。這時,只要他不說,誰又能看出端倪?
一切準備就緒,向敵軍營寨而去。
一路之上,皮日休要求大家,一定要大搖大擺地走過去。絕不許表現出一絲緊張。
說完,他緊緊攥住詩蘭的手說:詩蘭,委屈你了,讓你當半個時辰的假王妃!
詩蘭笑了:只要文韜兄不嫌棄,我倒是無妨。
皮日休苦笑,揉了揉詩蘭的耳垂:只要是你的,我喜歡都來不及,怎麽還能嫌棄呢?
含水雙眸,反射著夜空繁星,詩蘭柔聲道:三年之後,如果此病沒有複發,我願為妾。
皮日休懇求道:三年太久了…
詩蘭莞爾,搖了搖頭。
“咦?”越走越近,魯漢突然咦了一聲。忽而大聲道:“嗨,那朱溫是怎麽搞的?難道他沒看出來對面是個空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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